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以后他抱著西瓜拔腿就跑,甚至不敢和喬辛夷打一聲招呼。
“跑得真快。”喬辛夷嘖了一聲,“見著我就和老鼠見著老虎似的。”
兩人一到李家,最激動的當屬李秀英了。
“青山哥,我和辛夷姐先說點我們女孩子的悄悄話,你和我哥先聊天。”
李秀英拉著喬辛夷去她房間,關上房門她什么話還沒有說,一抬眸對上喬辛夷的眼睛她就開始忍不住先笑了。
“辛夷姐,你那個前爹真的太好笑了!”李秀英笑到捶床的地步,“辛夷姐,竇翠芳懷孕的消息傳開了。”
“下午的時候就傳開了,竇翠芳表嫂說竇翠芳早上起來后胃有點不舒服,她就陪竇翠芳去醫(yī)院,這才知道竇翠芳懷孕了,說是懷了有一個月了,還說多半是結婚那天晚上有的。”
“你前爹下班回來樂瘋了,到處和人說竇翠芳懷孕了,他又要當爸了,就這點時間,我們鄰居都能看到竇翠芳把你前爹使喚得團團轉,
一會兒讓他去買這,一會兒讓他去買那,吃的,用的,說是你前爹的兒子想吃,不是她想吃。”
作為知道真相的李秀英聽著鄰居們夸喬來旺真有福氣,四十歲二婚娶了個這么年輕 新媳婦,竟然這么快又要當爸了,別人有羨慕李秀英憋笑憋得就有多辛苦了。
她就盼著喬辛夷什么時候有空了,她最想和喬辛夷分享這個消息了。
“難怪我剛才在路口碰到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副有喜事的樣子,大老遠就看見他咧著嘴笑得和智障似的。”
喬辛夷算了算時間,竇翠芳這個時候也確實要宣布了,拖太久,時間相差太大,她應該也怕有經(jīng)驗的鄰居會發(fā)現(xiàn)端倪。
更何況喬來旺又不是毛頭小子,也是當過三次爹的人,孩子剛出生大概是什么樣他心里有數(shù),差不太多還能糊弄過去,差多了說不過去了,喬來旺肯定會懷疑。
“你前爹這幾天簡直恨不得捧著那個終于攀上關系的主任表哥,我每天早上上廁所都能看到他幫那個“表哥”兒子倒屎尿,聽他們家隔壁鄰居說,喬來旺還幫那個小他十一二歲的侄子洗澡喂飯呢。”
這才是李秀英覺得真的超絕的事,喬來陽給他的綠帽子做牛做馬啊!
老是你前爹你前爹的說,李秀英覺得拗口,之后索性直接說名字了。
“喬來旺剛搬過去的時候他表嫂挺不高興的, 背地里和鄰居們說了些不好聽的話,然后喬來旺就開始表現(xiàn)了,
他這一表現(xiàn),他表嫂也高興了,有人幫著伺候她兒子,還交伙食費,簡直是她家免費的保姆。”
李秀英笑到肚子疼,巷子里不知道真相的鄰居還覺得那一家人挺好的,遠房的表妹兩口子來借住都同意,是個大好人。
但李秀英知道真相,只覺得喬來旺是個大傻帽。
“他是真賤得沒有一點骨氣啊。”喬辛夷輕輕搖搖頭,“換一個正常的當?shù)娜耍灰幌氲竭@戶人家曾經(jīng)想要這么算計他親女兒,他都不該和這一家人來往,喬來旺他這個前爹倒是好,巴巴的娶了人家遠房表妹,又巴巴的貼上去倒貼錢去伺候人家。”
不過喬來旺不是正常人,不然也干不出讓妻子養(yǎng)家二十年他自己卻一毛不拔這種事來。
喬辛夷和李秀英在房間里聊著天,出去串門的劉桂蘭正好回來,看兩人還在屋里不出來就過來敲門喊兩人去吃西瓜。
等李秀英開門挽著喬辛夷出去,劉桂蘭就笑著和喬辛夷說,“你和青山也真的是,來就來,怎么還老帶東西來?對了,今天青山的兩個侄子怎么沒有一起帶來?”
“兩個孩子一吃完飯就跟著我弟去找他們在家屬院的朋友玩了,人影都看不見。”喬辛夷笑著解釋了句,“下回來再帶他們來吵吵劉姨您的耳朵。”
“我可不嫌吵,小孩子的聲音那叫熱鬧。”劉桂蘭說到這看了眼和傅青山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李軍。
她嘆了口氣,“我都想當奶奶好久了,可我家李軍到現(xiàn)在都不肯處對象,也不知道這王八犢子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相一個黃一個,一個也沒讓他看上。”
是得氣成什么樣才能把親兒子罵成王八犢子?
李軍坐在那吃著西瓜順口接了句,”媽,我喜歡天仙,要不然你給我找個天仙咯~”
“還天仙?你也不瞅瞅你這氣人的樣,真有天仙你配得上人家天仙嗎?一介凡夫俗子你就敢想天仙。”劉桂蘭更氣了,罵完后就打定主意不理李軍。
轉頭問喬辛夷,“你有認識的女同志嗎?有沒有合適李軍的給她介紹一個?”
劉桂蘭道,“汽車廠人多,政府大院人也不少,你幫劉姨留意留意,要是有合適李軍的,你給他牽個線。”
“行啊~”喬辛夷應了下來。
她雖然不樂意給人拉媒,不過李軍是她朋友,李軍人很好,李家氛圍也好,若是有遇到她覺得也不錯的女孩子,又適合李軍的,喬辛夷覺得倒也可以做這個媒。
得了喬辛夷的回答劉桂蘭可開心了,她現(xiàn)在是真打心眼里佩服喬辛夷,她自己厲害,看人也厲害,喬辛夷覺得好的女同志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劉桂蘭和喬辛夷傅青山兩人聊了一小會兒后又被鄰居叫走了,她一走,李秀英才撲哧笑了出來。
“最近家里我媽和我哥天天都在斗嘴,可有意思了。”李秀英道,“沒準會斗到我有嫂子的那天。”
“去去去!還看起你哥的熱鬧了!沒大沒小,開學就扣你零花錢。”李軍把李秀英從喬辛夷身邊拉開,自己在騰出來的位置坐下。
坐下后先是看了眼傅青山,然后才去看喬辛夷。
神色帶著點不好意思,這來來去去的眼神,盡是欲言又止的情緒。
“李軍你有話你就說,別瞅來瞅去,賊眉鼠眼似的。”傅青山知道李軍的意思,但他就是不走,就是杵在原地不動,“還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
“也不是不能聽,就是這事我挺不好意思張口的。”李軍搓了搓掌心。
“借錢啊?”喬辛夷脫口問,“借多少,長借還是短借,干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