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嫂子道,“她和新同學相處得應(yīng)該也不太好,要不然缺什么書去隔壁班借一下不就行了?我家孩子都是這樣。”
何柔卻特地跑回家拿書,說明她借不到書,也沒同學幫她借書。
只能是她新學期沒交到好朋友這個原因了。
“我聽說她和張立訂婚那天的事情傳到學校了,她不是復(fù)讀嗎?之前的同學都離校了,現(xiàn)在的新同學都不和她來往,她現(xiàn)在上學放學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殺人犯的女兒啊,誰見了不是退避三舍?
呂嫂子朝著對門努努嘴,“當他們家鄰居是真倒霉,天天聽他們家里鬧轟轟的,何勝利動不動就拍桌罵人,小的那個被嚇著嚎著嗓子哭,老二收拾了書包就說要去外婆家住,何柔也三天兩頭哭。”
呂嫂子一點也不同情何柔,想想何柔她和她家人之前做的那些破事,現(xiàn)在是報應(yīng)來的時候。
何勝利這個爸是不行,但何柔自己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她要沒有和何勝利一樣的攀高枝的想法,她那成績報一個普通點的學校早去當大學生了。
她偏不,她偏要心氣兒高。
這也怪不了誰,不都是個人的選擇嗎?
“何勝利那人是真不行,天天在家發(fā)他大男人的脾氣,周蕓這個當媽的也不行。”
呂嫂子嘖了一聲,“何柔這不是在復(fù)讀嗎?這是擺明了何柔要再拼一把考出比往年更好的成績?nèi)ゾ┦械拇髮W讀書。”
“按理說當媽的既然支持女兒復(fù)讀,那她就該讓女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催著女兒好好上進要緊。”
呂嫂子攤攤手,“周蕓自己也是老師啊,結(jié)果她成天追問何柔和她對象的事,三天兩頭問何柔張立有沒有聯(lián)系她,催何柔找個機會去張家見見長輩,先把張家長輩哄好再說。”
何家明知道張書記已經(jīng)發(fā)了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申明還堅持讓何柔和張立舉行訂婚儀式,想的就是父母拗不過當兒女的,只要張立堅持,何柔這個兒媳婦張家遲早得認。
“要我說啊,何柔那個弟弟也是白眼狼。”
呂嫂子憋了好久的話總算是找到了個靠得住的人說了。
“你看何家現(xiàn)在那么亂,何柔大弟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他卻什么也不管,家里在吵架他自己一個人就走了,你剛結(jié)婚不久那陣子,何家有一天晚上也不知道為什么吵,就屬那孩子吼得最兇,我聽著好像是和錢的關(guān)系。”
“好像是他不同意何家把錢都花何柔身上還是說啥的,反正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喬辛夷一下子想到了何家賠給她的那些錢。
那筆錢雖然比不上莊家的賠償款,但對于普通家庭來說也夠嗆。
畢竟何家三姐弟可都是父母精心在賠錢的,三姐弟都燒錢。
何勝利又不像喬來旺那樣有個幫他管工資的媽。
“你看看那孩子,家里花錢的事他會反對,和錢無關(guān)的事他是一件不沾,雖然說他成績比他大姐好,是個大學生苗子,但一個孩子被教成那樣成績再好有什么用啊?孩子教成了個白眼狼似的。”
呂嫂子不得不提自己家的孩子。
“就拿我自家孩子說吧,真不是因為我生的我就覺得他們好,講真的,我家這幾個我是真的覺得腦子笨笨的,從小到大被對門三個耍得團團轉(zhuǎn),不知道給他們家孩子頂了多少次鍋。”
“雖然我們家孩子成績也不如他們家老二,但是我們家孩子團結(jié),沒有自己那些有的沒的小心思,我?guī)Т蟮某鲩T逛街,給她買東西,她會記著給弟弟帶一份。”
“帶小的出門,大的上學沒空去,給小的買零嘴吃,小的也會惦記要給姐姐買一份回家給姐姐吃。”
“他們姐弟只要永遠這么好,不聰明就不聰明吧,我這個當媽的也知足了。”
呂嫂子不像別的媽媽,不會只看得到別人孩子的優(yōu)點,一個勁兒拿別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比。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們看不慣何家教育孩子的方式,人家也看不上我們這種沒有大志氣的活法。”喬辛夷拍拍呂嫂子的手背。
她是看出來呂嫂子這些年是真的憋狠了,所以逮著她大吐苦水。
別人家的熱鬧喬辛夷不一定愛看,但是何家的熱鬧喬辛夷愛看極了。
在招待所的時候喬辛夷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那群大學生志愿者一直都以張立為首,在工業(yè)小組工作人員沒有調(diào)配他們工作的情況下,他們都是聽從張立調(diào)配。
張立是一個很有組織力也很有凝聚力的人,在學生群體里十分受歡迎。
張立的身邊也不缺大膽追求他的女同學。
倒不是喬辛夷看張立像會出軌的人,而是何柔這性子,她若明年再考不上京市的大學,兩地分割,再加上何家給何柔的心理壓力,她和張立的這段感情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維持得下去了。
喬辛夷在呂嫂子家待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和呂嫂子聊得特別開心。
倒也不是全圍繞著何家的事情聊,兩人也聊別的。
也是這一次聊天后喬辛夷才發(fā)現(xiàn)呂嫂子這人是單純和何家不對付,在和呂嫂子之后的聊天里,呂嫂子再沒說家屬院里任何一個鄰居的壞話。
喬辛夷回到家的時候傅白露已經(jīng)買好菜在院子里洗菜了。
“辛夷啊,我在肉站買了兩斤排骨,中午我們燉排骨湯喝。”傅白露一邊哼著歌一邊和喬辛夷打著招呼,“青山剛才回來了一趟和我說給我買了下午回老家的車票,我回去兩天就回來,這兩天你讓青山給你從食堂打飯菜回來。”
喬辛夷懷著孕傅白露不會舍得在老家待太久。
但要是讓她別回去她又難受得緊。
“你知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有個人手上拿著什么了?”傅白露沒賣關(guān)子直接道,“我看見紙錢了。”
這東西別說省城了,就連傅白露在老家也好長時間沒看見了。
“這些東西這兩年感覺越來越松泛了,省城都有了,我尋思著我們老家肯定也能買得到了。”
“這次回去若是能買得到,我就給義父和青山媽都燒點,這都多少年沒給他們燒紙錢了,我怕他們在底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特別是青山媽,她生前就在受錢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