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輪番忽悠了一通,老爺子才算放下心來。
盛枳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的樣子,索性自己找了個借口說學(xué)校有事兒,便提前溜了。
正好連著周末,謝老爺子也不急著走,在天水灣待了兩天。
老爺子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追著孫子后面進行思想教育。
經(jīng)常搞得謝予臣一個頭兩個大,捂著耳朵求他別念了。
為了讓老爺子消停點兒,他甚至想出來的個用魔法來對抗魔法的辦法,直接把周末在宿舍躺尸的游筠給拎來了。
本意是想著讓老爺子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誰知道游筠從老爺子那兒聽說了他和盛枳的事兒后,更是來勁兒了。
于是本來只用承受一個碎嘴子的謝予臣,硬生生給自己的人生難度翻了個倍。
察覺到此路不通還白送人一把柄的謝予臣,果斷把游筠從自己家里踹出去了。
關(guān)門的瞬間,他驀地瞥見了放在壁櫥上的那罐前段時間盛枳送過來的東西,忽然計上心頭。
他把東西拿下來,重新坐到老爺子身邊,一邊開蓋一邊道:
“爺爺,您還沒吃過這個吧,這可是盛枳送的,您一定要親自嘗嘗!”
老爺子一聽到“盛枳”二字,那可就跟真聽到了“圣旨”似的,臉色頓時緩和不少。
他剛準(zhǔn)備接過來試試,謝予臣就自告奮勇地盛了一大勺干噎酸奶送到他嘴邊。
老爺子哪兒知道他八百個心眼子,樂呵呵地張嘴接了。
謝予臣看著他不斷咀嚼的動作,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欠揍地問:“怎么樣爺爺,好吃吧?”
被干噎酸奶糊住嘴的謝老爺子:!&@#~(嚼嚼嚼)。
謝予臣見他脖子都快伸出二里地的樣子,憋不住笑出了聲,連肩膀都不受控制地輕微起伏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爺子狠狠剜了他一眼,腮幫子都快嚼累了,終于要咽下去了。
謝予臣見狀,眼疾手快地又往他嘴里塞了滿滿一勺。
謝老爺子:……
折騰了兩天后,老爺子終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云京。
看著黑色轎車遠(yuǎn)去的那一刻,謝予臣產(chǎn)生了種穿反的毛衣終于被換回來了的透氣感。
放松后,大腦逐漸被另一件事占據(jù)著:
是時候考慮一下,該怎么弄假成真了。
……
時間一晃而過,盛枳十二分之一的生命就這么無知無覺地被揮霍掉了。
系統(tǒng)的任務(wù)一個比一個難纏,耗費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由于某個極度不配合任務(wù)的家伙上周逃了戀愛指導(dǎo)課,導(dǎo)致她還需要和謝予臣一起上三節(jié)選修課,才能拿到任務(wù)二的獎勵。
周三晚上,她提前和最近都在家辦公的喻女士發(fā)了消息,說今晚要留在宿舍做作業(yè),就不回家了。
喻女士也沒說什么,只是叮囑她記得吃藥,早點休息。
看完消息后,盛枳放下手機,雙手撐著下巴,盯著面前空白的印著“乾寧大學(xué)”的稿紙發(fā)呆。
剛和男朋友吃完飯回來的談宛榕路過她身后,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咋了?悶悶不樂的。”
盛枳嘆了口氣,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從椅子上轉(zhuǎn)了個身,往前挪兩步,雙手抓住談宛榕的胳膊:“談姐,幫幫我~”
恰好這時,初盈也從輔導(dǎo)員辦公室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張打印過的A4紙。
她把東西往桌上一甩,悶頭灌了兩口水,不悅地抱怨著。
“盡讓我干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談宛榕撇頭看向她:“你又咋了?”
盛枳見她這副憤憤不平地模樣,瞬間將自己的事情拋之腦后,拿著自己的桌上的紙湊過去給她扇風(fēng)降火。
“怎么啦?”
初盈把手里的兩張報名表遞給她們看:
“秋季運動會藝設(shè)學(xué)院動畫201班報名表。”
“好像是快運動會了。”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豈不是又能放假了?”
談宛榕明顯搞錯了重點,說話間還拉了張凳子,在公共桌前坐下。
初盈苦著一張臉,絲毫高興不起來。
她指著表格上空著的那幾欄:“你看,根本沒有女生愿意報八百和一千五。”
“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也勸不動她們,死老唐還總催我。早知道就不惦記那點兒綜素分當(dāng)這個破班長了。”
她大倒苦水。
盛枳安慰她:“想開點兒啦,反正年年都這樣,最后總會有人的。”
初盈表示并沒有被安慰到。
她翻著手機通訊錄把班里的女生篩查了一番,最后干脆把主意打到兩位室友身上。
“枳枳~”
盛枳瞬間移開視線,擺手拒絕:“我不行的,醫(yī)生說我不能劇烈運動。”
“也對。”
被她這么一提醒,初盈算是想起來她還生著病這茬。順嘴問了句:
“到底是什么病啊,這么久還沒痊愈?是不是醫(yī)生不行啊?”
說多錯多,盛枳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只好胡亂點頭,“是啊,最近已經(jīng)換了個有用的醫(yī)生……”
初盈點點頭:“那就好。”
又扭頭可憐巴巴地沖談宛榕眨眼:“談姐姐~”
談宛榕婉拒:“我覺得跑步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初盈癟著嘴,眼尾泛紅,仿佛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談宛榕:……
“我報行了吧。”
談姐頂著一張冷酷拽姐的臉,實際上比誰都好說話。
她比宿舍幾個女孩子大一歲,平日里都把她們當(dāng)妹妹來著。妹妹一撒嬌,她就繳械投降。
“嘿嘿嘿,謝謝談姐,愛你哦。”初盈立馬變臉,沖著她比了個心。
“你選一個吧,我陪你一起。”
談宛榕一副“無所謂了”的表情:
“很久沒做過這種手心手背都是屎的選擇題了。”
“我選八百。”
“行!”
初盈撿起桌上的報名表,喜滋滋地回自己位置上去填表了。
談宛榕宛如問診醫(yī)生般不動如山地坐著,裝模作樣地推了下眼鏡,對盛枳說:
“到你了,你什么癥狀?”
盛枳get到她的意思,配合道:“醫(yī)生,請問我不會寫情書怎么辦?”
談宛榕立馬摘掉眼鏡,看了看她手上那沓稿紙,第一頁第一行頂格寫著幾個字:
“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