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好是死信箱的時間,何忠良把密碼本放了進去,用密語說明是中統(tǒng)華北區(qū)現(xiàn)在用的,同時提醒了一句,鬼子也在用,所以截獲中統(tǒng)的情報,一定要綜合考慮進去。
然后他使用初級易容化妝術(shù),大搖大擺把新得到的一千塊大洋,送到林嫂家。
感覺效果非常明顯,不但給自己換了張臉,而且化妝的速度非常快。
最神奇的,想要化什么樣的妝,系統(tǒng)會自動提供相應(yīng)服飾,連材料都不要準備呢。
與此同時,地下審訊室內(nèi),陳四海拍了拍手中記著中統(tǒng)密碼本上大部分內(nèi)容的幾張紙,對著劉靜文的尸體吐了口痰,滿臉猙獰地罵道:“籌碼都保不住,也學(xué)人家做交易,你該死!”
說完,他就揮了揮手,讓人將尸體拖出去。
同一時刻,兆豐公寓二樓07號房內(nèi),林慕青看著密碼本,喃喃自語道,“看來,釣不到魚了,那個韓仲昆應(yīng)該不是軍統(tǒng)的,不然,這么大的誘惑他不會不上鉤的。”
“不過,人真的很帥,北方話也真的很好聽。”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我可是倒了大霉了……”
她學(xué)著何忠良說話的樣子,天真無邪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
……
林嫂家后院的地下室內(nèi),林隊長,林嫂和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人看著眼前亮閃閃的一千塊大洋,都是滿臉笑意。
“聶書記,‘這次的死信箱里,紅鷹提出,他建議將代號換成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意思。”林隊長說道。
“當然可以,他本來就不是紅鷹。我們有確切的消息,紅鷹同志已經(jīng)犧牲了,和他一起犧牲的還有劉彥同志。”
“什么?他不是紅鷹?那他是誰……”
聽了這話,林嫂徹底懵圈了。
“他不是自己起了名字?咱們就叫他徐庶吧!身在曹營心在漢!”聶書記兩眼放光。
“到目前為止,他給我們提供的情報,物資,和資金,已經(jīng)超過了我們整個濟南地區(qū)所有地下黨,游擊隊能夠創(chuàng)造的價值,僅僅這一點,就能夠證明他的身份。”
“他絕不會是叛徒,或者敵人設(shè)下的圈套,因為這個圈套,已經(jīng)要把敵人都套進去了,他也許是之前失聯(lián)的地下黨成員,也許是戰(zhàn)斗在敵人內(nèi)部的同志,無論哪種,以后都不必懷疑他的身份,對他的工作,我們要全力配合。”
聶書記語氣十分堅定地說道。
……
幾天后,革命黨濟南地下組織和軍統(tǒng)濟南站都截獲了中統(tǒng)的密電,當然,濟南鬼子特務(wù)機關(guān)也破獲了這封電報。
電報中說,最近頻繁出事,多地被鬼子勢力滲透,希望近期各站自查,減少行動,避免被鬼子逐個擊破。
看完電報,吳國忠和盧祥仁都笑得很開心。
這么一比較,軍統(tǒng)濟南站最近屢立奇功,損失卻幾乎沒有,終于一雪半年來的恥辱,還稍帶壓了中統(tǒng)一頭。
知情不報這種事,別以為一個小小軍統(tǒng)濟南站就干不出來,這時候的軍統(tǒng)可以說膽大包天,比這大膽的也是照干不誤,何況這還是中統(tǒng)的事兒,他們可以找無數(shù)理由推脫。
幾天后,中統(tǒng)消停了,軍統(tǒng)卻來了個大活兒。
由于最近濟南站表現(xiàn)出色,
戴笠給吳國忠一個任務(wù),就是接應(yīng)從上海逃出的劉戈青,并掩護他安全轉(zhuǎn)移。
半年前,劉戈青在上海成功刺殺南京維新政府的傀儡外交部長陳箓,隨后也被76號的李士群、丁默邨抓捕。
不過劉戈青挺住嚴刑拷打,拒絕金錢美色誘惑,硬是沒有投降,不久前剛被戴笠派人救了回來。
但是此時上海區(qū)局勢錯綜復(fù)雜,戴笠不敢久待,生怕剛救出來的劉戈青又白送進狼口。
戴笠要立劉戈青這個英雄人設(shè),挽救軍統(tǒng)的士氣和聲譽,對劉戈青的安全極其重視,所以把劉戈青送到青島,并嚴令吳國忠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劉戈青。
人送青島,為什么要安排吳國忠呢,因為戴笠現(xiàn)在不太信任軍統(tǒng)青島站,擔心他們完不成這么艱巨的任務(wù),反而吳國忠的濟南站最近頗為出彩。
所以密令吳國忠,派何忠良帶人親自去青島接人。
畢竟何忠良就是青島站出來的,可謂是熟門熟路。
吳國忠知道這是又借了何忠良的光,真是與有榮焉,于是告訴何忠良,讓他親自選人,還給了一千塊大洋的費用,隨便用。
兩地其實離得不遠,幾個人過去,一百塊都未必花得了。
何忠良把孫明啟留下看家,自己只帶了老紀、小劉,小馬三個人,連夜出發(fā)。
然而,戴笠和吳國忠看似貼心的關(guān)照,卻差點讓何忠良等人栽進坑里。
……
就在何忠良等人連夜坐膠濟鐵路趕往青島的同時。
青島市郊,一個民房內(nèi),窗戶被用黑布封閉,房間內(nèi)晦暗的燈光下,煙霧彌漫,兩個漢子正在抽著香煙爭論。
“一組王全斌是個榆木腦袋,一定不會答應(yīng)的,老錢,咱兄弟共事多年,你一定會跟我干吧?”
說話的漢子叫張奇,是軍統(tǒng)青島站行動隊二組代理組長,他面前坐的是三組代理組長錢炳昌。
“老錢!這一年來你也看到了,日本人是步步緊逼,越打越強,咱們?nèi)A國撐不住了,遲早要完。”
“上個月裴級三來那么一下子,現(xiàn)在你看看,站里還有幾個老人?沒有前途了!外人緊逼不說,自己人不也是相互傾軋?這次明明是個有功勞的事兒,戴老板偏要這美事兒交給濟南站!”
“咱們才是地主!濟南特么有港口嘛?那劉戈青沒有船沒有港口,難道插翅膀飛回重慶?”
“他們既然不仁在先,就不要怪咱們不義,老錢!跟我走,把消息捅給日本人,你不想想干了,拿筆錢走人,香港,南洋,隨便你去。”
“想繼續(xù)干!咱們就跟著日本人,有他們?nèi)獬裕鸫a還能喝口湯,你說呢?”張奇的眼睛死盯著眼前的錢炳昌問道。
錢炳昌緊鎖眉頭,想了片刻后說道:“我倒是可以跟你一起,但是一組王全斌怎么辦,那個家伙一定不會投降日本人的。”
“老錢!王全斌的事兒我來解決,現(xiàn)在就問你,你干不干?”
張奇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