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雙腿發(fā)軟,差點沒站住。
抬頭一看,前面霧氣變得更濃了,老蝙蝠一直沒有動靜傳來,我不敢亂闖,擔(dān)心前面還有陷阱。
就這樣等待了十幾秒,一團灰氣從濃霧中倒飛回來。
沒等我看清,耳邊已經(jīng)傳來老蝙蝠的大罵聲,“狗曰的,想陰我,你還嫩點!”
我看見老蝙蝠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在離它不遠的地方,則是一張燃燒殆盡的道符。
道符差一點就貼在老蝙蝠身上,好在它反應(yīng)快,及時沖出來了。
我跑上去問,“前面啥情況?”
老蝙蝠甩著不剩賴毛的腦袋,罵罵咧咧說,“這兔崽子太陰了,利用的濃霧屏蔽我的感知,蹲在暗處用道符對付我。”
如果不是老蝙蝠逃命功夫一流,怕是已經(jīng)中了招。
我說,“那你看清楚對面的人長什么樣沒有?”
它甩了甩脖子,說沒看清楚,這些濃霧不能能屏蔽視線,還能影響它的感知,
“我只知道這家伙穿著黑大衣,動作很快,個子不高,沒準(zhǔn)是個娘們。”
娘們?
我一愣,低頭看了看地上的五毒,雖然這些毒蟲被我趕跑了,但跑得不是很遠,全都躲在草叢里偷偷觀察我們。
感覺這些畜牲都有人類的思維,看我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充滿了人性化的怨毒。
我后背發(fā)涼,意識到來人很不簡單,可能比上一個矮冬瓜還要難對付。
我問老蝙蝠要不要一起沖出去?
老蝙蝠一所脖子,說你想死啊,對方是有備而來,提前布置這么多陷阱,要的就是我們自投羅網(wǎng)。
現(xiàn)在沖出去,跟找死沒分別。
可總不能一直守著別墅被動防守吧。
我準(zhǔn)備先回去找吳總問一問,像這種高檔別墅四周都布置了監(jiān)控。
沒準(zhǔn)可以通過監(jiān)控找出那個人的位置。
但,就在我轉(zhuǎn)身折返,即將跨進別墅大門的時候。
老蝙蝠又是一聲怪叫,“小心別過去。”
我被嚇一跳,抬頭看見門口的吊燈徑直砸下來,落在距離我腳尖不到半米的地方。
水晶燈被砸壞,各種玻璃彈射起來,滾落一地。
別墅里響起驚呼聲一片,燈光瞬間黑下來。
“別亂,都站在原地不要到處跑!”短暫震驚后,我意識到這是對方陷阱,故意掐斷電源,為的是讓別墅里的人陷入混亂。
在我的大聲呵斥下,別墅里的人逐漸安靜下來。
我剛點燃蠟燭,耳邊就傳來吳太的抽泣聲,“老公你怎么了?”
等我沖上去看的時候,只見吳總臉色慘白如紙,跟個蛤蟆一樣趴在地上。
身邊站著不知所措的老姜,一幫女傭也紛紛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想要攙扶吳總起身。
“別動。”
我制止了她們,迎上去對老姜問道,“吳總怎么倒在地上,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老姜手足無措說,“不知道啊,吳總一直好好的,直到剛剛,屋里黑了一下,大家都害怕到處跑,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他倒地了。”
我臉色很不好看,蹲下去,把吳總翻過來。
只見他臉色烏青,嘴唇發(fā)紫,嘴邊也掛上了很多白色的沫子。
這是典型的中毒征兆。
該死。
我臉色更難看了,對方虛晃一槍,把我引出別墅,看來是調(diào)虎離山,趁吳總身邊沒人了再下手。
還是大意了。
現(xiàn)在明叔剛離開不久,身邊沒有懂得解毒的人。
我只好放出老蝙蝠,問他能不能把吳總身上的毒素吸出來。
老小子翻白眼,“你想我死啊?”
我說你平時不是什么都往嘴巴里塞嗎,這會兒怎么不行了。
它無語地撇著嘴,用小爪子指向吳總說,“這次的毒不一樣,應(yīng)該是用五種毒蟲柔和在一起,專門煉制的蠱毒,就算妖也扛不住。”
我一臉遺憾,看著吳總那張抽搐的臉,他剛才驚慌失措下跑丟了一只鞋。
連鞋子都跑丟了,看來是真沒救。
可吳總畢竟是吳婭的老爸,他要是死了,我該怎么對吳婭交代。
正當(dāng)我感到憋屈的時候,耳邊又傳來落花洞女的冷笑,“現(xiàn)在就斷定救不了,還為時過早,別慌,他只掉了一只鞋,另一只腳上的鞋還在呢。”
我眼前一亮,這么說還有緩?
落花洞女得意道,“當(dāng)然了,我知道怎么救,可以把方法告訴你,至于代價嘛……”
她故意拖長的音調(diào),瞬間就讓我夾緊了雙腿。
感覺腎虧一直沒好過。
為救人我沒得選,只能苦笑著答應(yīng),“好吧,這個月多交一次房租,你趕緊的,別墨跡!”
老姜和其他人則是一臉不解,小心翼翼湊上來,“林大師,你自言自語跟誰聊天呢?”
我說,“別問,幫我打一盆清水來,家里有精鹽沒有?”
“有的有的!”一個女傭馬上站起來,跑進廚房幫我找東西。
拿到精鹽后,我直接撬開吳總的嘴,將大半包精鹽都灌進去。
“我次奧,你也太狠了!”
老姜眼睛都看直了,蹲在旁邊說,“就算吳總對你態(tài)度不好,也沒必要這么報復(fù)他吧。”
“你懂什么,閉嘴!”
我呵斥老姜一句,讓他一邊玩兒去。
沒猜錯的話,吳總身上的蠱毒,應(yīng)該和外面那五種毒蟲是一體的。
雖然毒蟲被我驅(qū)散,可它們身上的毒素卻通過煞氣轉(zhuǎn)移到吳總身上。
一旦毒素散開,神仙都難救,所以必須想辦法把毒素引出來。
精鹽可以引出這些毒素,辦法是落花洞女教給我的,不確定是不是一定有效,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一次性被灌進去這么多精鹽,誰也齁不住,很快吳總就痛苦地把眼睛睜開,想喝那盆清水。
我則故意把清水挪到他夠不著的地方,示意老姜幫我把人摁住。
吳總渴得都不行了,伸長舌頭去舔舐里面的清水。
心口起伏,臉都別成了絳紫色。
老姜看不過去,小聲說,“你灌了他這么多精鹽,還不讓喝水,這跟酷刑有什么區(qū)別。”
我點頭說,“要的就是酷刑。”
一次吃了這么多精鹽,不僅吳總扛不住,他身上的五毒也扛不住。
就在吳總拼命伸長舌頭去喝水的時候,舌尖居然有五道黑氣流動出來。
好像是靈體。
“五毒被引出來了,動手吧。”
隨著落花洞女一聲提醒,我果斷出手,拿出一張道符,狠狠朝吳總臉上貼過去。
五道黑氣剛接觸道符,立刻就冒出白眼,發(fā)癡滋滋灼燒聲,隨后化作濃霧消失。
與此同時吳總的臉色有了恢復(fù),只是依舊滿臉痛苦,躺在地上哼唧個不停。
我壞笑道,“現(xiàn)在可以灌他喝水了,有多少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