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白顧言也知道這事其實和唯粉不唯粉沒什么關系。

他之所以會一眼先認出柳智敏，無非就是他們兩個人更熟悉，而且今天上午剛剛見過一次。

人嘛，總會最先看到熟悉的人。

“白顧問，我們坐哪？”

就像文秘同樣有打量一圈，可她并沒注意到Aespa。

“先打飯吧，一會兒再說。”

至于坐哪，白顧言是有一個想坐的位置，但那個位置大概率不會有人搶，所以他就不急了。

“內~”

文秘聽到，雖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也還是瞬間點頭應下。

而就在兩個人排隊打飯的過程中，角落處面對門口方向坐著的金旼炡注意到了他們的身影。

“白顧問來吃飯了。”

隨即，她將這個信息分享給了隊友們。

聞言，寧藝卓和內永枝利不約而同地看了眼等待打飯的隊伍。

“是嗎？”

柳智敏則跟絲毫不在意白顧言來不來吃飯似的淡淡地回了聲，然后不著聲色地微扭脖子......

什么都沒看到。

有時候，人對一件事可能一開始沒有很強的想法，可當嘗試失敗之后，便容易越來越在意。

比如現在，一眼沒看到，柳智敏接著兩眼...三眼...四眼......

“歐尼，你脖子不舒服嗎？”

沒等她看到，寧藝卓倒是先注意到了她脖子在頻頻微動，看起來像是抽筋，又有點像落枕。

“......沒有，忽然有些癢。”

沒辦法，柳智敏只好暫時放棄偷瞄白顧言的想法，一邊抬手撓了撓脖子，一邊低下頭吃飯。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發現異常的并不止她家忙內一人。

“白顧問，今天有什么好事嗎？”

排隊打飯的隊伍中，文秘無意間回頭看到了白顧言的嘴角微微揚著，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

“怎么這么問？”

但白顧言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的笑意有些明顯。

收回從剛才就一直悄悄放在柳智敏身上的目光，看到了她一整個憨憨行為的他反問了一句。

“因為你的嘴角今天大多時間都在勾著。”

接著，文秘往前移動一個身位，說出了她觀察到的信息。

“大多時間？”

然而，白顧言還是沒意識到。

主要今天一上午的時間，他要么在聽會議，要么在演講，要么在和李昌煥商定團綜的細節。

根本沒有笑的場合。

“嗯，我去找你開會的時候，你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還有剛剛。”

好巧不巧的，文秘說出來的具體節點剛好在這三個“要么”之外，是開會前以及開完會后。

白顧言一回憶......

目光再次投向了角落處的柳智敏。

這一次，他的目光終于和另一束目光交匯到了一起，只不過，和他交匯目光的人并不是她。

“旼炡，怎么了？”

“我一抬頭不小心和白顧問對上眼了。”

是金旼炡。

‘所以，他在看自己這邊？’

心里這么想著，柳智敏借自家妹妹的話，光明正大地轉頭朝他看了過去。

可惜，白顧言已經把視線挪開。

泡菜炒五花肉、無骨土豆湯、咖喱、蔬菜沙拉、炒年糕、壽司、有海苔碎的章魚小丸子......

他正在篩選午飯吃什么。

說起來，今天中午的菜色沒幾個是他能吃、喜歡吃的。

一個個窗口看下來，不知道柳智敏有看過來的他最終給自己打了一份咖喱飯配上幾葉生菜。

“白顧問，我們坐......你沒胃口嗎？”

就這極其單一的選擇，讓本想問他去哪坐的文秘都小小吃了一驚。

“我有加菜，去那邊坐可以嗎？”

親手打的飯，白顧言自己肯定不會嫌單調，拍拍口袋，他端著餐盤朝Aespa那邊示意了下。

“內。”

“試錄音辛苦嗎？”

然后，兩個人便一前一后坐到了Aespa旁邊那桌。

“......”

他的聲音一傳入耳朵，整個人以兩個身位相隔坐到自己旁邊的瞬間，柳智敏差點兒被噎到。

不是，他就這么水靈靈地坐過來了？

一時間，她心里有種說不清的矛盾，既想他坐過來方便找機會試探，卻又不想他坐在旁邊。

“白顧問~歐尼~”

“我們今天沒試音了，上次試完有部分歌詞要修改。”

跟她相比，她的妹妹們則是完全隨意的狀態，向白顧言和文秘姐姐打聲招呼，隨即回了話。

“圣誕合作曲嗎？我聽過一點，很期待~”

別說，文秘雖然先前沒想到白顧言會坐到Aespa旁邊，但可能都是女生的緣故倒也沒尷尬。

“我還沒聽過呢，但我相信你們和Red Velvet的合作一定不會讓人失望。”

“內~我們會努力的！”

“先不說努力，你們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玩的東西？”

既然大家都不尷尬，白顧言觀察一眼沒說話的柳智敏，隨口問出一句和團綜沾點邊的問題。

這丫頭不會全程一句話不說吧？

“想去寧寧的家鄉。”

下一秒，柳智敏會不會說話暫且不談，金旼炡的回答一下子給他弄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

一桿子支到華國去了嗎？他做不到呀。

“以后會有機會的，那個......你們敢玩滑翔機、速降、跳傘之類的項目嗎？”

沉默片刻，白顧言選擇象征性地回一句，接著把問題問得更具體一些，給出了大體的項目。

同時，在說到滑翔機、速降的時候，他又悄悄瞄了一眼柳智敏。

他知道她不敢。

“敢。”*3

“不不不。”

可Aespa給出的回答，竟然是3：1。

除了金旼炡和寧藝卓毫不猶豫地說了敢之外，柳智敏也超出他預料地表示敢玩。

只有坐在內側的內永枝利一想到速降的恐怖畫面連忙說不，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了好幾下。

“Karina敢玩？”

難道說她的膽量隨著年紀增長變大了？白顧言轉過頭看向她，不太相信地向她再次確認道。

包括她的三個妹妹，同樣一臉好奇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敢！”

柳智敏一咬牙，轉過頭和他對視著，眼神堅定地吐出了這個字。

她膽量真有在年紀增長的同時變大？事實上并沒有，現在的她說白了是在逞強，是在賭氣。

至于為什么要逞這個強，她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從剛才白顧言坐到她身邊開始，她腦袋里面便亂糟糟的，什么試探，她只覺得他超級討厭。

尤其是他一坐下便開始和妹妹們熱聊。

還有，他眼里為什么總帶著笑意和淺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