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情況下,周耀祖只能往張季玉使用了符箓疊加方面去想了。并且方才他擋下白虹劍的那一瞬間,也覺察到了白虹劍那不同尋常的力量,那力量絕對不是張季玉這種修為的人能施展出來的。
張季玉絲毫沒有為周耀祖答疑解惑的意思,在白虹劍被截停之后,立時又馭劍再次殺入,并且還將周耀祖等人都籠罩在攻擊范圍當中!
周耀祖登時被氣的怒形于色,他本來自恃著身份,一直不曾出手,可眼下張季玉竟然以少敵多,簡直沒將他們幾人放在眼里!
難道你以為使了些左道旁門之術,便可勝過我等了嗎?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周耀祖心中憤怒不止,掌中飛劍更是攻勢凌厲。
土黃色劍光一閃即逝,比離弦之箭還要快上幾分,其速度快過了白虹劍。而這時,白虹劍突然速度暴增,速度快到幾乎讓人看不清。
張季玉的白虹劍霎時間就撞上了周耀祖的土黃色飛劍,當的一聲,土黃色飛劍被撞的跌落下去,而白虹劍卻是閃電般的殺向了周耀祖。
周耀祖臉色大變,他壓根沒想到張季玉竟然能擊落他的飛劍。
慌亂當中,他催動了極品防御法器小混元傘,光芒一閃,于間不容發之際擋下了白虹劍。只不過白虹劍上傳來的磅礴力量仍是將他連人帶傘震飛出去。
“二師兄!”“周師兄!”
趙牧楊、歐明生與王建英三人又驚又怒的驚呼道。他們萬萬不敢相信張季玉竟然擊退了周耀祖,因為張季玉的實力別說與周耀祖相比了,就是與他們相比,都差了一截。
在他們看來,張季玉即使借用了符箓加成,也絕對不是周耀祖的對手才對!畢竟兩人修為相差甚遠。
驚怒交加之下,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張季玉攻去。然而張季玉比他們反應更快,彈指間召回了白虹劍,隨即閃電般的殺向三人。
雖然在擊退周耀祖后,白虹劍便失去了那種疾若流星的速度,可即使它的速度有所下降,仍是要比趙牧楊三人的飛劍快上幾分!
白虹劍最先撞上了歐明生的飛劍,毫無懸念的將其撞飛出去,而趙牧楊與王建英的飛劍甚至都沒摸著白虹劍的尾巴,輕而易舉的就被甩開了來。
沖出三柄飛劍的圍攔堵截后,白虹劍極快的來到趙牧楊與王建英兩人面前,再一眨眼間,兩人都被白虹劍無比連貫的拍飛出去。
下一刻,白虹劍猛然轉彎,掉頭殺向了歐明生,慌忙間歐明生雖竭力抵擋,卻仍是沒有躲過被白虹劍拍飛的下場。
而原先殺向張季玉的那兩把飛劍,因為趙牧楊與王建英兩人已被拍飛出去,致使施法中斷,兩把飛劍無以為繼,當即從空中墜落下來。
張季玉招了招手,便將白虹劍收了回來,接著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周耀祖等人,轉身便離開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周耀祖看著轉身離開的張季玉,臉上的神情頗為復雜,卻并沒有出手偷襲——勝敗乃兵家常事,縱使再難以置信,再心有不甘,他也干不出來背后偷襲這種事情的。
不過,輸給張季玉這件事也許在很長時間內都會成為他心中過不去的坎了。
在張季玉與周耀祖四人交手之時,另一邊,飛出去不短距離的酈文靖回想起方才遇見張季玉的情景時,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于是說道:“哎,四師兄,你覺不覺得三師兄今天有所變化?。颗c平時不大一樣?!?/p>
韋玉湖聞聽此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確實有所變化。”
酈文靖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好像是氣質不一樣了,有些淵渟岳峙的意味了?!?/p>
韋玉湖看向前方,卻沒有接話。見韋玉湖不接話茬,酈文靖便止住了這個話題。本來他與張季玉的關系也不親近,而他也不關心張季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也不是說張季玉這人脾氣很怪,而是,如何說呢,有些格不相入,而張季玉本身又有些寡言少語。
是以,數年下來,他與張季玉這個三師兄的關系越來越疏遠,最終淪為泛泛之交。
酈文靖很快就換了個話題:“四師兄,我們這次可要多抓些橫紋翠青蛇,這樣的話,我就有富裕的麟趾金來換黑尾塍鷸的羽毛了?!?/p>
韋玉湖點了點頭,笑道:“我的水精石這次也可交換出來了。”
另一邊,張季玉在教訓了周耀祖等人后,便進入了云霧當中。片刻之后,他從云霧中走出,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遙遙望去,已然看到山上錯落有致的樓閣臺榭,斗拱飛檐與奇峰怪石融為一景,景色蔚為壯觀。
張季玉不疾不徐的朝山上走去,心中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方才他對周耀祖四人出手懲處倒算不上蓄意報復。實際上,對他而言,趙幕楊等人找他麻煩的不好回憶都已過去將近百年。
將近百年的時間流逝,沖淡了很多的仇怨,只剩下了不死不休的滅派之仇——直至現在,他也不曾忘記分毫。
況且趙幕楊與他之間也算不上什么恩怨,或許在他年少時還會記恨在心,但到了當下,趙幕楊等人的行為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實在覺得聒噪煩人的話,狠狠打一頓就好了,一頓不行就打兩頓,打到服帖為止,反正也不會打死他們。他們也罪不至死。
他對四人動手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殺雞儆猴,為了懲一儆百。他身為云臺峰峰主的嫡傳弟子,偏偏資質中下,實力很弱,是以很少有人真正將他放在平等相處的位置上。
從他最初踏入修行時,佑翡道長一脈的弟子就時不時的找他麻煩——這種麻煩,長輩是不好每次都出面解決的,所以即使他是峰主嫡傳弟子也沒什么大用。
況且他師父現在尚未完全掌控云臺峰,趙幕楊他們身后有佑翡道長罩著,是以在可控的規責之內更是有恃無恐了。
若是不出手懲一儆百的話,在未來的一年多時間里,他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而他現在完全沒耐心去解決各種麻煩,是以他需要殺雞駭猴,以儆效尤。
他大刀闊斧的告訴別人——他張季玉再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誰要沒事招惹他,其下場將會很難看!
片刻之后,張季玉來到一處山坡上,山坡上到處都是奇花瑞草,修竹喬松,而在這修竹喬松之間,坐落著一座座古樸大氣的院落。這是真傳弟子的住處,雛鹿精舍。
來到這里后,張季玉的腳步不由得的快上很多,他想要早點見到他的大師兄,以至于他那一直以來寂靜如死水的心湖都再次波瀾起伏。
大師兄是他生命當中最在乎的兩個人之一,另一個則是他的師父復禮真人。
不同于韋玉湖與酈文靖,他與大師兄的感情一向非常好。他從五歲時上山,大師兄比他大七歲,二師兄比他大四歲。二師兄家里離清霄山很近,家住遼西郡治所陽樂縣,是以在山上的日子并不多。
由于他上山時年齡較小,所以他是被大師兄照顧著長大的,至于他的四師弟韋玉湖與五師弟酈文靖,年齡上比他小了兩三歲,卻是在十來歲時上山的,與他的情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