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倉庫外,幾個一直負責放風的混混一反之前無聊得打哈欠的萎靡狀態。
“東哥真這么說?”其中一人垂涎地往倉庫里面的沈梔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能和這種尤物春風一度,這票買賣值了!”
“我這輩子就沒干過這么正點的妞,先說好,我得是第一個!”
“這女的就在我們手里,逃又逃不掉,你還怕輪不上你?大不了弟兄們一起上……嘿嘿嘿……”
在場都是混江湖的。
得知東哥竟然給他們這么一個香艷的任務,眾人興奮得很,各種污言穢語不堪入耳,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倉庫里面。
小頭目看出來了,眼神警告:“你們現在都給我規矩些,已經有人聯系季家人到約定 的地方交贖金了,在那之前他們肯定得確認沈梔的安危,錢沒到手,你們絕不可以輕舉妄動,壞了大事。”
“前頭壞了東哥事情的人已經被剁碎了扔到海里喂魚,這事你們知道的吧?”
眾人抖了一下,“我們知道。”
剛說完,小頭目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喂東哥,對,已經吩咐下去了……”
眼見小頭目一邊跟東哥匯報情況一邊往外走,有人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算了,到底是東哥眼前的紅人,別輕易得罪了。”
兩人說完,見另外一個染了頭金毛的小子皺著眉頭嘀嘀咕咕,不由問了一嘴:“你干嘛呢?”
金毛疑惑:“你們看到我那隨身刀了嗎?”
“就你那把迷你小刀?沒準是不小心落在哪兒了吧,”有人嗤了一聲,“我說你小子,帶那么一把小刀在身上干嘛,關鍵時候頂個屁用?”
金毛撓撓頭,“哥,你別看那刀小,鋒利著呢!而且還能隨身帶著,可方便了。”
“嘖,那刀跟玩具似的,能有多鋒利?行了,丟了也就丟了,等拿到錢,哥送你一把更好的。”
兩小時后。
小頭目接到了消息,季家人帶著贖金到了約定地點,但在交贖金之前,他們要求開視頻,確認沈梔的安危。
一想到確認了沈梔的狀況后,贖金就能到手,里頭那個美人兒就能讓他們為所欲為,在場的小混混都興奮得不行。
突然,負責在倉庫里面看守沈梔的其中一人跑了出來。
驚慌道:“不好了,那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說是心臟疼,嘴唇都白了,滿頭都是汗,看著很嚴重的樣子!”
幾人對視一眼。
“糟了,那女的該不會有心臟病,在這節骨眼上犯病了吧?!”
“老大也沒說她有病啊!”
“那女的該不會是在演戲吧?走,咱快進去看看!”
沈梔的確是在演。
只是痛也是真的。
她撿到了一把折疊小刀,是其中一個混混在倉庫里不小心落下的。
這刀小,剛好能藏在身上。
為了能讓這些綁匪信以為真,她趁著兩個看守她的人不注意,悄悄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劃了一刀。
得虧被綁的那天她穿了黑色外套,短時間內倒是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為了讓綁匪深信不疑,她下手不輕。
在傷口上一捏,根本不用演,一張臉就褪盡了血色。
那些混混進來見到沈梔的模樣,頓時大驚失色。
沈梔發揮出自己畢生的演技,抓著胸口痛苦不堪地呢喃:“藥,藥……包里……”
有人反應過來,吼了一聲:“她藥在包里!她包呢?!”
眾人面面相覷。
那人急眼了,“你們兩個在這看著她,其他人跟我走,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啊!要是壞了東哥的事,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一聽,紛紛跑去外面找沈梔的包。
倉庫里只剩下兩人,看沈梔一臉痛苦像是隨時準備暈過去。
“天啊,她怎么會突然發病,季家人都在那邊等著呢,要是出事了,東哥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另外那人也是心急如焚,剛想說話。
眼前忽然寒光一閃!
剛才還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忽然躍起。
綁著女人手腳的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掙脫了,他甚至來不及張嘴,就已經被一刀刺進了腹部!
另外那人哪里想到這女人竟是裝的,下意識就要大聲喊。
然而對面的人動作快如閃電,等他嗚嗚嗚地說不出話時,才驚覺自己竟然被眼前的女人卸了下巴!
他目眥欲裂。
剛想動手將人拿下,身上就猝不及防地挨了幾刀!
小刀劃開血肉,鮮血瞬間從身體各處噴涌而出,雖沒有傷及要害,卻是讓他頃刻間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
混混的視線落在沈梔手上。
那是金毛的刀!
原來金毛那把丟失的小刀竟就在這女人手上!
“你這賤人!”旁邊被捅了刀子的同伴捂著腹部就想襲擊沈梔,卻也瞬間挨了幾刀。
這下不用沈梔卸他嘴巴,他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
……
小頭目給陳東匯報完情況回來,遠遠看到倉庫門前只剩下一個人在看守,不由眉頭一皺,大聲喝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被命令留在倉庫門前的人連忙回答:“那女的心臟病犯了,說藥在包里,可是那天她的包被弟兄們不知道隨手放在哪里了,他們正到處找呢!”
小頭目很快反應過來,破口大罵:“蠢貨!你們都被騙了!那女的根本沒有心臟病!”
顧不得多說其他,他連忙跑進倉庫。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和倒在地上的兩名兄弟。
卻沒有沈梔的身影!
“她跑去哪了?!”小頭目怒喝。
兩人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死死盯著倉庫門邊。
小頭目瞬間警覺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