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人說,他干的事兒都是你指使的誒,而且還說等你一起去公安那里對質呢。”
云棠音這是百分百的詐供。
但是,很有用,許蓉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有驚訝,有慌亂,還有恐懼,就像扇形統(tǒng)計圖一樣。
云棠音依舊掛著微笑:“怎么辦?你要不要去跟他面對面的對質一下?畢竟偷盜價值七十萬的東西,事兒也不算小啊。”
這等于是在一個瓜吃完了的情況下又拋出一個新瓜。
而且還是一個相當于重磅炸彈的新瓜!
在這個豬肉只需要幾毛錢的年代里,七十萬的東西,這等同于一個超級無敵天文數(shù)字。
當然了,雖然這是那翡翠鐲子的現(xiàn)代物價,可云棠音也沒撒謊,這就是人家的身價嘛。
許蓉呼吸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她知道那翡翠鐲子值錢,是傅家老太太留給兒媳婦的,可是也不知道居然這么值錢!
七十萬!
她抵押了云家的洋房也才拿了十萬塊錢而已,這鐲子值七棟房子!
許蓉眼神飄忽,現(xiàn)在她絕對不能承認有關系,只能咬死不認識:“這我就不清楚了,和我沒關系……”
云棠音點點頭:“這樣啊,那就和我關系不大了,反正到時候會有公安上門找你問的,到時候你跟他們解釋就行了。”
并不需要多說什么,現(xiàn)在鄰居們看許蓉的眼神就已經(jīng)徹底變了。
如果說剛剛的那些風波還只是惡毒后媽的小心機,那現(xiàn)在這就已經(jīng)涉及到了違法犯罪。
大家對這種事情都還是很敏感的。
周主任更是推著眼鏡,極其嚴肅的看著許蓉:“同志,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你之前還……還有點前科,鬧不好就是要進去坐牢的,你趕緊配合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吧。”
主任就是主任,發(fā)言都特別的有見地。
尤其是在許蓉自己心里也沒譜的情況下,她一看云棠音說得這么言之鑿鑿,再加上周主任這么一嚇唬……
真慌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是讓人去偷那鐲子了,可這鐲子最后也沒落到她手上啊!
萬一那人拿著鐲子跑了,換了錢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最后許蓉自己什么好都沒落到,罪名倒成自己的了!
許蓉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可她畢竟比許潤麗聰明,都這個節(jié)骨眼了還強作鎮(zhèn)定:“那肯定的,我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云棠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應該就是純污蔑了吧?太過分了,他還說是你用賭債威脅他去偷東西呢,說得那叫一個真,原來是冤枉你啊!”
本來許蓉還在想這事兒怎么轉圜。
聽到這里,許蓉一下子就更相信了,畢竟……她確實就是用賭債威脅的,這么一聽肯定是對方出事直接把自己供出來了。
許蓉真慌了。
云棠音清了清喉嚨:“聽說那是傅家老太太留給未來兒媳婦的東西呢。”
點到為止,剩下的交給圍觀群眾去自己腦補,云棠音已經(jīng)把吃瓜群眾的心理拿捏得妥妥的了。
看著許蓉的慌亂,吃瓜群眾們的竊竊私語,云棠音見好就收。
“哎,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你好自為之吧,我走了。”
云棠音扭頭就走,也不再給許蓉說話的機會。
有些膈應,就是得讓對方想解釋都沒得解釋,打落牙齒只能往肚里吞才叫膈應。
這招數(shù)云棠音最會了。
她走了,留下許蓉一個人被鄰居們指指點點,云棠音直接爽死。
……
回到傅家老宅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傅煜城還沒回來,云棠音也沒有多事的問他去干嘛了,隨便吃了點晚飯云棠音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那個老頭兒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被傅煜城送走了。
云棠音也就不多問了,傅煜城這個人辦事兒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躺在床上舒暢的伸了個懶腰。
雖然那個抵押房子的錢還沒拿到手,但是只要這個欠條在云棠音手里,她就有的是辦法折騰得許蓉下半輩子都別想好好生活。
要知道,這個年代打官司可沒有線上流程。
光是一趟一趟的通知就已經(jīng)要耗費大多數(shù)時間。
就更不要說雙方對質時互相拉扯產(chǎn)生的各種糾葛。
到時候她是原告,許蓉是被告,不管她跑到什么天涯海角,錢拿不拿回來都是次要了,法院就會替云棠音找到許蓉,然后在一次次拉扯中攪得許蓉不得安生。
這樣不管她帶著許潤麗搬到哪里,怎么遮掩過去,都會在一次次法院找上門的情況下暴露。
想到那時候許蓉氣到扭曲的臉,云棠音心底就覺得爽爆了。
你不是樂意耍小心眼么?
那就扯皮唄,她正巴不得找理由折騰許蓉和許潤麗呢,傻帽一個。
這么想著,云棠音就越發(fā)覺得原作者有病。
現(xiàn)在她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強捧灰飛煙滅,現(xiàn)在有她在,誰也別想踩著云棠音當墊腳石!
劇情殺也沒用,來一個劇情她殺一個劇情,甚至她還可以自己創(chuàng)造劇情!
管你黑的白的,統(tǒng)統(tǒng)打成紅的!
云棠音帶著笑容睡著了,她睡了個好覺。
傅煜城是夜深的時候才回來的。
手里還拿著一份蓋了章的文件。
傅煜城剛坐下,就有人端上來宵夜給他,傅煜城沒急著動筷,而是先問了一句:“音音吃晚飯了么?”
一聽見傅煜城關心云棠音,立馬就有人笑著回答:“吃的不多,但也吃了,要叫云小姐一起來吃嗎?我看您好像有話要跟她說。”
傅煜城抿了抿唇,看了看鐘表,又看看手邊的文件,搖搖頭:“讓她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說也一樣。”
聽見這話,所有人都露出了“我懂我懂”的姨母笑。
云小姐還沒過門兒的時候就這么寵了,這真要是嫁進來了還得了?
傅煜城看著那些人的笑意,微微低下頭吃起了宵夜。
卻也沒能擋住他微微泛紅的耳朵尖。
這一夜,傅家是安穩(wěn)而又溫馨的。
但是那筒子樓里的王鳳鳳一家可就是另一種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