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樣子，是這小子要突破法相境界？”

“也不知道這小子的法相，會是哪等法相？”

藏經閣第十層，一頭呼呼大睡的巨獸慵懶的醒了過來。

巨獸頭似虎、身體像羊，卻又長著九條狐尾。

它的外形，看上去非常怪異。

然而他的氣勢卻很恐怖！

在它的瞳孔中，隱隱有一片星河宇宙在運轉。

他的毛發烏黑，每一根毛發都閃爍光澤，若仔細凝望過去，便會發現、他那些毛發中、每一根都像是承載著一方小世界。

巨獸話落，在他旁邊的一個女子托著腮、若有所思道：“這小子的根基渾厚，又獲得了燼帝始祖的隔代傳承，應該能夠凝聚出『地道法相』，或者是『天道法相』。”

法相的品階，亦有強弱。

修士凝聚出的法相，承載著道基！法相的品階越高，關乎著修士的未來能夠走多遠。

東延界的法相品階，劃分為：瑕疵法相，無瑕法相、完美法相、地道法相、天道法相、以及仙道法相……

大多數修士所凝聚的法相，都是瑕疵法相！

普通天才，能夠凝無瑕法相。

天驕級別的人物，則能夠凝聚出完美法相。

若能夠凝聚出地道法相，意味著擁有走到‘凡道絕巔’、登頂帝境的潛力！

每萬年歲月，也就有那么兩三個修士，能夠凝聚出地道法相。

故而，地道法相，也被稱為‘帝之相’。

“吼！！”

天魔殿的幾位老祖相互交談時，天地之間，忽然響起了一道道龍吟。

楚梟身后，數道虛幻的龍影顯現。

那些龍影散發金光，每一道龍影，都生長著五爪。

“嗯，不錯。”

“看著架勢，這小子應該是要凝聚出地道法相。”

一位寬袍大袖、渾身鬼氣森森的天魔殿老祖笑著點頭道。

地道法相，有成帝之姿。

待到數千年后，楚梟就算走不到帝者境，至少也能夠成就準帝。

這名天魔殿的老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間、楚梟的身后的龍影漸漸縮小。

緊接著，一張巨大的黑白圖浮現。

龍影圍繞著黑白圖，赫然形成了一道全新的法相。

“道之圖騰。”

“黑白交織，承載陰陽。”

“這是、這是天道法相！”

藏經閣內，一些天魔殿的長老驚聲道。

此時此刻，整個藏經閣都被天魔殿緊急封鎖了起來。

周圍的普通弟子，全部都被遣散到了藏經閣，

“哈哈哈！”

“天道法相，這小子真凝聚出了天道法相，未來帝路爭鋒，定然會有這小子的一席之地！”

“凝出天道法相，這小子只要不隕落，別的不說，最少能夠修煉到帝者境。”

嘩啦啦！天魔殿供奉禁地深處，一片散發幽光的湖泊中，陡然冒出了一顆巨大的頭顱。

頭顱仰天大笑，激起了萬丈湖水。

頭顱口中所說的‘帝者境’，便是極道第二境！

極道帝境，共有四個階段。

踏入極道第一境，為準帝。

走到極道第二境，為帝者。

踏入極道第三境，為帝尊。

問鼎第四境，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大帝！

“不對，這小家伙的法相還在凝聚。”

供奉禁地深處，一座毫不起眼的墳頭上，忽然伸出了一只臟兮兮枯瘦的手掌。

墳土松動，一個穿著壽衣、獐頭鼠目的小老頭慢慢爬了出來。

小老頭長著一對三角眼、下巴上留著亂糟糟的胡子，他左顧右盼，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人形耗子。

“哈，不錯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這小家伙能夠更進一步，凝聚出仙道法相。”

小老頭伸手撈著頭，有些期待的開口道。

聽到小老頭的話，天魔殿供奉禁地中的老祖、古祖級人物們，紛紛沉默不言。

要凝聚仙道法相，太難太難。

紀元交替，三五個紀元，也未必有一個修士能夠凝聚出仙道法相。

仙道法相，代表著有成仙之姿。

自從仙古紀元落幕，東延界三千域至今為止，只有兩個修士凝聚出了仙道法相。

這兩個修士，一個是天魔殿的締造者，另一個則是帝庭的開創者！

他們最后，都跨越帝路，超脫凡道之上，修成了真仙……

也正是因為這兩尊真仙，帝庭、還有天魔殿才被尊為‘長生勢力’。

“師兄，你說他能凝聚仙道法相么？”

天魔殿的藏經閣外，三道縹緲的神念，悄然注視著楚梟。

這三道神念，仿佛超脫了這方位面，無論是天魔殿的那些圣域境老祖、還是踏入了準帝層次的古祖，都未能察覺到這三道神念的存在。

“難！難！”

其中一道神念連說了兩個難字，然后又繼續道：

“我東延界，長生物質稀少，就算是真仙轉世，恐怕也很難凝聚出仙道法相。”

關注著楚梟的這三道神念，正是天魔殿的始祖級人物！

這些始祖級人物，并沒有居住在天魔殿的供奉禁地，而是常年在虛空禁區中閉關。

他們這些古老人物，活的歲月久遠得嚇人。

唯有依靠禁區中的少量長生物質，他們才能夠穩住體內生機，并且躲在禁區中，還能避開三災九劫。

“也許……”

就在另外一道神念剛要說話時，整個天魔殿駐地的天空突然變得無比黑暗。

穹頂之上，原本沸騰的雷云都消散了。

某種天地規則，轟然籠罩了整個天魔殿駐地。

“嗯？！”

天魔殿的幾個始祖望向天空，他們遠在虛空禁區之中的本體，也猛然醒來。

“那是……那是……”

他們看到了驚人的畫面。

楚梟背后，浮現出了一條大河虛影！

那河中，每一滴水都是一片宇宙，每一朵浪花，都孕育著一方磅礴大世界。

“歲月長河。”

“不對，不止是歲月長河。”

“這是三相之河的投影。”

一位容貌普通，中年人模樣的天魔殿始祖開口了，他語氣很平淡，但他的眼神深處，明顯很不平靜。

三相之河，是命運、因果、以及歲月的交匯之河！

眾生、仙神、乃至天地大道，都在這條長河中掙扎。

世間凡道生靈，只需要跳出歲月長河，便能夠成為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