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夷一眼認出這孩子是家屬院二樓一戶鄰居家的孩子。

“陳姨，辛夷姐。”男孩一看到喬辛夷兩眼放光，他特別崇拜喬辛夷，她一回來就把家里討人厭的都趕走了，而且喬辛夷還會雙語翻譯，是家屬院里人人夸的聰明人。

“你這是？”喬辛夷問，“怎么上這來了？就你一個人？家里人呢？”

“這位小同學是為了你這個案子來的。”那個公安同志道，“我們一天都在家屬院和附近走訪調查，這位小同學說他見過那幾個人販子，所以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沒等公安同志繼續說，那個男孩就站在喬辛夷邊上接下話了。

“辛夷姐我看過陳菊奶奶和他們在一起，他們在家屬院外面探頭探腦的，我正好路過看見了，我也挺好奇陳菊奶奶帶著人在那不知道干什么，所以我蹲在電線桿后面看了好久。”

男孩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守了半個多小時也沒看出什么名堂，就知道他們一直在盯著家屬院大門看著，后來我肚子餓就先回家吃飯了。”

“剛才公安同志在家屬院里問有沒有人見過那幾個人販子，我看見照片一眼就把人認出來了，那天這一家五個人都和陳菊奶奶待在一起，鬼鬼祟祟的。

兩個年紀大一點兩公婆，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一個看著也就二十左右的女人，她有兩個長辮子，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剛才公安同志領我去認過人了，是辛夷姐你抓住的那一家人販子，不過那個女人把長辮子剪了，剪得和百合姐一樣的學生頭短發，但是我還是一眼把人認出來了，公安同志領我過來做筆錄簽字呢，他說我是重要人證。”

“小智謝謝你，得虧你看見了，可幫上我們大忙了。”陳玉冰十分感激，“等陳姨回去以后給你做好吃的，讓你辛夷姐請你喝冰汽水。”

“陳姨不用客氣，能幫上你們我就很開心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男孩靦腆一笑。

喬辛夷拍拍男孩的肩膀這才和李軍的同事去了后面的臨時羈押房，陳菊就被關在這里。

就像李軍說的，陳菊一直在里面大喊大叫，一會兒罵人，一會兒喊要喝水要尿尿，總之就是安靜不下來。

門打開后公安同志走在前面，陳菊抬頭就喊著，“我要喝水！昨天把我抓來了到現在沒有給我吃的也沒有給我喝的，你們要餓死我啊！”

公安同志還沒有開口，喬辛夷先冷笑了一聲。

“馬上就是死刑犯了，喝什么水？吃什么飯？浪費糧食浪費水資源，死刑犯配喝嗎？”喬辛夷直直地站在陳菊面前。

陳菊坡了腳，拐杖也被收走了，看到喬辛夷進來，她神色略微詫異。

再聽喬辛夷用死刑犯形容她，她撐著墻壁用一只腳站起來然后朝著喬辛夷的位置跳，伸手就要透過鐵欄過去掐喬辛夷。

“狗屁死刑犯！別想嚇唬我！”陳菊用力伸著手卻碰不到喬辛夷，她憤恨地用力拍著鐵欄桿泄憤。

“我賣我孫女的錄取通知書怎么了？那是我們老喬家的東西，我是喬百合的奶奶，我怎么碰不得了？我孫女的東西我有權利處理，我想扔就扔，我想賣就賣！”

陳菊朝著喬辛夷罵著，“像你這種報公安抓親奶奶的不孝女，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呸~”

陳菊張口就朝著喬辛夷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喬辛夷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了，眼神陰沉地盯著地上那口唾沫。

“陳菊你別給我在這裝瘋賣傻！”喬辛夷厲聲道，“你算什么奶奶？我媽和喬來旺已經離婚了，我們和喬來旺也斷絕關系了，你們家的人在我們家算個屁！你有什么資格碰我們家的東西？”

“還親奶奶，呵，可笑，喬來旺都是不是你親兒子，你算什么親奶奶？”

“我告訴你，別說你陳菊和我們家是毫無關系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賣了喬百合的錄取通知書都是犯法！”

“我說你是死刑犯你以為我是嚇唬你的？你的罪可不單是賣錄取通知書這么簡單。”

喬辛夷問，“看到我安然無恙站在這你不是很驚訝嗎？你聯合人販子要拐賣我和喬百合，你不會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吧？”

“那一家五口人販子已經全部被抓，就在你附近的審訊室里接受審訊，你帶著他們一家五口去紡織廠家屬院門口認人，這事有目擊證人。”

喬辛夷道，“讓我猜猜，你應該是先偷走了喬百合的錄取通知書，至于是早有預謀想要賣了她的錄取通知書，還是偷走以后才決定賣了的，我猜你是早有預謀，因為以你的德行，你要不是早有預謀，你會當場撕了錄取通知書氣我們。”

“賣了錄取通知書以后，你和那幾個人販子一直在關注我們家的事，后來聽家屬院的人說我和喬百合決定去學校問問情況，你們擔心我們去了學校就會暴露真相，

所以你和那幾個人販子商量后決定在火車上把我和喬百合拐走，至于拐走以后是把我們賣到很遠的地方，還是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我們，這問題答案公安自然能審出來。”

“陳菊，先是偷錄取通知書，然后合謀拐賣婦女，你還以為你的死刑是我們嚇唬你的？”

喬辛夷道，“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你配不配合審問你都逃不掉你犯罪的事實，你要是配合，說不定能和喬有根他們團聚一起去挖沙子。”

“你要是不配合，我就讓你大孫子早點給你定棺材。”喬辛夷說到這嘖嘖嘖了一聲，“不過按照你大孫子的德行，我估計他最多用家里舊草席給你一卷就拉山里埋了。”

“你少騙人，你這個小娘養的小賤種，就算喬來旺不是我生的，我養大他養活他，你是他生的，你就得認我是奶奶！沒良心的，你天打雷劈，你們一家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

死字還沒有說出口，喬辛夷已經一拳頭打在她的嘴上。

陳菊嗷一聲捂著嘴痛得說不出話，她只覺得滿嘴咸腥味，她瞪著喬辛夷就要將嘴里帶著血的口水朝著喬辛夷吐過去。

沒想到一張口舌頭才剛碰到牙齒，上下三顆大門牙就這么齊刷刷掉下來了。

而這幾顆門牙邊上的牙齒也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