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首盯著她逐漸泛紅的白皙耳廓,忽地輕笑了一聲。
“只是想提醒沈老師一句,別說些會讓人誤會的話。”
“?我什么時候說了?”
“剛才啊。”男人眉梢揚了揚。
“剛才開門的時候說的什么,你忘了?”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男人微微俯下身,磁性的嗓音壓得比平日更低,學(xué)著她的語氣重復(fù)——
“蔓姐我剛才睡……謝靳延?”
沈梔:“……”真是日了狗了。
“砰”的一聲,看著房門在自己面前狠狠甩上,男人卻絲毫不惱。
想起沈梔剛才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深邃的桃花眼中笑意浮沉,不自覺地低笑了一聲。
……
品牌方為兩人準(zhǔn)備的接風(fēng)宴就在酒店頂層。
大概是為了表達(dá)重視,除了公關(guān)部,宴上還來了幾個品牌方的高層。
看見謝靳延和沈梔并肩而入,立馬起身把兩人迎到主位上。
席上自然又是一陣寒暄和恭維,謝靳延貴為頂流,又極有可能是謝家未來的掌權(quán)人,自是被眾人簇?fù)碓谥虚g。
秦蔓就坐在沈梔旁邊,在席間間隙和沈梔低聲耳語:“你剛才怎么和謝靳延一起過來了?我本來還想著先和品牌方聊一下,到點了再下去接你。”
沈梔有點懵:“不是你和他經(jīng)紀(jì)人讓我們一起上來的嗎?”
秦蔓比她還懵,“我沒有啊……”
她的眉頭皺了皺又舒展開,“可能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見你也還沒上來就讓他順道去喊你吧,倒是沒想到他還挺貼心的。”
貼心的祈年每到這種場合就恨不得自己長了八張嘴。
謝靳延這祖宗隨心所欲慣了,慣來不喜歡這種客套又虛偽的場合.
為了不讓席間氣氛過于冷清,便只能靠他一個人周旋,可謂是吃力不討好。
因此如非必要,他平時也很少安排這樣的局。
今天他們臨時有事情要處理,到達(dá)的時間也比預(yù)計晚了不少。
今晚這場接風(fēng)宴他本來是想婉拒的。
誰知道謝靳延知道了后卻說要來參加,虧他還以為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祖宗終于開竅了知道人情往來的必要性了。
然而此時看著他依舊一身冷清地坐在位置上,祈年就知道還是自己天真了。
不過……
他怎么和沈梔一起上來了?難道是恰巧在路上遇到了?
“對于謝老師和沈老師這次可以應(yīng)邀拍攝我們梵尚的七夕情人節(jié)特別廣告,我們?nèi)旧舷露几械椒浅s幸,為了表達(dá)感謝,我們特意為兩位準(zhǔn)備了我司的情侶系列產(chǎn)品。”
品牌公關(guān)總監(jiān)笑著說完,便讓助理把禮盒分別放到謝靳延和沈梔面前。
而后打開。
入目是一對情侶手鐲。
和他們二人這次拍攝的廣告中即將推出的系列不同,這對手鐲所屬系列是這個品牌的頂奢線,一般走定制路線,很少對外銷售。
在打開盒子的瞬間,饒是秦蔓都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我滴個乖乖。
這品牌方未免也太大方了。
這送的東西可不是外面隨隨便便可以買到的啊!
公關(guān)總監(jiān)說完便小心翼翼地看了謝靳延一眼,“要是兩位可以在必要的場合佩戴我司的產(chǎn)品,為我司宣傳宣傳,就實在是感激不盡了。”
沈梔瞬間會意。
給藝人贊助自己公司的產(chǎn)品,讓自帶流量的藝人們出席公開場合的時候穿戴上以達(dá)到宣傳和提高知名度的目的。
難怪這么大手筆,連頂奢線的首飾都拿出來了。
也是,就謝靳延的身家地位,尋常東西還真入不了他的眼。
不過想來品牌方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先不說他看不看得上,這手鐲可是情侶款,他怎么可能在公眾場合戴這么個玩意兒……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祈年更是在心中冷嗤。
還想讓這祖宗在公眾場合戴呢?這玩意兒估計回去就被他隨手塞到哪個旮旯角落長灰了。
不過心里是這么想,祈年臉上的營業(yè)笑容還是十分到位的。
連連回應(yīng):“自然可以。”
沒想到敷衍應(yīng)下后,就當(dāng)聽到公關(guān)總監(jiān)打蛇隨棍上地接話:“手鐲的尺寸都是定制的,要兩位先試一試尺寸?要是不合適我們還來得及給兩位更換。”
祈年余光掃過一直沒開口的謝靳延,眼皮一跳。
怕這祖宗一個不高興又要當(dāng)場臭臉,祈年剛想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卻見謝靳延已經(jīng)拿過首飾盒里的手鐲直接戴上,淡聲道:“可以,尺寸合適。”
空氣忽然安靜。
祈年覺得自己的下巴已經(jīng)掉到地上去了。
而品牌方的公安總監(jiān)和高層自然都是喜出望外。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沈老師,你也試試?你的手腕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細(xì),不知道會不會大了。”
怕沈梔冒冒失失弄不好,秦蔓聞言下意識要伸手去拿盒子里的手鐲,。
沒想到卻被坐在沈梔另外一邊的男人捷足先登。
“我來吧。”
話音剛落,謝靳延已經(jīng)隨意地把另外一只手鐲拿在手里:“沈老師,手伸出來。”
見沈梔一臉呆滯緩緩伸出手的模樣,男人的唇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男人的膚色冷白。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燈光下簡直好看得過分。
給她戴上手鐲的時候,修長的指尖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一觸即分。
明明觸感微涼,沈梔卻莫名覺得自己被燙了一下。
這姓謝的怎么回事?
這是……提前入戲?
別說是沈梔自己,在場其他人顯然也沒料到謝靳延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眼中都閃過了不同程度的震驚。
坐在謝靳延另外一邊的祈年更是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要不是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在,估計早就憋不住了。
一片安靜中,還是秦蔓率先反應(yīng)過來,“這手鐲尺寸非常合適。”
說完又捧起沈梔的手看了看,笑著感嘆:“真不愧是梵尚的頂奢線,的確是設(shè)計精妙、華貴非常。”
秦蔓的一席漂亮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正軌。
大家回過神來紛紛把談話焦點重新聚焦在明天即將拍攝的廣告上。
而接下來的時間,品牌方高層在面對沈梔的時候顯然比一開始的時候多了幾分熱絡(luò),圍繞在她身上的話題也逐漸多了起來。
秦蔓本還以為沈梔鮮少參加這樣的場合,在面對品牌高層的時候會容易怯場。
沒想到她全程落落大方、進(jìn)退有度。
不僅讓秦蔓刮目相看,就連梵尚的高層也是目露欣賞。
一場宴席下來,也算是賓主盡歡。
看著和秦蔓走在前方的沈梔的背影,祈年憋了一晚上,此刻終于憋不住了。
了然的眼神在謝靳延身上來回掃視:“我說你怎么跟吃錯藥似的,原來是打的這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