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其實就是答案？

內永枝利說完之后，房間再次陷入短暫的安靜氛圍中。

妹妹三人組圍坐在零食飲料前面，等待自家大姐消化這句話的意思。

柳智敏則是盤腿坐在床邊，整個身體壓在隨手撈來的枕頭上，大大的眼睛正一下下撲閃著。

怎么說呢，她大概能理解自家妹妹的說法。

就像許多人會在拿不定主意時選擇拋硬幣，當硬幣拋到空中，他們心里實際上便有了答案。

玄學的儀式不過是在給心里的答案找一個合理借口。

如果硬幣面和答案相反，他們往往會說服自己再拋一次，直到想要的面出現，那就是天意。

可是，她又不明白這句話和覺不覺得白顧言是渣男有什么關系。

因為，她單純是想弄清楚他和自家姐姐的關系，不存在希望他是或不希望他是的心理預期。

包括洗襪子那天問他還喜不喜歡......

回想起那天，柳智敏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她在問出問題之前的猶豫，等待答案時的不知名緊張感，似乎都是來源于不希望他說喜歡。

“歐尼，你并不討厭白顧問對吧？”

愣神之際，剛挖了一勺冰淇淋吃的金旼炡又問出這么一句話，聲音軟軟的和冰淇淋一樣甜。

“討厭，但......討厭不起來。”

說起來，這事也讓柳智敏有些無奈和想不通。

要知道，她的性格一直是面對在意的人會很容易服軟，但面對討厭的人絕不會低頭。

可每當和白顧言見面、說話、接觸，明明心里想著討厭他，她卻總是做不到真正地討厭他。

比如，發現他過敏了，討厭就變成了關心。

再比如，在公司樓下和他偶遇，討厭是討厭了，結果卻是讓他吃癟的快樂更多。

還比如，昨晚在酒會上聽到他說要一起去打招呼，她竟鬼使神差地站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這一切統統與討厭相悖。

“歐尼，我最近看到了一個名詞，感覺和你的狀態有點相似。”

對于她的不理解，偶爾會給姐姐們普及一些小知識、華國用詞的寧藝卓倒是想到一種解釋。

“什么名詞？”

柳智敏聞言抬眸，期待靠譜的忙內給自己解疑答惑。

“生理性喜歡。”

然后，她光速收回了期待以及靠譜這個評價。

“我才不可能喜歡他！”

鵪鶉蛋般白凈的小臉兒羞惱得泛起絲絲紅暈的同時，她也立馬否定了這個無比離譜的可能。

斬釘截鐵，沒有半秒猶豫。

果斷到，內永枝利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眼睛忽地亮了一下。

“歐尼，不一定是喜歡。”

“你剛剛不是說討厭不起來嘛，可能就是你的本能不想討厭白顧問。”

“再換個角度，歐尼你是不是很容易被白顧問逗笑？偶爾還會有想和他親近一些的念頭？”

“......”

這次，柳智敏沒再像剛才那樣紅著小臉兒反駁，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她沒辦法去反駁事實。

而且，被說中的事實不僅發生在白顧言回來的這段時間里。

追溯到七年前剛認識他，相處起來仍有距離感和生疏的時候，她就有想要跟他親近的念頭。

說不清原因的想。

“所以歐尼，你現在糾結的問題就是白顧問到底和善雅歐尼有沒有關系對吧？”

原因？說實話，內永枝利已經搞清楚百分之九十了，但這個問題不解決，清楚多少都沒用。

“對。”

畢竟，柳智敏腦袋里的底層邏輯沒變過。

白顧言是不是“渣男”的事直接關系著她要怎么面對他，哪怕她現在也沒做到真正討厭他。

“那......”

內永枝利想了想，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決。

以小說的角度，要是把倆人目前的情況寫成一段劇情，這屬于是最能折磨讀者的橋段之一。

女主想要準確答案，可男主就是拐著彎不說。

話說，白顧問為什么不正面回答問題？他百分之一萬知道自家大姐在心里糾結的事是什么。

“看字跡？”

“前小說家”正琢磨著這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隱情，金旼炡吃完冰淇淋，給出一個小提議。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根源出在情書上，那干脆從情書入手。

“旼炡，你是說情書可能不是他寫的？”

柳智敏聽完，很快便明白了自家妹妹的意思，從沒考慮過有這種可能的她隨即問回去一句。

“嗯~幫別人送情書應該不算稀奇，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和白顧問的名字類似。”

金旼炡點點頭，一邊嘟嘟囔囔地解釋自己的想法，一邊搜索著面前的零食堆準備再吃一點。

“類似的名字......”

柳智敏抱著枕頭努力......努力......再努力回憶......

“好像有！”

她真從記憶的某個犄角旮旯里搜索到，白顧言和姐姐聊天時好像是有提過一個叫xx言的人。

沒見過、沒印象、沒關注，所以就忽略掉了。

現在結合上金旼炡的猜測，難道說落款的「——言」不是他，而是那個被忽略掉了的xx言？

“但怎么才能看到白顧問的字呢？”

是誰不知道，寧藝卓只知道關于看字跡這個計劃，她們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必須考慮。

“......”

這個問題一出，金旼炡和內永枝利都沒說話。

表面上看，想看到白顧言的字確實不是難事，可仔細一想便會發現，實則很難。

一、她們作為藝人是沒辦法接觸到公司文件的；二、她們不可能去找白顧言說簽個名看看。

就算真搞到他的簽名了，韓文？中文？英文？

“我有辦法。”

下一秒，就在妹妹三人組一籌莫展之際，柳智敏突然來了精神，一臉自信地表示不是問題。

“明天在飛機上，我有辦法看到他的字。”

甚至，她都不用等到回半島、回公司，不用刻意找機會，單在萬尺高空上便能完成這件事。

“歐尼，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見她如此胸有成竹，嗖地一下，三雙眼睛齊齊看向了她。

不難看出，拋開八卦的成分不談，內永枝利、金旼炡、寧藝卓都是真心很想幫她找到答案。

“嗯......我需要他坐在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