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
“他們這是看不起咱們!!!”
玄箓門陣營中,幾個小道士跳起來怒罵。
啟世天宗第一戰挑的是玄箓門,很明顯,這是要先挑軟柿子捏了。
玄箓門的掌門是一個梳著道士發髻,長須長眉,干瘦的中年男子。
他將目光移到身側正在打瞌睡的青年道士身上,皺著眉頭似乎還想說什么:“阿弈......”
那青年道士卻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直接朝他拱了拱手。
隨之站起的,還有其余六個道士模樣的弟子。
“哎,孩子們,保護好自己。”
“是,掌門。”
演武臺上。
隨著以涉弈為首的玄箓門七人上場,臺下隱隱有竊竊私語。
旁觀者看向涉弈的眼神,似有忌憚,或者說是畏懼,極少數還隱含厭惡。
而啟世天宗之人并未察覺,見玄箓門的上場沒有引來大批驚呼,便知對方沒有厲害人物。
站在中間位置的青年男子十分傲慢,他仿佛看垃圾一般掃視面前玄箓門七人,嗤笑道:
“一個化神,兩個元嬰巔峰,還有四個元嬰初期?一群沒用的符修,怎么不和那三門一樣,躲起來別參戰了唄?”
身后六人也跟著笑起來,還有人殺意凜然:“娘的,咱們也殺幾個十宗之人,讓他們知道我們天宗的厲害!”
此言一出,旁觀的正道修士當即憤慨:“你們也不過是兩個化神,就如此囂張?”
對待啟世天宗,十宗同仇敵愾,若不能在此次大比將之穩壓一頭,就是啟世天宗踩著他們的名聲名揚神州!
而場上的七個玄箓門,卻充耳不聞,那個名叫涉弈的青年道士掏出一柄劍,默默朝金剛門掌門源慧法師點了點頭。
“比賽開始!”
啟世天宗七人瞬間召出千奇百怪的各色靈體,下一瞬就撲向玄箓門七人。
玄箓門七人扔出一把符紙,齊齊結印:“御!”
金色光罩瞬間結成牢不可破的光盾,光盾之上還隱隱有符文流動。
姜珩卻有些憂心地皺眉:“雖說啟世天宗全員垃圾,但好歹也屬于純粹的武斗派,玄箓門一群符修對付他們著實勉強了。”
盛無燼卻與她有不同的看法:“未必,你看。”
只見下一瞬,無數符咒自他們身上飛出,齊齊牽引著圍繞啟世天宗七人。
那七人不確定這是什么符,總之燒了就是!
其中掌握火元素的三個齊齊以烈焰焚之!
而烈焰似乎助長了符紙的氣勢!無數符紙摻雜著火焰,如一條火蛇卷住七人。
“千符鎮魔!”
符紙瞬間飛散開來,吸取了火焰的力量后,形成了一個烈焰囚籠,將他們全都困于其中!
被困其中的啟世天宗七人顧不得震驚,當即使出渾身解數,企圖打碎囚籠。
趁其反抗,幾張符紙鉆入囚籠之中:“爆!”
“防住!”
有金靈根和土靈根者瞬間在所有人周身凝結防御,堪堪防住爆破符。
而那玄箓門七人卻再度甩出符紙,在他們頭頂結成八卦陣。
“太陰雙極,風火相生!”
“轟——”
風以龍卷的形式自地面突生,而火舌連同其上,將對方卷入其中。
烈焰在風牢中,將其炙烤得皮開肉綻。
啟世天宗之人空有一身本領不得施展,急得哇哇大叫。
姜珩恍然大悟:“人家這是有組合技啊!”
盛無燼嗤笑臺上不自量力之人:“宗門大比的團隊戰是重頭戲,每一宗都有自己互相配合的打法。啟世天宗的蠢貨湊著人頭就來送死,連這都不曾打聽清楚。”
姜珩:......等等,等等等等。
“你的意思是,每個宗,都有組合技?”
盛無燼好像品到了什么,看向姜珩的目光逐漸漫起戲謔,唇角的弧度漸漸加大:
“說起來,你們今年團隊戰的人員搭配,好像是第一次見。你們該不會,沒有練過配合打法吧......”
姜珩已經汗流浹背了,但是神情絕沒有露怯!
她色厲內荏地大叫一聲:“怎么可能!我們當然有超級厲害的組合技!你就等著瞧吧!”
盛無燼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戳著她額頭,將因為過于激動而忍不住站起來的姜珩摁回座位上。
“嗯,拭目以待。”
視線重新回到演武場。
此刻啟世天宗的兩名化神已使出絕招,合力強行破開了火焰風牢。
還不待他出手,卻見對面玄箓門眾人再度擺出架勢,符紙將他們自己團團包圍:“御!”
這一次的符紙,比他們第一次做防御時,還多了三倍有余,幾乎要將他們的身影完全掩藏。
啟世天宗的領頭化神見此怒罵:
“我還沒出手呢!你們御什么御?!”
卻見有一個雙眼陰沉沉的俊美青年,緩緩走出了厚厚的防御符陣,身影獨自顯露在他們面前。
“他們要防的,可不是你們。”
那啟世天宗的領頭化神詫異地笑了一聲:“來送死?成全你!”
纏在他身上的虛影瞬間放大,在背后分化出九個巨大的蛇頭,張開的大嘴中凝聚恐怖的能量。
涉弈不喜不怒,長眉微擰。
只見他橫劍在雙眼之前,劍身如鏡,倒映著隱隱散發黑氣的雙眸。
雙指在劍身上一抹,鮮血瞬間緩緩淌下。
他反手甩出七張符紙,與此同時將血劃過符紙,留下一道血痕。
“吾以吾血,飼鬼神!”
凄厲的鬼哭之聲沖破眾人的耳膜,七個猙獰的鬼影緩緩自地底浮起。
而那啟世天宗的化神身后,九道恐怖的能量已經激射而來。
涉弈不閃不躲,七個鬼影抬手凝出黑氣,穩穩擋下可怕的一擊。
“什么?”
下一瞬,那七個鬼影分別站在一張符紙前,竟抬起奇長的手指,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歸墟仙尊雙眼凝視臺上,見此眸色沉了下來,垂眸嘆了一口氣,似有些惋惜:
“原來是他......”
姜珩也對面前一幕頗感詫異:“師祖,你知道他?”
歸墟仙尊嘆完氣,目光再度看向臺上那蒼白瘦削的青年:“鬼畫符,涉弈。這是個可憐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