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聽聞此言,并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微微瞇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光芒閃爍,那模樣仿佛是在心中權(quán)衡著諸多利弊,又似在試圖從司徒蘭的話語中解讀出更多的含義。庭院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參與這場無聲的思索。片刻后,云逸緩緩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逐漸舒緩,說道:“住在這里是可以的,想必我?guī)煵畱?yīng)該不會怪罪。畢竟,這青木山莊向來以仁義寬厚著稱,對待各方來客,向來都是包容友善。”他的聲音平和而沉穩(wěn),仿佛是給司徒蘭吃了一顆定心丸。
司徒蘭聽聞云逸的話,原本略帶憂慮的臉上頓時展顏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突然綻放的花朵般明媚動人。她的眼眸彎彎,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月牙,笑意從眼中蔓延至整個臉龐,仿佛驅(qū)散了方才所有的陰霾。她開心地說道:“我母親已經(jīng)給劉神醫(yī)說過了,他也同意了。”話語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松。
恰在此時,雨露邁著輕盈的步伐,如同一只優(yōu)雅的蝴蝶,端著擺滿水果與茶的托盤走來。那托盤上,水果色澤鮮艷,圓潤飽滿,散發(fā)著誘人的果香;茶壺里,熱氣裊裊升騰,茶香四溢,仿佛一縷縷無形的絲線,在空氣中緩緩交織、彌漫。這茶香,仿佛為這原本寧靜的氛圍更添了幾分雅致與悠然,讓整個庭院都沉浸在一種溫馨而愜意的氣息之中。
云逸聽聞司徒蘭要在此處安頓,不假思索,立刻轉(zhuǎn)頭面向一旁的雨露,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溫和,吩咐道:“去,給司徒蘭小姐精心收拾出一間房子。要知道,司徒小姐身份尊貴,那房子務(wù)必收拾得干凈整潔,每一處角落都不容一絲塵埃,且要布置得舒適宜人,讓人一踏入便如沐春風,能感受到家的溫馨與自在。”雨露乖巧伶俐,脆生生地應(yīng)了一聲“是,少爺”,而后轉(zhuǎn)身離去,腳步輕快得如同一只在山林間敏捷跳躍的小鹿,身形靈動,瞬間消失在繁花簇擁的小徑盡頭。
然而,司徒蘭此番前來并要長住的這件事,卻如同一團亂麻,將云逸的心緊緊纏住,滿心狐疑如同潮水般在他心底翻涌。此刻,他的心就像有千萬只小螞蟻在肆意撓動,酥癢難耐卻又無計可施。他暗自思忖,究竟是何種緣由,竟能讓清月海閣那位一貫沉穩(wěn)睿智、謀略過人的閣主,做出如此決然的決定,把自己視作掌上明珠的寶貝女兒,不遠千里托付到這青木山莊呢?這個疑問,恰似一團濃重的迷霧,在云逸心頭裊裊升起,緊緊縈繞,久久不散,無論他如何努力思索,都難以撥開這層迷霧,窺見其中真相。
不過,命運似乎總在不經(jīng)意間給出線索。就在云逸滿心困惑,思緒如亂麻般糾結(jié)之時,很快他就隱約感覺到,那隱藏在迷霧背后的答案或許即將揭曉。因為,劉師伯派來的小廝一路小跑,匆匆尋到云逸,抱拳行禮后,急切地說道:“云少爺,劉師伯有請,讓您即刻過去。”云逸聽聞,心中一凜,深知此事必有蹊蹺,不敢有絲毫耽擱,當即整了整衣衫,腳下生風,匆匆朝著劉師伯所在之處趕去。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仿佛也在催促著他,去揭開那隱藏在重重迷霧后的謎底。
云逸腳步匆匆,沿著曲折的回廊一路疾行,心中滿是對未知的揣測。當他終于趕到那處廳堂,一股壓抑而緊張的氣氛,如同實質(zhì)般撲面而來,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此刻的氣氛,緊張得恰似一張被拉至極限的弓弦,每一根弦絲都緊繃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就會因不堪重負而斷裂,一場激烈的沖突一觸即發(fā)。
抬眼望去,楚天風師叔和任何傷師伯早已佇立在廳堂之中,他們面色凝重,神情嚴肅,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而在廳堂中央,劉師伯和任師伯兩人,恰似兩只在爭斗中紅了眼的公雞,互不相讓,爭得面紅耳赤。他們的身體微微前傾,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仿佛要用眼神將對方吞噬。
云逸剛剛踏入廳堂,那激烈爭吵的話語便如利箭般直直地刺入他的耳中。剎那間,他的臉上瞬間布滿黑線,仿佛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滿心的期待瞬間化為烏有。仔細一聽,原來兩人爭論的內(nèi)容,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讓人感到既無奈又好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就在這時,任師伯那張臉漲得通紅,仿佛熟透了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蚯蚓。他怒目圓睜,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好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緊接著,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用手指著劉師伯,大聲吼道:“你這老家伙,都快被人把家里端了,還在這兒大言不慚,不知死活!”那聲音,猶如一道炸雷,在封閉的屋內(nèi)轟然回響,震得人耳膜生疼,連屋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劉師伯聽聞任師伯的指責,臉上頓時涌起一股怒色,宛如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fā)。只見他脖子上的青筋猛地暴起,好似一條條蜿蜒游動的小蛇,在皮膚下清晰可見,彰顯著他內(nèi)心的憤怒已如洶涌的潮水般難以抑制。他向前跨出一大步,與任師伯直面相對,雙眼圓睜,目光如炬,仿佛要將對方看穿,緊接著便毫不客氣地回懟道:“那也輪不到你管!我們青木山莊的事兒,向來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你們刀宗平白無故地瞎摻和什么?怎么,難道是瞅準了我們?nèi)缃竦睦Ь常氤脵C吞并我們不成?哼,簡直是白日做夢!告訴你,想都別想!你們那所謂的破宗門,在我眼里,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戲,我還真看不上眼呢!還想讓我倒貼,你就別在這兒癡心妄想了,別做那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的白日夢了!”劉師伯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空氣中震蕩回響。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楚師叔眼尖,不經(jīng)意間瞧見云逸匆匆趕來。他心中一緊,深知此時云逸若貿(mào)然出聲,恐怕會讓這緊張的局勢愈發(fā)不可收拾。于是,楚師叔趕忙向云逸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中充滿了警告與示意,同時壓低聲音,如同耳語般輕聲說道:“別出聲。”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肅。
云逸何等機靈,瞬間領(lǐng)會了楚師叔的意思。他趕忙按照楚師叔的吩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乖乖地走到一旁靜靜地站著。他的目光在兩位師伯之間游移,看著他們面紅耳赤、激烈地爭吵,只感覺今天這氣氛怪異得讓人心里直發(fā)毛。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緊張的氛圍凝固住了,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覺到空氣中那沉甸甸的壓抑。可奇怪的是,平日里青木山莊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此刻卻安靜得有些詭異。吵得如此激烈,卻不見青木山莊的其他人露面,他們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場景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著,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與詭異,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寒意。
刀宗的眾人,仿佛被一陣神秘的風瞬間卷走,人間蒸發(fā)得干干凈凈,偌大的廳堂里,連他們的一絲影子都尋覓不見。此刻,他們就像隱匿于另一個時空,與這場激烈的紛爭徹底割裂,毫無關(guān)聯(lián)。又仿佛是一群深知危險臨近的驚弓之鳥,刻意回避著這仿若實質(zhì)的緊張氛圍,只留下青木山莊的眾人在這緊繃的氣氛中對峙。
楚師叔眼見著刀宗眾人不見蹤影,而廳堂內(nèi)的緊張氛圍如烏云般愈發(fā)厚重壓抑,他輕輕嘆了口氣,干脆轉(zhuǎn)過身,朝著云逸走去,主動與他說起話來。他刻意壓低了聲音,那聲音,恰似春日里輕柔拂面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溫和與愜意,試圖穿透這層層彌漫的緊張氣息,給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帶來一絲緩和。
然而,楚師叔與云逸這看似悠然的交談,卻如同往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又添了一把干柴。劉師伯和任師伯不經(jīng)意間瞥見這兩人在一旁輕聲交談,頓時覺得自己的憤怒找到了新的宣泄口,仿佛被點燃了怒火的***。剎那間,兩人的爭吵聲如火山噴發(fā)般再度爆發(fā),且愈發(fā)兇猛。他們的聲音,猶如夏日里那響徹天際的驚雷,一聲高過一聲,每一聲都震得周圍的空氣劇烈顫抖,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這憤怒的聲浪中搖搖欲墜。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吵得面紅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恰似兩只陷入生死搏斗、斗得難解難分的公牛,眼中只有對方這個對手,心中的怒火如燎原之勢,越燒越旺。這場激烈的爭吵持續(xù)了好半天,仿佛時間都在這無盡的爭吵聲中停滯。終于,兩人像耗盡了所有力氣的陀螺,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累得氣喘吁吁,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舊風箱發(fā)出的沉重聲響。他們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了下來,那模樣,猶如兩座原本巍峨聳立的小山突然坍塌,氣勢瞬間消散,只留下疲憊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