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善雅手機響了嗎?
老實說,白顧言沒注意,柳智敏沒聽到。
但既然她說有電話要接,直接拿著手機出去了,都知道白衣天使不容易的倆人便沒有多想。
“回來休息?”
“嗯~這兩天沒什么安排,下午就回來了。”
“離得近是方便,常會回來吃這家店嗎?采訪時提到的炒年糕味道就是這家店吧?”
“是,但不會過來吃,基本都是阿爸和歐尼給我買回家。”
等待柳善雅回來的空檔,兩個人也很隨意地閑聊了起來,跟洗襪子時差不多,隨意且自然。
雖然沒什么重點、沒什么營養。
但聊天嘛,如果聊天都要絞盡腦汁想話題,不能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那還不如一個人呆著。
“對了,前面的刨冰店還開門嗎?”
“應該開,過來的路上歐尼問過我一會兒要不要去吃。”
“要去嗎?一起?”
再說了,只要一直聊下去,總會有些東西冒出來。
例如現在,稍微往下聊了幾句,白顧言便順著她的話自然而然地問起要不要一起去吃刨冰。
“問......”
柳智敏剛要說問問她姐姐,年糕店的門先被推開。
“顧言,你后面有安排嗎?”
打完電話的柳善雅推門進來,問出這么句話。
“沒有,我今晚訂了這邊的酒店,明天回去,剛才還在和智敏說要不要去吃刨冰。”
白顧言回答著,感覺她好像有事,就像下午看到她發信息問今晚和明天有沒有時間時一樣。
“智敏,歐尼要回一趟單位,你和顧言去吃刨冰?”
柳善雅也的確有事,而且要把妹妹留下。
“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歐尼不用擔心我。”
當然了,柳智敏并不介意被留下來,反正誤會已經解除,她不會再糾糾結結地面對白顧言。
“好~抱歉顧言,只能你和智敏去了,找個時間,我們再一起去吃。”
妹妹沒問題,柳善雅接著和白顧言說。
“沒關系,工作要緊,智敏帶著我去吃一樣。”
作為剛才主動詢問要不要一起吃刨冰的人,他自然更不會有問題。
況且,別看嘴上說的是柳智敏帶他,實際上,他是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扔下柳智敏一個人的。
別說吃刨冰,把她安全送回家都是應該做的。
“那我走了~你們好好玩~”
就這樣,在年糕店“偶遇”的三人分為兩組。
柳善雅在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往單位回,柳智敏則是和白顧言一起沿著街道朝刨冰店走去。
沒開車。
不是想省那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油錢,畢竟難得有機會,他和她都想重走一遍當年的路。
還記得,這條街當時其實沒有多好。
特別是一條條向外延伸的小巷子,上放學期間總有壞學生聚集在里面。
要么抽煙、要么打架、要么80老實學生,地面上更是丟著木棒、磚頭、煙蒂等雜物垃圾。
但隨著盆塘發展得越來越好,盆塘高中門前的這條路也漸漸好了起來。
或許白天仍會有不良少年聚集在小巷,至少巷子里面不像當年那么烏煙瘴氣了。
主街的柏油路同樣沒那么舊了,街邊的老店大多換了新門頭,路燈沒有很亮卻顯得很溫暖。
“我上個月回來過一次,沒發現原來變化真不小。”
慢悠悠地往前溜達著,白顧言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轉頭跟走在身邊的柳智敏說了句。
“變化肯定不小,你都多久沒回來了。”
柳智敏聞聲看他,聲音經過口罩的過濾有些悶悶的,乍一聽跟帶著些許怨氣似的。
“現在回來了,以后可以經常回來。”
顯然,白顧言便有聽出怨氣,他笑了笑,語氣柔和得像在哄她。
“歐尼可沒空帶你轉。”
可實際上,柳智敏心里并沒有怨念,包括說他多久沒回來了,說的也是回半島,不是盆塘。
不過對于他說經常回來,她也沒放過斗嘴的機會。
“現在是你歐尼在帶我轉?”
斗嘴?白顧言根本沒在怕的,當即用一句反問“殺死”比賽。
‘所以他是要經常回來和自己一起逛?’
而當這句反問傳入耳朵,柳智敏腦袋里先忽然閃過這樣的想法,某種情緒開始在心田蕩漾。
“我沒空~”
頓了半秒,她才略顯傲嬌地昂起小腦袋瓜兒,回給他三個字。
“說起來,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
白顧言見她還上勁兒了,聲音里的笑意莫名染上一絲不懷好意的味道,輕飄飄地問她。
“???”
柳智敏看向他的眼神瞬間戒備起來,要說和防狼有什么區別的話,只差交叉雙臂遮住雪山。
他不會是洗了兩次襪子就要自己以身相許吧?
“N”屬性奇奇怪怪地爆發了。
“你想什么呢?”
路燈下,白顧言注意到她耳朵似乎泛了紅,結合上她此刻的眼神,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呀!是你說了奇怪的話,不要彈我!”
被他一彈,柳智敏抬起一只小手捂住腦門,另一只小手本能般地攥成山竹拳朝他揮了起來。
“我說的可不是奇怪的話。”
“有人把一個正直、善良、勤奮、勇敢、樂觀、自律,向往自由的優秀少年當成了渣男。”
“這事不該補償一下嗎?”
但面對她揮起來的小拳頭,白顧言不僅沒老實,反而徹底沒了正形。
話說,他倆以前就經常這樣,一個被逗便觸發山竹拳,一個看到山竹拳出現便頓時變幼稚。
屬于是別樣的,她愿打,他愿挨。
“噗~”
嗯......柳智敏現在不愿打了。
也不是不愿,主要是他說出的那一串形容詞實在招笑,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沒功夫打他。
“???”
“能不能尊重一下苦主......不是,受害人?”
白顧言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是,你勇敢?”
誰知道不說不要緊,一說,柳智敏笑得更起勁了,還專門挑出一個最招笑的詞來反問他。
這家伙是個膽小鬼來著!
“勇敢不一定就是膽量大,我的勇敢是不怕困難和問題,何況我怕的東西又不多。”
說是膽小鬼可能夸張了,白顧言只是害怕鬼、僵尸、蛇之類的東西而已,很多人都怕好吧。
“你承認膽小了?”
柳智敏選擇性地聽了前半句。
“......”
“小山竹,你頭頂的樹杈上有一只鳥。”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