徐風年一怔。
“爺爺,我先前不是和您說過了嗎?目前還沒有,因為大家都在關心我的個人問題,我準備開始考慮了。”
徐老爺子瞇眼打量他。
良久后,才放棄:“算了,我也不逼你,有中意的人就帶給你小叔看看,適合的話就把事情定下來。
但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別磨磨唧唧的,失了良機又來后悔。
你要學人家屹川,喜歡我們一依,就抓牢不松手。”
徐風年被一口茶水嗆得直咳嗽,緩過來后,他笑著不服氣地抬杠。
“爺爺,如果我們早一點認回妹妹,還不一定有他屹川什么事呢。
您看啊,妹妹還那么小,我們肯定不會同意她那么早就談朋友處對象,您說對不對?
我們至少要讓她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地玩耍幾年,才會讓她考慮個人問題,這樣是不是就不會認識屹川了?”
徐老爺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屹川是個好孩子,你少拿屹川說事。”
“喲,您老這就護上了?”
“那是,我的孫女婿我不護誰護?我們得對人家好,人家才能對你小叔和妹妹好,這叫真心換真心。
你小子給我記住嘍,以后人前人后,不準說屹川和他的家人一句不是。”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想說也得要有說的理由才行,是不?
他們一家人對妹妹好得沒話說,把妹妹當親女兒在對待,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屹川和他的家人,有什么值得我們病垢的地方。”
徐老爺子由衷點頭,“那是,能培養出屹川這么優秀的后輩來,這樣的家庭能差到哪里去?
連你小叔都對他們家贊不絕口,絕對錯不了。”
見自家爺爺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不再揪著自己的個人問題不放,徐風年適時地藏起了狐貍尾巴。
“爺爺,我有點困了,我們睡會兒午覺?”
“行,你去睡吧,睡一覺起來陪我下幾盤棋。”
“好!”
回到房間,徐風年左思右想,決定找徐雨薇問清楚,心里才踏實。
于是,他給徐雨薇發了一條信息:“雨薇,你晚上是怎么安排的?”
徐雨薇很快回了信息:“我晚上回家,明天再和你們一起來醫院陪小叔。”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到下午三點才起床下樓。
看到老爺子正和管家在喝茶。
他笑著加入進去,管家看到他趕緊起身:“小少爺,您陪著老爺子,我去做事情了。”
“行,你去忙吧。”
祖孫倆開始家里家外地閑聊,聊累了又擺開棋局下棋。
徐風年邊陪老爺子,邊偷偷看墻上的鐘。
在他第N次往墻上看時,被老爺子抓個正著:“你有事?”
“沒有!”
“沒有,你往墻上看什么?有事就去忙,我不用你陪。”
“真沒事,我是在看下一盤棋,能堅持多久不敗。”
“你小子花樣倒不少。”徐老爺子笑著罵了一句。
兩祖孫下棋累了,又在徐風年的提議下,去院子里溜達,
時間就這樣,在徐風年的各種折騰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終于,時針指向了晚上七點。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聽到徐雨薇輕快的腳步聲,以及她招呼家中保姆的聲音。
徐風年強按下心中的激動,四平八穩地繼續陪著老爺子喝茶。
徐雨薇和家中保姆說笑一陣后,才快步跨進客廳。
“爺爺、哥!”
徐老爺子看到她很是高興:“你小叔今天怎樣?”
“小叔好了很多,都能自己走一會兒了,護士給他換藥時,我看到傷口在結痂了。”
“這就好!”
“對了,今天骨科的那位專家來了。
說小叔的舊傷,準備采取手術結合藥物、加理療的方式治療,但得等傷口完全好了以后再進行。
說是開始的第一個月每周三次,以后每周兩次,要堅持半年。
對了,醫生說這種治療,用我們可以理解的話說,就叫刮骨療傷。”
“刮骨?堅持半年就能完全治好?”徐老爺子既心疼又興奮地追問。
徐雨薇點頭,“專家說堅持半年,不敢保證讓小叔的舊傷恢復成原樣,但至少能保證,除了陰雨天外,不會再時時刻刻都受病痛的折磨。
專家還說,想要完全恢復小叔的舊傷,需要堅持一年以上。”
徐老爺子一下就站起了身,“那就堅持治療啊,別說一年了,就是兩年都行,痛苦兩年,能輕松一輩子。”
“嗯,小叔也是這么答應的,但妹妹心疼得直哭。”
徐風年紅著眼插話:“長痛不如短痛,為了讓小叔以后能沒病沒痛地生活,我們陪著他堅持一年就是,再難都要咬牙挺過去。”
徐老爺子的心情無比沉重。
“風年說得對,我們要陪著他咬牙挺過去,你們小叔年紀輕輕,不能背著一身病痛過活。”
同一時間。
加護病房內,林一依輕輕按揉著徐敬堯身上有舊傷的地方,眼淚止不住地掉。
“爸爸,您一定很痛吧?這么多年,您是吃了多少苦,才堅持下來回到我們身邊的?”
過往,自己沒有像現在這般幫著屹川他們去救爸爸,他還能成功逃過血狼的追殺,活著回來嗎?
不對,過往喜來登被炸,鄉親們傷亡慘重,說不定他沒有暴露,也能想辦法脫身?
可是,鄉親們的生命財產受到那么大的損失,爸爸會愿意離開嗎?他會不會只身與血狼拼個你死我活,為鄉親們報仇?
各種可能在林一依的腦海中翻騰。
越想,她的眼淚流得越兇。
賀屹川看到林一依失神哭泣的樣子,大概能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輕輕將人拉起來,扶著走到窗邊,輕聲勸慰。
“一依,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重要的是當下。
爸爸身上的舊傷,雖治療起來會很痛苦,但只要堅持下來,他就能痊愈,以后就不用帶著病痛生活了。
那位專家選用的是國際上最新的醫療技術和藥物,我們要相信他。”
這時,徐敬堯看賀屹川在自己女兒耳邊嘀嘀咕咕,料想他是在勸導,也開口了。
“一依、屹川,我愿意配合治療,再痛也不會比剛受傷的那段時間痛多少,我沒關系的。
只要想著以后能無病無痛的和你們一起生活,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比這痛還難熬不知多少倍的考驗,我都經歷過,還會怕這點痛?
賀屹川搶先道:“爸,我們咬牙堅持,等您徹底好了,以后就能輕松生活了。”
“嗯,我真沒事,你們別擔心。”
林一依心疼得不知說什么好。
猛的,她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