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元嬰巔峰啦!”
老頭子湊上來拍拍姜珩的肩膀,流露出贊賞的目光。
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醒道:“不丹老不死一早就來跟老夫炫耀過,說盛無燼渡完化神雷劫了。不過不著急啊,小阿珩比他小四歲呢。”
姜珩哪聽得了這個?
當(dāng)即跳起來反駁:“那是我一直壓著不敢在北斗劍宗渡劫呢!怕神罰一降,把他們?nèi)珖標(biāo)溃〉任疫@兩日找找感覺,大比之前保管上化神!”
老頭子聞言愈發(fā)滿意地點點頭,瞥了眼姜珩,又忍不住酸溜溜地道:
“老夫還以為你今年,準(zhǔn)備代表北斗劍宗參加宗門大比呢。”
姜珩接收到老頭子幽怨的小眼神,大眼睛眨了眨:“矮油~弟子豈敢!”
站在一側(cè)的靈萃崖主道微真君,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阿珩,裴知聿呢?怎么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抵押給北斗劍宗啦~”
“......也好。”
姜珩稍稍平復(fù)了見到諸位長輩的愉快情緒,想起前幾日遇到的啟世天宗之人,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師祖,師尊,師叔們,阿珩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啟世天宗之人。”
隨后快速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澧蘭真君聞言皺眉:“啟世天宗近幾年不肯出現(xiàn)在明面上,私底下卻動作不斷。麻煩的是至今尋不到他們宗門所在,只能任由他們攪亂修仙界。”
歸墟仙尊拍拍姜珩的小腦袋:“小阿珩干得好!”
姜珩眼睛瞇了瞇:“其實,弟子有個主意。”
“說來聽聽。”
“啟世天宗之人,不是以正道自居嗎?那這百年一度的宗門排位大比,怎能排擠這新建立的門派呢?”
“你的意思是......”
姜珩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若不敢來,邪教烙印再也洗不干凈,此后蠱惑散修之時恐怕威信也要大減。若是來......那就是要跟咱們十大宗門硬碰硬了。”
“此乃陽謀。”
歸墟仙尊聞言,捋了捋小胡子:“老夫覺得可行,既如此,老夫立刻就與其余九宗商議。”
姜珩笑瞇瞇道:“師祖,若啟世天宗之人赴約,就是跟咱們擺到明面上了。先不提若是輸了,就丟臉丟大發(fā)。
就是與之對戰(zhàn),邪教徒有什么陰狠手段尚且不知,危險程度也不是前幾屆大比能相較的。”
老頭子當(dāng)即冷哼一聲:“除魔衛(wèi)道,正道修士人人有責(zé)!
若是各宗年輕弟子有貪生怕死不敢來者,趁早自斷根骨去凡間吧,還修什么仙!”
絳夜峰的溪山真君是個玄衣墨發(fā)的俊秀青年,此刻也微笑著湊上來:
“巧了,觀霜和觀雪也傳訊給我,說是不日將會回宗門。如此一來,再算上阿珩、晏川、思衡、聽瀾、月容,團隊?wèi)?zhàn)人選不就有了?”
“沈師弟肯去?”
曜日真君虎目一睜:“既是我們不朽仙門提出的,自然要做表率!除魔衛(wèi)道之事,聽瀾也敢推托?老子打斷他的腿!”
思及此又興奮地朗聲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今年這批參賽名單一出,不得把那些宗門里眼高于頂?shù)男√觳艂內(nèi)ǔ鰜恚俊?/p>
姜珩猶豫:“呃......項師妹是......”
“湊數(shù)的。”
“......嗯,合理。”
?
北斗劍宗。
此刻也在開大會。
不丹劍尊坐于主位,神情嚴(yán)肅。
“不朽仙門提議,此番宗門大比邀請啟世天宗前來。老夫認為,此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我等不能再放任邪教荼毒修仙界,蠶食年輕修士。是時候讓他們從暗處,走到明處來了。
因此,此次宗門大比的危險程度,與往屆不可同日而語。
你們都做好死的準(zhǔn)備了嗎!”
盛無燼鳳眸含笑,腰挎長劍,長腿一邁就走到議事堂的中央。
一派全然不在意的模樣,朝著不丹劍尊彎腰一禮:“師尊,弟子無懼。”
隨后,六個模樣或清俊、或冷硬、或溫和的青年,跟在他身后道:“師祖,弟子等愿往!”
不丹劍尊滿意的看著下面的七個青年:“很好,年輕一輩的孩子們沒有孬種,老夫甚慰。”
其余的弟子們沒有站出來,不是因為害怕了,而是......
北斗年輕一輩最強的七人都已站了出來,他們就只配在下面搖旗吶喊了。
?
西饒國,丞相府。
阮流箏近年來,基本都住在段斯辰的府中。
此刻是深夜,段斯辰攬著懷中熟睡的阮流箏。
感受著掌中腕上脈搏的跳動,在她額上落下輕吻。
埋首她頸間,他嘆了口氣,忽然極輕極輕地開始顫抖,將懷中的阮流箏越擁越緊。
仙音派。
應(yīng)師尊傳召,阮流箏難得回了宗門。
她一踏入掌門院,就有一雙眼睛悄悄盯著她,目露癡迷,暗暗攥緊拳頭。
俞梵音高坐首位,身側(cè)排坐著六大長老,下方坐著一圈弟子。
“弟子拜見師尊。”
俞梵音見阮流箏來了,目光也柔和起來:“流箏,來坐。”
目光掃視一圈手下的弟子們,俞梵音隨意地撐著下巴:
“今日坐在這里的,都是我仙音派年輕一輩優(yōu)秀的弟子。一百年一度的神州宗門排位大比近在眼前,老規(guī)矩,誰愿意代表仙音派出戰(zhàn)?”
下方許多稚嫩的弟子紛紛雙眼發(fā)亮,一個個都高舉手來。
俞梵音將目光流轉(zhuǎn)到座位離自己最近的幾個弟子身上,瞇眼笑了笑:
“今年,據(jù)說不朽仙門的姜珩、云家姐妹、季晏川、沈聽瀾,還有北斗劍宗以盛無燼為首的年輕一輩北斗七劍候選人,都會出戰(zhàn)。”
言及此,下方已開始蠢蠢欲動。
“更重要的是,不朽仙門和北斗劍宗聯(lián)合提議,邀請啟世天宗之人參與。”
俞梵音的聲音忽然變得威嚴(yán):“本君再問一遍,誰愿意替我仙音派,出戰(zhàn)這一屆的宗門大比?”
原本垂著眸,眼觀鼻鼻觀心的阮流箏,眼睛一瞇,正色抬眼:
“師尊,弟子愿去見識見識。”
緊接著,一個面容冷峻的青年、一個甜美的女子、一個腰佩長笛的青年也紛紛舉了手。
下方傳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原先自告奮勇的幾個年輕弟子,壓抑住激蕩的心情,果斷地將手放了下來。
俞梵音見身側(cè)幾個都舉了手,滿意地點點頭:“好,今年的宗門大比,本君很期待。”
?
金剛門。
一個露著蠻腰的妖嬈女子興奮地高舉雙手:“我要去我要去!”
掌門是個目光如電、精神矍鑠的光頭老和尚,見此不由得疑惑:“照塵,上一屆你不是毫無興趣?”
“師傅!這一屆我有興趣啊!”
“哦?為何?”
照塵目光亮晶晶的,漂亮的臉頰興奮地泛著紅暈:“不朽的姜珩和北斗的盛無燼,弟子見過,很有意思!”
一個面容極其俊美的青年和尚彎眸,將目光從照塵身上收回,笑了笑也道:
“既如此,弟子也愿去湊一湊這俗世的熱鬧。除魔衛(wèi)道,唯有我等佛門弟子,斷不可推辭。”
那青年和尚話音剛落,其余弟子忍不住驚道。
“照空大師兄?!”
掌門和尚溫和微笑:“準(zhǔn)。”
?
御妖宗。
一個肩披雪白狐尾,衣著性感,美艷成熟的女子款款走來。
她身后跟著四名衣著各色的男女,此刻一同向著御妖宗主恭敬一禮。
“師尊,弟子等愿往。”
高坐獸皮寶座的御妖宗主,皺眉點了點頭。
?
御鬼宗。
宗主坐在首位狠狠唾罵一聲:“娘的,不朽和北斗的兩個死老頭,大義凜然地問我們敢不敢邀請啟世天宗的臭蟲參加大比?
我呸!就他們有厲害弟子是吧?
老子有什么不敢!
你們幾個,這一屆大比必須去參加,聽見沒?!”
下首幾位年輕的男女聞言,皆是偷笑:“是,師尊。”
?
玄水閣\神寶閣\丹宗。
“我宗與玄水閣\神寶閣\丹宗,并非是武斗派。此番我等弟子不可貿(mào)然參與戰(zhàn)斗,但依然要給其余八宗提供支持,我玄水閣\神寶閣\丹宗此番,當(dāng)派出醫(yī)修\送出寶器\贈以靈丹,以支持各宗除魔衛(wèi)道!”
?
玄箓門。
一個道士打扮的青年,吊兒郎當(dāng)?shù)卮蛑纷叩秸崎T院中。
手放下之時,看向掌門的丹鳳眼中卻是一片清明的精芒。
“掌門,弟子愿往。”
?
至于其余的大小仙門,自是可以旁觀。
按照規(guī)矩,宗門規(guī)模達到一定程度的,甚至可以當(dāng)場在大比中挑戰(zhàn)十宗之一。
若能獲勝,即可取而代之!
此刻的大小仙門,已經(jīng)激烈地討論起來。
“快來看!”
“今年的神州宗門排位大比,已經(jīng)公布部分名單了!”
“我看看我看看......我靠!!!”
“珩無仙子!!!”
“不是,怎么還有云家姐妹啊!!!她倆真的很恐怖!!”
“你再看看北斗呢,以玉燼劍仙為首,年輕一輩北斗七劍候選人,齊了......”
“不朽仙門和北斗劍宗今年終于要火拼了?!”
“金剛門......照空!!!!那家伙也配和我等弟子比試嗎!!!”
“別說了,看仙音派,首席阮流箏都出來了。”
“玄箓門的涉弈不會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御妖宗的妙衣娘娘!!!”
“別提,老子聽到她名字就流鼻血。”
“一百年前,那兩個還沒出生的也就算了,名單上那幾位,個個都是赫赫有名,一百年前乃至兩百年前可都沒參加!”
“或許就是因為,一百年前沒出生的那兩個今年來玩一玩,所以一個個都來湊熱鬧了?”
“那咱們還玩什么?”
“......”
啟世天宗不在十宗之列,無需公布名單,或者說就算他們公布了名單也無人在意。
他們?nèi)羰莵韰①悾瑢鳛榈谑粋€大宗,與十宗交戰(zhàn)。
所有人,都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