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起來感覺味道比以前更好了。”
“嗯......呀!哪有光吃西瓜的?西瓜都讓你吃掉了!”
“怎么叫光吃西瓜?你剛才可是看著的,我一直在從下面挖,西瓜自己掉下來能怪我嗎?”
“哼~我要吃冰淇淋~”
“你從側面往上挖,這樣既有冰又有西瓜汁,還能順帶上冰淇淋。”
“我知道,這一勺什么都沒有的是要放到你勺子上的,讓你剛才光挑吃西瓜。”
嘴里的滋味更甜了,柳智敏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許多。
熾熱的心跳被刨冰中和,淡淡的甜意縈繞于心間,她和白顧言的逗嘴同樣愈發起勁、自然。
吃著吃著,她連用自己的勺子挖一勺冰再放到他勺子里這種幼稚事都干出來了。
吵吵又鬧鬧,一份大份刨冰也很快見底。
“要不要來一口精華?”
負責收尾的白顧言把冰碴基本消滅干凈,將塑料碗遞到她面前,晃了晃留在里面的刨冰汁。
他呀,從小就好這一口。
冰晶化成的冰水混合上西瓜汁和滲下來的冰淇淋,一口冰涼、香濃、清甜,勝過一切飲料。
“不要~”
但柳智敏并不準備享受一口。
已經足夠滿足的她搖搖頭,把雙腿往前伸直,鞋跟墊在石板上,一雙小腳愜意地搖晃起來。
說起愜意,要不是找地方吃刨冰,她還真不知道學校附近多了一個公園。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市民小公園,環境卻十分不錯,周圍綠樹成蔭,空氣中飄散著淡淡花香。
加上現在沒人,坐在椅子上吹著風,有種幽雅靜謐的感覺。
“哈~舒服了。”
不是沒人,應該說是身邊有個他。
聽到白顧言干掉刨冰汁之后發出的贊嘆聲,柳智敏轉頭看向和自己坐在同一把椅子上的......
“我去把碗扔了。”
他沒給她機會看,就在她轉過頭的同時,他丟下這么句話,拿著刨冰碗和塑料勺起身走了。
“......”
柳智敏無語。
不過,去扔垃圾倒是不妨礙她看。
視線追隨著他的身影移動,路燈的映照下,黑色衛衣和休閑褲將他的身材凸顯得格外耀眼。
上身筆挺,下身修長,肩膀恰到好處的寬,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忽地,柳智敏又回憶起了躲鳥時的懷抱,那時候她靠在他身上,確實得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想到這兒,恰好一陣涼風吹過,她的小腳晃動出了心跳的節奏。
晃動間,運動褲的褲口被微微拉起來一些,白顧言扔完垃圾回來,看到了一節嫩白的膚色。
“早知道應該把襪子帶著。”
有人說,沒人能拒絕若隱若現的美,他倒是抵御住了這抹時而從褲口出現、時而消失的白。
襪子?聯想到襪子不算,畢竟這是輸給她的賭注。
“呃......不會還放在包里吧?”
一提起襪子,柳智敏則是又回想起了在飛機上偷偷將襪子塞進他包里的畫面。
說實話,她到現在都說不明白自己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會鬼使神差地干出這種荒唐事。
飛機上、妹妹們和經紀人在周圍、塞襪子,實在太刺激了。
“拿出來了,而且洗完了,在酒店晾著呢。”
白顧言卻仿佛一點沒當回事,不急不慢地說著,好像將她的襪子帶回酒店洗是很尋常的事。
‘這家伙不會真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轉過頭看他一眼,柳智敏總覺得他有點太過淡定了,在飛機上出現過一次的懷疑再度浮現。
另外,姐姐那句:“有沒有可能洗襪子的事,單純因為你是你。”是什么意思?
忽閃兩下眼睛,她越想越想不通襪子的事,哪怕目前為止兩次洗襪子都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哦。”
當然了,再疑惑,她也不會傻到問出來。
反正不論他和襪子之間有些什么,以后怎么打賭,洗襪子這個賭注都不會出現第三次了。
因為,她先前一直是在用洗襪子“逼迫”他,只是一次沒成功過而已。
而現在誤會解除了,她沒有其他要“逼迫”他承認的事情了,自然不用再拿洗襪子當賭注。
“說起來,咱倆是不是可以聊聊前面沒聊完的話題了?”
一串頭腦風暴在她腦袋里刮完,白顧言同樣沒繼續聊襪子的事,話鋒一轉,掛起一抹笑意。
“沒聊完的話題?”
柳智敏瞬間進入戒備狀態,一只小手悄悄攥成山竹拳,像是隨時準備朝他發射的樣子。
“不打算補償渣男嗎?”
“我可是被你哼過、瞪過、討厭過、在電梯口再見過的受害人。”
白顧言沒注意到她的防守姿態,但語氣中仍多出了一絲裝模作樣的委屈,一一列舉出了她的“罪行”。
“......”
一聽這個,的確在誤會上心里有愧的柳智敏沒話說了,小嘴抿了起來,小山竹拳也松開了。
“你說吧,要什么補償。”
停頓片刻,她決定彌補前段時間對他的討厭。
大不了讓他哼回來、瞪回來、討厭回來、在電梯口無視回來,實在不行......幫他洗兩次襪子!
“沒想好,想到再說。”
誰知道,白顧言根本沒有和她談具體條件的想法。
“......”
頓時,柳智敏心里冒出一絲說不出的不祥預感。
有時候就是這樣,欠著遠比滿足不了條件更可怕,心會持續揪揪著,還容易被愧疚影響到。
但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她心里又莫名想就這么欠著他,欠得久一些。
“對了,你明天怎么回去?”
而不管她想不想欠,白顧言顯然是真準備讓她先欠著,前腳聊完補償,后腳又切換話題問起明天回首爾的事。
“阿爸送我。”
柳智敏每次回來,基本都是柳爸爸送她回去,從練習生時期到現在,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中午走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白顧言想了想,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去是回去,兩個人一起回去也是回去,于是試探性問道。
“內?”
柳智敏聞言,愣了一下。
她現在是不討厭他了,今晚的打鬧和相處更是在無形中抹平了心里的縫隙,但一起回首爾著實是沒想過的事。
“我是覺得,我拉上你,叔叔能省事點,明天是工作日。”
注意到她的愣神,白顧言隨即輕描淡寫地解釋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