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舟拉著傅澤雨就自告奮勇去京大找舅舅,告訴舅舅這個事。
“你們和舅舅說外婆傷得不重,讓他別擔心,告訴他我訂機票回省城。”喬辛夷叮囑著,“他剛上大學,課業(yè)重,讓他別操心。”
省城前年建了個機場,今年開春機場正式啟用,隔幾天就有直飛京市的航班。
但是機票不太好買,傅青山把這事攬了過去,飯沒吃帶著錢開著車出去了。
兩個小時后帶著機票回來的,進門一邊換鞋一邊把手上東西遞給喬辛夷,“正好明天下午有航班。”
喬辛夷把東西接了過來,打開布袋一看,里面不止有機票,還有兩盒鈣片。
“給媽買的?”喬辛夷問。
傅青山點點頭,“順路去了一趟軍醫(yī)院找熟人問了骨折病人養(yǎng)護的事,這鈣片是我那個軍醫(yī)朋友推薦的,不過不是讓媽現在吃,得等到恢復后期才能吃。”
喬辛夷把東西收好,都要進房間了,還不忘扭頭夸了傅青山一句,“傅團長真是好女婿。”
“還是喬辛夷同志的好丈夫。”傅青山自己添了句,才笑著解釋,“學校沒法請假,我也就只能在這上面花花心思表表心意。”
“我們去給外婆寫信。”傅臨舟拉著弟弟妹妹們回房間,“嬸嬸你明天幫我們帶回去。”
外婆受傷了不能接電話,所以傅臨舟決定用寫信的方式關心外婆。
傅明敬和傅明曦兩個文盲的信由他們口訴哥哥們代筆,別看兩個孩子年紀小還沒有上過學,但是兄妹兩個都是很有思維邏輯的,口訴能力一絕,關心的話一句接一句,句句不重樣。
喬辛夷心想,陳玉冰看著四個孩子的信估計得感動得流眼淚。
真是哄起人特要命的四張小嘴。
第二天下午喬辛夷就登上了飛往省城的飛機,三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落地,喬辛夷提上布袋下了飛機直奔紡織廠家屬院。
她到的時候家里還挺熱鬧的,喬來娣在,家屬院里別的鄰居們也在。
“辛夷你不是在京市嗎?怎么今天就到了?”老嬸子們看著喬辛夷進來都嚇了一大跳。
“坐飛機回來的。”喬辛夷解釋,然后把手里的東西往角落一放,看陳玉冰坐在客廳里和大家聊著天,才問,“不是在醫(yī)院住著嗎?怎么回家了?”
喬來娣從廚房走出來,解釋道,“中午剛回來的,在醫(yī)院也沒事,只需要每天早上過去掛瓶,也就兩個小時就好了,醫(yī)生說只要回家能照顧好病人,病人回家住也挺好。”
“我在醫(yī)院租了輪椅,每天早上推陳姨去醫(yī)院然后再回來,陳姨在家里也睡得更好,醫(yī)院病房有人打呼有人磨牙,陳姨昨晚都沒睡好。”
陳玉冰點著頭,“我是舒坦了,就是辛苦來娣了,兩天都陪我這么來回折騰。”
喬來娣笑著搖搖頭,“這算什么折騰啊?”
要不是喬辛夷姐弟幾個不在,照顧陳玉冰的事也輪不上她。
而且陳玉冰對于喬來娣而言是親人,能照顧陳玉冰,她沒有一點怨言,甚至高興自己能幫上她。
“辛夷啊,你坐飛機坐多久啊?”老嬸子都顧不上夸喬來娣人好,就好奇喬辛夷坐飛機從京市回來花了多長時間。
“三個多小時不到四個小時。”喬辛夷應著。
“這么快!”眾人萬分吃驚,“那豈不是嗖一下就過來了?”
“辛夷不是說要三個多小時嗎?得嗖三個多小時呢。”張花嬸子覺得這些人問屁話呢,還嗖一下就過來了,當是坐火箭吶還嗖一下。
喬辛夷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這不是說飛機開得特別快的意思嗎?”那老嬸子被張花懟得老不樂意了,“顯得好像就你懂得多似的。”
說完后那老嬸子又和喬辛夷說,“飛機這么快,那豈不是隨時都能回來看你媽?”
“那不能吧?我聽說一張飛機票可貴了。”另外個鄰居問喬辛夷,“你這回來一趟的機票多少錢?”
“前前后后加起來小一百。”喬辛夷如實道。
“這么貴?!”大家對于飛機速度有多震驚對于機票價格就有多難以接受。
“得我兩個月工資啊。”張花嬸子感慨著。
“喬辛夷有錢,一百塊錢對我們來說多,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剛才那個老嬸子看向喬辛夷,
繼續(xù)問她,“你不是還開公司帶了很多人去發(fā)大財了嗎?這點錢對于你來說不算什么吧?你們姐弟幾個都不在省城,你是老大,你又不缺錢,你不得常回家看看你媽嗎?你得給弟弟妹妹把榜樣做起來。”
這一通說教,一股長輩味。
喬辛夷張口懟了回去,“機場我開的?我想坐就坐?知道教我孝順,怎么不知道教你兒子孝順?飛機嗖一下就到京市,怎么不讓你兒子帶你嗖一下過去,去京市吃口烤鴨?“
“你不教你兒子帶你嗖過去,怎么?你是不喜歡首都還是不愛吃烤鴨?”
陳玉冰抖著肩膀憋著笑,“我家辛夷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誰家能把飛機當公交車坐?而且機票又不是大巴車票,不是想買就能買。”
不用說幫忙,陳玉冰絕對站自己女兒這邊。
“再說了,辛夷讀書那會兒,每年寒暑假哪一年沒回來?哪年沒往家里寄吃的穿的用的?
剛才拿出來給你們嘗的牛肉干也是辛夷才從深市寄回來的,你剛才吃的時候不是還夸我家辛夷是整個家屬院最孝順的嗎?”
陳玉冰說完張花嬸子接了話,“就是,我看你就是酸辛夷在外面掙大錢,氣她不肯帶你小兒子去深市掙錢。”
那鄰居被說中了心里話,見事情都被張花嬸子說開了,她也索性就敞開了說。
“她公司缺人,我讓我兒子跟著她也是想幫她出一份力,而且她公司缺人,我兒子正好沒工作,那她幫一把不是應該的嗎?”老嬸子不滿很久了,“結果她帶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去,就是看不上我家的,那她這和看不上我有什么區(qū)別?這不是打我臉嗎?”
“看不上你兒子不是應該的嗎?”喬辛夷覺得自己對人和氣太久了,以至于有些人仿佛忘了她剛回家屬院時候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