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徐妙云回娘家住了幾天,終于再次回來,而且還帶回來一個四歲小男孩。
“相公,這是大哥的兒子徐欽。欽兒,叫姑父。”
小家伙頭一次見到黃易,有些認(rèn)生,怯生生的叫了句姑父。
看到連行李都帶來了,黃易笑著說道:“是大舅哥讓來的?還是我那老岳父?”
徐妙云笑了,“就知道瞞不過你,是爹讓來的。”
“行,岳父不嫌我武藝差,把大孫子交給我調(diào)教,那就讓他跟英兒住一起吧。”黃易叫來了王不留,讓他帶著徐欽去住的地方。
“夫人,家里一下有了三個孩子,今后你有的忙了。”
徐妙云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平時只有我和蓉兒,后院顯得冷清。現(xiàn)在多了兩個孩子,一下就熱鬧了,我也能有個事做做。”
“好,那這三個孩子的玩具、蒙學(xué)都交給你了,回頭我給你出出主意,帶著他們一起玩。”
徐妙云嗤笑道:“帶著三個孩子一起玩?那我不成了孩子王嗎?”
黃易哈哈大笑起來:“孩子王不好嗎?那也得人家三個孩子愿意帶你玩,如果你一副老夫子的態(tài)度,人家三個還不樂意帶你呢。”
……
皇宮里,朱標(biāo)拿出了詳細(xì)的海外擴(kuò)展方案給老朱,父子兩個已經(jīng)仔細(xì)研究一整天了。
老朱看著那副世界全圖,久久不能平靜。
他沒有懷疑這幅圖的真實性,因為往后的日子還長,黃易不敢拿個假的出來,他不是楊憲等人。
“一直以來,咱覺得能把北邊故元掃清,就算是功業(yè)大定了,不說趕超漢唐,至少也強(qiáng)過大宋。可看到這張圖,咱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短視。”
“可惜了,標(biāo)兒,黃易如果早來十年該多好?為父已經(jīng)老了,將來這份大業(yè),需要你來實現(xiàn)。”
朱標(biāo)重重點頭,“父皇放心,孩兒一定竭盡全力,在有生之年把我大明的旗幟插遍整個地圖。凡日月山河所在,盡是我大明疆土。”
老朱看著兒子壯志雄心的模樣,突然笑了。
“父皇笑什么?莫非不信?”
老朱搖頭:“不,咱相信,而且非你莫屬。只是你的性子仁厚,讓你來做這種殺伐開拓的事,有些為難你了。”
朱標(biāo)尷尬的說道:“妹夫也這么說,他說我不該從小學(xué)儒家。儒家律己修身尚可,但無法用于開拓進(jìn)取。”
老朱笑著點頭說道:“是啊,那小子還真是眼光毒辣,什么事一看就透。幸虧他沒有野心,若是他占據(jù)一地緩緩發(fā)展,將來必成我大明心腹大患。”
朱標(biāo)弱弱的說道:“父皇,妹夫不會的。他這人太懶,我讓他一起入宮跟父皇講這個海外拓展,他都懶得動彈,別說讓他去治理一地了。他平時連醫(yī)館都不想出。”
老朱嗤笑道:“這是好事!他如果真的能做到一輩子不出京城,那他就是我皇室最好的朋友。省得我們?nèi)找固岱懒恕!?/p>
“這樣的人有大用,卻也極其危險。唉……”
老朱心想,自己生了那么多兒子,怎么就沒一個黃易這樣的?他要是自己的兒子該多好?這樣就能完全信任了。
“將來要在你的一眾弟弟里面,選幾個能幫你做事的。這么大的事情,你一個人吃不消。外人又不能完全信任。”
沉吟片刻,老朱點名說道:“老四不錯,是個武將苗子,再歷練幾年,可以做個統(tǒng)軍大將。還有沐英,有兩人領(lǐng)兵也就夠了。”
“至于理政人才嘛……”
想了半天,自己一群兒子里面,除了朱標(biāo),還真沒有別人了,其他都是些庸才、紈绔。
“父皇,妹夫不就是最好的理政人才嗎?”
老朱白了一眼,“我豈能不知?若有沐英和老四執(zhí)掌武將,那黃易出任宰相是最合適不過了。可你能請動他入朝?”
朱標(biāo)自信的說道:“孩兒相信水滴石穿,現(xiàn)在妹夫不愿意出山,保不齊哪天就想通了。”
“就算是他不出山,我也要讓他幫忙培養(yǎng)出兩個宰相之才給我。他那個學(xué)徒夏元吉就不錯。”
老朱瞇著眼睛笑了,“是啊,跟郎禮的那場論辯很精彩,難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看得如此透徹。”
朱標(biāo)笑著問道:“父皇,您看這個海外貿(mào)易計劃如果可行,那是不是可以開始籌銀子了?”
老朱點了點頭,“可行,就以你的名義召集那些勛貴,只需要召集各方最有權(quán)勢的即可,把事情吩咐下去,他們自會回去通知其他黨羽親眷。”
“哼……一個個都喊著效忠朝廷,背地里誰沒有結(jié)黨營私呢?”
就在這時,馬皇后緩步而來,“聽說你們父子兩個關(guān)起門來聊了一整天,什么軍機(jī)要務(wù)也不至于連飯都顧不上吃吧?”
朱標(biāo)連忙過去攙扶母親。
老朱笑著說道:“難得我們父子兩個能好好坐下聊聊天。妹子,是件大喜事,可惜你身體不好,要不然就是我們?nèi)齻€一起聊了。”
朱標(biāo)眉頭一皺,“爹,娘。現(xiàn)在諸事順?biāo)欤遣皇窃擈v出時間來,讓娘去妹夫那里治病了?妹夫已經(jīng)問過兩次,可娘總是推脫。”
“孩兒心想,即便是后宮再忙再亂,那也沒有母親的身體重要。”
老朱眉頭一皺,“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妹子,你為何瞞著我?”
馬皇后拉著老朱的胳膊勸道:“重八,按藥師的說法,我需要騰出兩個月的時間,什么都不管不問,住在他哪里去治病。這怎么可以?我可是皇后。”
老朱呵斥道:“皇后又怎樣?妹子,在咱的眼里,整個后宮都不如你一個人的安危重要!”
“重八,說什么孩子話?后宮那么多孩子,哪個不需要我來安排照顧?”
老朱沒有理會夫人的勸說,“行了,這件事沒商量。標(biāo)兒,湊錢的事推遲兩天,明天你先把你娘送去瞧病。告訴藥師,兩個月內(nèi),不把皇后治好了,不準(zhǔn)送回來。”
馬皇后苦笑道:“你總是這么霸道。在外面是,回家了也是。”
老朱老臉一紅,“以往咱什么都能和你商量,但今天就霸道一次。等你病治好了,莫說是讓咱聽你的話,就是龍椅給你坐幾天都行。”
馬皇后推了丈夫一把,“去,當(dāng)我是什么人?胡說什么呢!對了,跟你們父子兩個說件喜事,老四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