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
雙方如殊死相搏的猛獸,狠狠碰撞在一起,誓要咬斷對方的脖頸。
對方的銀環(huán)大刀與姜珩的長槍相抵,方一相撞,熾熱的火元素就直襲姜珩面門。
姜珩豈會懼他?
厲喝一聲,以寒冰硬抗烈火而不落下風(fēng)。
姜珩體術(shù)頗得曜日真君真?zhèn)鳎璧脛娱L槍,也壓得住大刀之威。
交手的第一招,那啟世天宗的火靈根就流下一滴冷汗。
若不是他咬牙硬挺,這一撞之下,姜珩就能震斷他的長刀!
這哪里是個女子?簡直是個悍勇的莽夫!
姜珩冷笑一聲,抽槍旋身再戰(zhàn)。
轉(zhuǎn)眼間一紅一藍(lán)兩道靈力流光已交手?jǐn)?shù)百回合。
男子越打越焦慮,越打越心驚。
面前的女子靈能扎實(shí),根基穩(wěn)固,戰(zhàn)斗意識極其敏銳,出手堪稱狠辣!
又一個激烈的碰撞,男子不敵,再度被遠(yuǎn)遠(yuǎn)擊飛一段距離。
那男子脾氣本就暴躁,接二連三被打得不能還手,也顧不得其他,當(dāng)即高喝一聲,躍至空中。
姜珩正饒有興致地等他憋大招,卻沒想到那男子背后忽然掙處一雙火焰羽翼,似有一聲鳥鳴破空,細(xì)聽又不曾有,仿佛來自靈魂。
下一秒,火翼中飛射出萬根火羽,如萬箭齊發(fā),瞬間襲向姜珩。
這一奇襲來得突然,看臺上的人發(fā)出驚呼,盛無燼的雙眼瞇起危險的冷光。
小寒作為一個具有自我意識的器靈,十分自主地在姜珩周身凝起光盾。
姜珩的反應(yīng)也不慢,冰墻驟起,攔截在最前端。
火羽的攻勢雖強(qiáng),卻突破不了這雙重防御。
那火靈根男子一擊不中,再度怒吼一聲,提刀再戰(zhàn)。
而姜珩的神色卻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那展開火翼之人似解開了枷鎖一般,再度襲向姜珩之時,無論是攻防速度,還是刀勢,都大幅提升。
姜珩的槍勢卻開始減弱,戰(zhàn)局漸漸從無情的碾壓,變?yōu)閯菥常踔粱鹨砟凶与[隱有反壓之勢。
但一直緊盯戰(zhàn)場的盛無燼,卻很是了解姜珩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漸漸看出了端倪。
姜珩開始收力了,是在試探?或者說是在觀察?
盛無燼的目光慢慢從姜珩的身上,挪到了火翼男子身上。
而身處戰(zhàn)局之中的火翼男子卻并未察覺,他開始興奮起來。
他就知道!他們啟世天宗的天驕,每一個都是同階無敵的!
周遭看客也開始討論起來。
“不會吧?珩無仙子要落敗了?”
“我還以為她準(zhǔn)備一挑五,殺穿啟世天宗呢!”
“不是吧,你們真的相信她一個人打完車輪戰(zhàn)?”
“說真的你們把那個珩無仙子捧得太高了,說到底她才十九歲而已。”
姜珩且戰(zhàn)且退,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面前的那雙火翼。
在又一次正面兵刃相交之際,姜珩皺眉直視面前男子:“你這是功法?”
火翼男子神情明顯得意,卻又似有所顧忌,只是昂著下巴傲慢一笑:“非也。”
“非也就對了!”
維持著兵戈相交,姜珩眼眸一凜,猛然間氣勢暴漲。
一改先前且戰(zhàn)且退的頹勢,姜珩再出手已是又快又狠,其槍勢之剛猛無可匹敵!
火翼男子大驚,運(yùn)起靈力企圖架著銀環(huán)大刀橫擋。
姜珩嗤其不自量力。
巧勁,崩之!
猛地發(fā)力彈抖槍身,槍身柔韌一甩,以槍尖擊打刀身。
短暫急促的金戈猛擊,火翼男子手中氣勢不凡的銀環(huán)大刀瞬間崩裂。
一擊刀斷!
火翼男子還不及反應(yīng),姜珩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閃到了他身后。
躍起,挑之!
寒冷鋒銳的槍尖自下而上挑擊,恐怖的槍風(fēng)劃破他的后背,幾乎將他的脊骨斬斷。
一槍破甲!
不丹劍尊緩緩瞇起雙眼。
方才他看得分明,這幾招并非槍術(shù)功法,而是純粹的槍法!
此女的槍術(shù)已練到出神入化,使槍如臂使指。
“啊——”
火翼男子重傷,無力再維持火翼,自空中墜落。
姜珩緊隨其后,狠狠一槍,毫不留情地扎在火翼男子的后頸處。
接下來她做了一件,令在座所有修士膽寒的事。
槍尖抵著火翼男子的后頸,姜珩踩在他的背上垂直落地,激揚(yáng)起一片塵土。
下一秒,姜珩雙臂發(fā)力,就著槍尖刺入的位置狠狠向下一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火翼男子劇烈掙扎,發(fā)出了非人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觀眾席修士雙手捂臉,也發(fā)出了非人的慘叫。
“嚯?”
始作俑者姜珩卻雙眼一亮,靈根就在眼前。
他滾燙的鮮血噴灑滿地,姜珩不動神色地查探辨認(rèn)。
槍尖再度一挑,一截血淋淋的發(fā)著紅光的東西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旁觀者直接炸鍋了。
“這是......他的靈根????”
“救命啊她是魔鬼嘛!!”
“她活剖了一個修士的靈根!!!”
此刻趴在地上的火翼男子,哦他沒有火翼了。
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他被開膛破背,整個脊骨都暴露在外,作為修士靈根的倒數(shù)第三節(jié)脊骨已缺失,此刻就在姜珩手中。
饒是金剛門掌門,也是足足愣了三秒,才宣布不朽仙門的勝利。
“混賬!!!”應(yīng)天冀簡直要?dú)獐偭耍w身而起,躍到了賽場之上。
姜珩絲毫不懼,甚至直面對方,揚(yáng)起嘲諷的笑意。
她不過是剖了一個,就急眼了?
那你們啟世天宗門下,在不知多少歲月里,活剖的金丹女修、人族幼子、妖族幼崽又有幾個?還數(shù)的清嗎?
下一刻,不丹劍尊和歸墟仙尊同時閃身而上,一左一右制住發(fā)狂的應(yīng)天冀,使他不能對姜珩出手。
歸墟仙尊笑瞇瞇地看他:“應(yīng)宗主這是做什么?貴宗弟子沒認(rèn)輸,戰(zhàn)斗自是不能結(jié)束。”
應(yīng)天冀氣笑:“這個臭丫頭下手如此狠辣,虐殺對手,這就是你們仙門正道?”
姜珩笑言:“什么正道邪道,能擁有打贏所有人的力量不就行了?這不是貴宗的宗旨和信條嗎?”
“你!”
不丹劍尊一臉正色:“誒!此言差矣,應(yīng)宗主請看,你家弟子還活著呢。”
地上那出氣多進(jìn)氣少的男子已奄奄一息,但確實(shí),還沒死。
而姜珩不待他再罵,直接乖覺地拱手向歸墟仙尊告罪:“弟子知錯,請師祖降罪!”
歸墟仙尊重重一哼:“回去老夫定要重重罰你,現(xiàn)下繼續(xù)比試吧。”
應(yīng)天冀氣得雙眼通紅,卻不得不被兩個同級強(qiáng)者半押半送地帶下賽場。
賽場上又只剩下姜珩和那半死不活的男子。
“這......珩無仙子為何要這般對待......”
“你傻啊,兩邊明顯有仇!”
“珩無仙子下手實(shí)在狠辣,這與我們正道修士......”
“去你的道貌岸然正道修士!”
“別放屁了,不過三年,修仙界就忘記一切,跪舔啟世天宗了?!你們的骨氣呢?是非呢?”
“就是就是,大師姐出手不及邪教徒惡行的萬分之一!”
姜珩抬腳隨意一踹,將那一灘爛泥踹下賽臺。
手中還握著那截散著微弱紅光的脊骨,眸中光彩略暗,意味不明。
“嗯?不及?誰不及?”
不朽仙門眾人:“......”差點(diǎn)忘了,大師姐最忌諱聽到不及二字!
姜珩神情看起來,分明滿是倨傲得意,清亮的眸中卻毫無笑意,隱隱氤氳著冰冷的殺意。
有意思,那就讓她來看看,這些啟世天宗的天驕們,究竟是些什么東西!
只見她冷哼一聲,甩去槍尖血跡,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后面兩個就不必浪費(fèi)時間了,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