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應(yīng)了聲好,直接鉆上車。
見車門關(guān)上,祈年和秦蔓就急匆匆地往回趕。
沈梔上車就看到了謝靳延閉著眼睛坐在二排里側(cè),眉頭輕輕蹙著,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她貓著腰正要鉆去最后一排。
想了想還是在謝靳延的座位旁蹲了下來,打算幫他把座椅調(diào)一下,好讓他躺得舒服一些。
然而她在過道一側(cè)摸索了一下,卻沒摸到按鈕。
難道按鈕在另外一邊?
掃了一眼謝靳延那皺緊的眉頭,沈梔嘆了口氣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然而剛摸到那邊的按鈕,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她的手腕突然猛地被扣住,力道之重讓沈梔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沈梔愕然地望向座位上的人。
才發(fā)現(xiàn)謝靳延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正睜著眼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滿是徹骨的冰冷鋒利。
這一瞬間,竟是滿身防備、戾氣叢生。
沈梔心下一驚。
一時間也沒去管那還被男人用力扣著的手腕,開口解釋:“那個,我是看你不舒服,所以才想著幫你把座椅調(diào)一下。”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才像是終于回神。
剛才那周身的防備和冷意頃刻褪去。
“抱歉。”
被酒精浸潤過的嗓音有點啞。
沈梔此時還保持著一只手撐在謝靳延的右側(cè)扶手,一只手還在他左側(cè)的動作。
不由咳嗽了一聲,“那個,你手放開一下。”
因為席間想起龍傲天的事,謝靳延今晚的確喝了不少,眼下酒意雖然散了一些,腦子卻還是有些迷糊。
剛才那一下完全是察覺有人逼近時的條件反射。
此時聽到沈梔說的話才驟然清醒過來。
身前的沈梔一只手撐在他的身側(cè),因著往前夠的動作,半邊身子懸空,正艱難地側(cè)過頭和他說話:“快,我要撐不住了……”
謝靳延反應(yīng)過來立刻松了手。
然而保持這個姿勢太久,沈梔半邊身子都麻了。
男人松手后,她一時沒能撐住,直接撲倒在男人的大腿上。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倒下來的力度太重,她似乎隱約聽到了男人的悶哼聲。
沈梔暗道糟糕,連忙撐著要起來。
然而手下意識一撐,就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她僵住了。
謝靳延也僵住了。
謝靳延只覺得瞬間血氣上涌,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剛清醒過來的神智都要被沈梔這一按給按沒,瞬間全身都繃緊了。
他閉了閉眼,咬牙:“沈梔,起來。”
本來喝過酒更顯低沉的聲音此時更是啞得不像話,像是在克制著些什么。
沈梔燙到般猛地收手。
在這關(guān)頭愣是只撐著一邊扶手,憑借自己強(qiáng)大的核心力直起身來。
“咳,抱歉抱歉。”
沈梔說完,也不敢再看謝靳延,連忙鉆到最后一排坐下。
似是察覺到到車子遲遲未開,良久后謝靳延才揉了揉眉心,“他們?nèi)ツ牧耍俊?/p>
沈梔:“哦,祈哥手機(jī)丟了,蔓姐回去陪他一起找。”
“嗯。”
而后兩人無話。
沈梔一想起剛才的畫面就覺得丟人。
謝靳延應(yīng)該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的吧?
好在尷尬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祈年和秦蔓很快就回來了。
“幸好是落在了包廂,被會所的服務(wù)員發(fā)現(xiàn)了,要是丟在外邊可就不好找了……”祈年一邊開門一邊說,在看到偏頭往他這邊看的謝靳延時愣了愣。
“酒醒了?”
謝靳延嗯了一聲,而后就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腦子里不斷閃過剛才沈梔撲倒在他腿上的畫面,那種溫暖柔軟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身上,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動。
秦蔓早就主動坐在了副駕駛位上,和司機(jī)說了地址后,車子終于開始緩緩啟動。
祈年看了看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的謝靳延。
又扭頭看了看坐在最后一排看窗外風(fēng)景的沈梔。
不由納悶。
這兩人怎么了,怎么氣氛怪怪的。
……
回到酒店,兩位經(jīng)紀(jì)人各自陪著自家藝人回房。
秦蔓還有事想和沈梔說,便沒有立即離開。
“這次的七夕廣告就告一段落了,下周就是《夏日心動》第二期的錄制,接下來這段時間我都沒給你安排工作,你可以好好歇幾天了。”
"對了,明天……咦,你的手怎么了”
沈梔正坐在梳妝臺前拿著化妝棉在卸妝,秦蔓一眼就看到她的手腕青了一塊。
連忙快步走了過來,拎起她的手查看,眉頭都皺緊了:“這怎么弄的?怎么青得這般厲害?”
沈梔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白皙的手腕上此時青紫一片。
不由暗暗咂舌:看來謝靳延剛才那下是真下死手了啊。
不得不說他的警覺性也太高了,倒像是睡著了也在防備著什么似的……
“問你呢?怎么不說話?”
沈梔回過神來,“啊,可能是不知道撞到哪里弄到的吧。”
“撞到了?”
秦蔓一臉狐疑,這一圈的青紫,怎么看也不像是撞到的吧。
剛想再看兩眼,沈梔已經(jīng)把手收了回去。
“對了蔓姐,你剛想跟我說什么來著?”
“哦,對。這廣告不是原計劃是要拍攝四天嗎?現(xiàn)在三天就結(jié)束了,反正來都來了,也不急著回去,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啊……”沈梔想了想,"還真有。"
“蔓姐你明天陪我去一趟唄。”
……
此時的另外一家酒店內(nèi)。
江暮雪靠坐在沙發(fā)上,指尖一點猩紅。
吞云吐霧間,她翻看著今晚拍到的照片。
雖然看不清被沈梔扶著走的男人長什么樣,但是沈梔的模樣卻是拍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來倒也是歪打正著。
畢竟不知道沈梔背后的金主是什么背景,要是貿(mào)貿(mào)然被牽扯進(jìn)來,難免會給她惹來麻煩。
如今既只有沈梔被拍到臉,那金主想來也懂得棄車保帥的道理,不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惹上一身腥。
想了想,她給某個相熟的娛記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她愉悅地勾了勾唇。
“張大記者,我手上有個新聞,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