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冷得不像話。
沈梔離開后,溫予亭也無暇和忽然出現(xiàn)在片場的傅之寒說話,也連忙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短短的路程愣是冷得直打哆嗦。
“還傻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去把暖風(fēng)機(jī)打開!是想把我冷死?”溫予亭怒斥。
“對不起溫姐,我這就去!”
“我衣服呢?沒看我渾身都濕透了嗎?衣服不拿過來我怎么換?!”
本來一回來就想給溫予亭拿衣服的小助理只好又匆匆忙忙地去翻行李找衣服。
溫予亭把濕衣服換下來,重新?lián)Q上了干凈的衣服。
然而不過落水短短幾分鐘,那刺骨的寒意卻像是深入骨髓似的,仍在身上久久不散。
讓她不自覺又打了個寒戰(zhàn)。
“晦氣死了,怎么剛才無緣無故就摔水里去了?”
溫予亭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自己剛才怎么會栽到水里去,只覺得今天一切都不順。
本來還想著讓沈梔多吃吃苦頭。
沒想到那賤人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威脅自己,更沒想到謝靳延會忽然出現(xiàn)在片場,言行之間對沈梔百般維護(hù)。
溫予亭越想越氣。
手猛然一掃,就把梳妝臺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小助理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好一會兒之后。
溫予亭才皺著眉開口:“你去外面打聽一下謝靳延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片場里面,記著避人,別太明顯了。”
小助理應(yīng)聲離開,然而很快就回來了。
“這么快就打聽到了?”溫予亭訝異。
小助理囁嚅:“沒打聽到。”
“不過一點(diǎn)小事,怎么連這都干不好?”溫予亭語氣不善,“你到外面看看他在干什么不就得了?這還得我教你嗎?!”
“不是,溫姐,延神已經(jīng)離開片場了,”小助理頓了頓才小心翼翼道,“聽說……是和沈梔一起離開的。”
果然一聽這話,溫予亭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也就是說謝靳延在片場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這樣一來,他是因?yàn)楣聛韯〗M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
難不成,他真的是沖著沈梔過來的?
他來干什么?探班嗎?
謝靳延那樣的人,會來劇組探班?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再聯(lián)想起圈子內(nèi)關(guān)于謝靳延的傳言,和他剛才對自己說的話,溫予亭突然就覺得如坐針氈。
“知道謝靳延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嗎?”
“我問過后面的工作人員,好像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那些工作人員沒敢聲張,所以才沒多少人知道。”
小助理想到剛才男人那迫人的氣場,有些擔(dān)憂,“溫姐,延神剛才看上去好像挺生氣的,你說他會不會……”
“你這烏鴉嘴亂說什么?!”溫予亭被戳中心事,聲音一下就尖利了幾分。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才稍稍緩和了臉色:“我和沈梔不過是正常拍戲,連導(dǎo)演都沒說什么,他一個局外人有什么資格和立場指責(zé)我?”
“謝家又怎樣,難道謝家的人就能橫行無忌?就算他真要幫著沈梔,那又怎么樣,他一個局外人,還能把手伸到劇組里,把我踢出去不成?”
溫予亭這么說著,自己也逐漸淡定下來。
對啊,拍戲的時候NG是常有的事,這事兒就算放到外面,她也沒理虧。
她有什么好怕的?
謝靳延的確沒想著要把溫予亭踢出去劇組。
這點(diǎn)溫予亭并沒有猜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謝靳延在更衣室外等待沈梔的時候,就已經(jīng)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給我總結(jié)一份溫予亭還在接洽的所有商務(wù)合作名單。”
“對,”男人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所有。”
……
沈梔換好衣服后,特意去問過徐元洲,確定接下來都沒自己的戲份,便也沒在片場逗留,直接離開。
大概是考慮到沈梔今天多次落水,擔(dān)心她身體吃不消。
還特意調(diào)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讓她在酒店好好休息一天。
而對于謝靳延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徐元洲并沒有過問,估計是祈年已經(jīng)和他說過什么了。
只是沈梔怎么也沒想到,之前自己隨口說的話竟被謝靳延記在了心上。
更沒想到的是,“送溫暖”來的竟還是他本尊。
此時的她坐在謝靳延的車上,還是覺得有那么一點(diǎn)玄幻。
就那么一點(diǎn)外賣特意跑這一趟,這少爺是太閑了,還是又想?yún)⒂^片場了?
走神間,男人似乎說了句什么。
沈梔愣愣轉(zhuǎn)頭,“你剛說什么來著?”
從晨起就被濃霧遮蓋的天空似乎透出了一點(diǎn)光, 透過車窗落在了男人的英挺的側(cè)臉上。
謝靳延單手握住方向盤,姿態(tài)隨性慵懶。
聞言偏頭看了她一眼。
在觸及她略顯迷茫的神情時,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
“所以沈老師,我們現(xiàn)在該去哪?”
男人尾音拖得長,帶著一點(diǎn)吊兒郎當(dāng)?shù)纳⒙5痛诺纳ひ衾p上來,無端撩撥得人耳根發(fā)燙。
“是去你房間,還是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