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豆汁和烤鴨怕是不好帶,這年頭交通慢,坐火車從京市回來也要好久,吃的半道上就得臭了。
不過稻香村的餅倒是能多帶一些回來給親朋好友分。
和有趣的人聊天時間就過得特別快,半個小時左右李軍和他另外兩位同事先到的。
從接到電話開始李軍就開始擔心,他直接去找了局長,局長去和另外個分局的人聯(lián)系告知喬辛夷的情況,然后他和同事開著單位的車往汽車廠趕,可以說是擔心了一路。
沒想到一進保衛(wèi)科辦公室是看到喬辛夷坐在椅子上和人聊天,聊口干了還有水喝。
倒是分局兩個公安同志被人輪流壓在墻上看管,一看到李軍,他們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
“公安同志們你們來得太及時了,這兩位假冒公安,你們趕緊把他們帶回公安局里。”
于科長一邊說話一邊很不客氣地抬手拍了那兩人腦袋一下,“安分點,別一看見真公安來了就怕得抽得和羊癲瘋似的!”
喬辛夷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李軍和他的三個同事一看分局的同事被摁得毫無尊嚴,心里頓時一驚,心想著,做公安做到這份上真夠慘的。
“都是誤會,先松開我們分局的同事一下。”李軍給喬辛夷使了個眼色。
他不用問就知道這里面有喬辛夷一筆,若沒有喬辛夷在里面起重要作用,他李軍的名字倒過來寫。
“對對對,喬辛夷同志,你看我們也是熟人了,給我們一個面子,先把我們兩位同事松開。”
另外個公安心里也憋著笑,要不是都是公安覺得人家這么被摁著不好看,有損公安隊伍的形象,要不然他覺得多摁著一會兒也挺好。
但人都來了,他們總得做點回去后問起來讓局長面子上過得去的事。
喬辛夷一臉驚訝,“聽你們這語氣,原來這兩位真的是公安同志啊?那真是誤會大了,但也真不能怪我們,誰能想得到公安里還有這么不帶腦子辦案子的人呢。”
喬辛夷立刻一副知道錯了的神情喊于科長放人,“大家松開他們吧,既然都是誤會,現(xiàn)在誤會解開了就行了。”
于科長喊了聲放了,那兩個勁兒大的保衛(wèi)科同志才松開手抖了抖手臂站到于科長身后去。
兩人被松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堵著他們嘴的臭抹布拿出來用力往地上一扔。
史全康聽著李軍幾人的話,直接呸了一聲。
“你們說是誤會就是誤會了?我們是正經(jīng)公安,他們這是把我們公安的臉放在他們腳下踩!”史全康憤怒地吼著,“這事我告訴你們,過不去了!”
說著話史全康就朝著喬辛夷看去,隔著眾人伸手指著喬辛夷,“特別是你!妖言惑眾!我說你是敵特你就是敵特!你竟然敢和這些人說我才是敵特!我看你膽子大的很!”
“把她給我?guī)ё撸∥乙话阉簩悠は聛恚沂啡岛退眨 笔啡祽嵟律踔镣藛绦烈氖擒妼佟?/p>
他現(xiàn)在滿腦子全部都是剛才他被人壓在墻角上的屈辱。
當公安這么久,史全康家里還有關系,他可從沒有吃過虧,更別提是這么屈辱的虧。
史全康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把喬辛夷帶回局里,要讓喬辛夷跪著哭著求他,要讓喬辛夷一家人奉上全部家產(chǎn)把喬辛夷保回去。
這口惡氣要是不出了,他史全康在馬大才這里面子里子算是全沒了,他以后在單位里還有誰會跟著他做事?
于科長一聽立刻看向李軍他們,直接開口問,“你們和他們是一伙的?”
“我們都不是一個局里的,哪能是一伙的?”李軍連忙解釋道。
然后他和史全康道,“我們局長已經(jīng)給你們局長打過電話,關于喬辛夷是敵特這個事,你們分局拿不住充足的證據(jù),不能單憑一封舉報信就這么大動干戈,也沒有資格把軍屬帶走審問,你們這事辦的流程根本不對。”
“你是那個小娘皮叫來的?”史全康斜著眼睛看著李軍,“我們分局的事輪不上你們管,你們不敢動手,我敢!”
史全康說完就突然朝著喬辛夷跑了過去,他動作太突然,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辦公室就這么點大空間,他眨眼功夫已經(jīng)靠近喬辛夷。
眾人都沒來及得攔住他,就見他已經(jīng)伸手去抓喬辛夷的胳膊。
然而……
下一秒,喬辛夷一抬腳用力朝著面前的人一踹,直接把史全康踢出了保衛(wèi)科辦公室。
他的身子飛出去好幾米直接砸在一堵才砌了一半的墻上。
連人帶墻轟一聲倒塌在地。
塵土飛揚,將史全康整個人都籠罩在灰塵里。
史全康趴在地上劇烈咳嗽著,還要奮力將壓在他身上的磚塊踢開,這一動咳得越發(fā)厲害,竟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老子打死你!”史全康看著地上的血怒紅了眼,伸手從腳邊撿起一塊磚頭就要爬起來。
另外個公安追了出來,連忙把史全康扶起來,一邊朝著追到門口看熱鬧似的眾人吼著,“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你們怎么敢這么對他?”
“馬大才,別和他們廢話!馬上打電話回單位,多找?guī)讉€兄弟過來!我就不信我們單位的兄弟干不過汽車廠的保衛(wèi)科!”
史全康憤恨地盯著喬辛夷,“老子一定會弄死你!一定不會放過你!你現(xiàn)在就算是拿著錢跪著求我都沒用了!”
“馬大才?”喬辛夷聽到這個名字朝著人看了一眼過去,直接問,“馬辦事員和你什么關系?”
馬大才神情一僵并不敢說話。
“沒關系還是不敢說的關系?”喬辛夷逼問著,“舉報我是敵特這事該不會是你們馬家人自導自演的吧?”
“無憑無據(jù)你別胡說八道!”馬大才張口反駁著。
“你們無憑無據(jù)都能說我是敵特呢,你們都姓馬,敢說你們不是親戚?”喬辛夷這下明白她今天這**是怎么來的了。
“我剛才坐在辦公室里想了又想,我想我最近得罪誰了讓人這么恨我這么舉報我。”
部隊里的人絕無可能,家屬院的人吵歸吵,鬧歸鬧,但沒有人會真的因為記恨而以敵特為由舉報別人。
作為軍屬這一點覺悟大家還是有的。
就連喬辛夷昨晚那么說話也只是嚇唬牛嫂子而已。
等聽到這個公安名字喬辛夷就想到的馬辦事員。
史全康和馬大才今天這事干的本來就異常,說明兩人根本不關注她是不是敵特,他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把她帶回他們公安局里。
聽史全康剛才說到錢,喬辛夷大膽猜測,史全康應該是為了趁機撈錢,那馬大才可能是馬辦事員的親戚,利用職務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