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趕緊的去客廳吃飯,你媽給你做了不少愛吃的菜。”
“呵呵呵,是啊玉珠,你也別怪你爸爸,他都是為了你好,家里其實......哎,有些事情不方便和你們小孩子說,總是,你要多體諒你爸爸啊!”
鐘芙撩了一把鬢邊的碎發,笑著附和呂家豪的話,細嫩的手搭在沈玉珠的肩膀上。
這要是從前,早就被沈玉珠一巴掌甩開了,可現在她心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只忍著惡心扯了扯嘴角。
她的這副反應,倒是讓鐘芙怔愣了片刻。
客廳里,沈玉霞已經知道沈玉珠同意把工作讓給她了,那可是副食品長辦公室文員的工作,輕松不說,工資還高,體面的很,雖然這個工作只是為了保住她留在城里,但只要是沈玉珠在乎的,她就想要。
“妹妹,餓壞了吧,媽媽給你做了紅燒肉還有你喜歡的清蒸魚,要不先喝碗雞湯補補身體。”
“大姐,她自己又不是沒手,你干啥對她這么好,小心她欺負你。”
“就是,才餓兩天能有什么事,就會裝。”
沈玉霞等著兩個弟弟說完了,才裝模作樣的訓斥了一下他們,瞧見他們委屈的模樣,又心疼的趕緊去哄。
呂家豪在邊上看著,更是覺得心疼。
自己的閨女兒子不能跟自己的姓,反而要跟著沈家的姓,這是自己心中的痛,他每每瞧見沈玉珠的時候,總是能想起沈家兩個老不死的,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的樣子,仿佛自己不是他們的女婿,而是個可以隨意逗弄的玩意,一只沈家養的哈巴狗。
沈玉珠冷冷的瞥了一眼沈玉霞,把碗里的紅燒肉直接夾著扔到了桌子上,然后自己動手盛飯盛湯,吃的那叫一個風卷殘云。
終于喂飽了五臟廟,她靠在椅背上狠狠打了個嗝,這才撂下了筷子。
呂家豪還有鐘芙一家五口對她的態度十分的不滿,在看到她那么狼狽的吃飯的時候,心里莫名覺得舒爽。
看她終于吃完了飯,呂家豪敲了敲飯桌。
“吃飽了咱們就說正事,明天你就帶著你姐姐去單位把工作給轉讓了,爸爸給你安排下鄉的地方是黑省,那邊一年有好幾個月都在貓冬,活也少,你到了那邊不會受苦,爸爸還給你準備了五千塊錢,到時候你能讓人幫你起一間房子,往后每個月給你匯五十塊錢生活費,不會委屈了你。”
沈玉珠沒說話,上輩子也是這么說過,至于每個月五十塊錢純粹是為了忽悠她。
鐘芙一聽要給她五千塊錢,急的眼睛瞪的溜圓,還是邊上沈玉霞扯了她一下,才讓她回了神,只是面上的笑容越發的僵硬了起來。
“不行,我要兩萬塊錢,這些年,沈家的廠子每年都有十幾萬的分紅,讓我下鄉我也不多要,就要兩萬,還有.....我的工作不能白給了沈玉霞,要是給玉成玉坤,我二話不說,他們怎么說也是爸爸的孩子,沈玉霞算什么東西,這些年吃咱們家的,住咱們家的,還想白得我一個工作,想得美。”
呂家豪才要發火,鐘芙趕緊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玉珠,我知道這些年你對玉霞有意見,這都是我的錯,誰讓我早早的和她爸爸分開,這才讓她那么粘著家豪,你要怪就怪我,你們姊妹怎么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千萬別傷了和氣。”
“媽媽你別哭,沈玉珠,你看你做的好事,不就一個破工作嗎?誰稀罕似的,只要有錢還愁買不到嗎?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往后你求著我大姐,我都不讓她要。”
“就是,就是。”
沈玉成和沈玉坤就是沈玉霞的兩只又蠢又壞的狗,指那打那,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們是好心為了沈玉霞,可惜后者聽了,臉都急白了,工作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有錢是能買,但是短時間內上哪里找這么清閑的去。
“玉珠,你別生氣,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別聽兩個弟弟亂說的話。”
呂家豪咳嗽了一聲,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卻凌厲的看著沈玉珠,那是警告,好像自己但凡說出什么過分的話,就不是餓兩天那么簡單了。
“工作不能白給,你想要,按照市場價買,兩千八,我賣給你,還有爸爸,我要我外婆的玉鐲子,那是陳家祖傳的東西,我不能讓給旁人。”
鐘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子,那翠綠無暇的玉鐲子,是沈家主母的象征,她戴了許多年了,讓她還回去,她怎么舍得。
“爸爸,兩萬兩千八百塊錢和我外婆的玉鐲子,今天給我,明天我二話不說,一早就帶著沈玉霞去單位辦手續,您看呢?”
兩萬多塊錢相對比現在呂家豪的身價來說是不多,可平白給了沈玉珠,他舍不得,還有玉鐲子.......
呂家豪皺著眉頭看向了鐘芙,他知道芙兒這些年的心結,帶著沈家的鐲子,就好像能壓沈家大小姐一頭,這些年他縱著她,就是覺得虧欠她,此刻他依舊不想讓芙兒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