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時淮之又再一次的聽到了這個稱呼,他說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感覺。
開心嗎?其實也不。
難過嗎?在沒有她的每一天里,他從來只有孤獨和難過的情緒。
好像也已經習慣了。
他看著林嬙哭的喘不過氣的樣子,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他嘆了口氣,把她攬入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后背,感受到她單薄的肩膀不停抽搐顫抖著,頸間暈開的濕潤一下下燙到了他心里。
他終究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內心,他這輩子只做她時宛清的手下敗將。
他的臉輕輕蹭著她的頭發,嘴角在上面輕吻著,給她無聲的安慰,讓她盡情地發泄出來。
等她情緒差不多快平復下來了,時淮之低垂著眼,聲音低啞。
“你還要跟我分開嗎?”
“我想明白了,強求來的愛讓我們兩個都遍體鱗傷,你要走,我會放你走。”
時淮之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黯然,語氣有些低微。
林嬙猛地搖頭,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著時淮之。
她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人家都背叛他了,她還念著。
用當代人的話來說就是戀愛腦。
遇見他的時候,她說不清是對他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這么多年,只有看見他的時候,她的心才會泛起波瀾。
現在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說清楚了,那她就不會在逃避了。
“夏夏只會有你一個父親。”
“時淮之,我們結婚吧。”
時淮之身體怔愣在原地,他緊緊的抱著林嬙,抿著唇什么都沒說。
良久后,空氣中傳來他沙啞的聲音。
“好。”
兩人相擁在寒風冷冽的天氣里,熟悉的心跳震得胸膛發燙,褪色的記憶與此刻重疊,把所有錯過都釀成重逢的序章。
人生如戲,造化執筆。
世界把他們揉成星屑,卻讓每粒塵埃都朝著彼此的方向墜落。
命運試圖用時差切割,用誤會阻隔,用現實重壓,但總有人沖破它設定好的程序。
跨過重重困難,不顧一切的來愛你。
他們的故事從來不是全文完,而是未完待續。
*
等時淮之跟林嬙回去的時候,已經處理好了,謝酌跟時淮之的想法一樣,一步不讓。
而吳嬌本身就不關心這個兒子,之前生下來也是看著時淮之的身份想要撈一筆。
誰知道他絲毫情面不留,將自己的爸媽送到鄉下,而他設局讓他的弟弟愛上了賭博,現在因為欠債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
她當時生下孩子的時候,還想著畢竟跟他有點血緣關系,再怎么樣也能得到一點錢吧?
沒想到時淮之見到她直接讓人將她丟了出去,根本不管那個孩子的死活。
其實她原先的目標是他,跟他弟弟在一起也是因為他們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她天真的想著只要讓他的妻子離開他,趁著他被下藥的時候,就能上位成為豪門太太。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抗了一夜。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遇見他。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徐清真是把她害慘了。
徐清還想再說什么,一直沉默寡言的老者嘆了口氣,沉聲開口。
“算了,人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徐清沉默了,這句話不止在說徐竹溪,也是在說他。
經此一遭,他徹底得罪了京都兩大巨頭。
最后,他們放棄了徐竹溪,而時淮之也將這事交給了律師來辦。
還有吳嬌,他也沒有放過。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跟林嬙分別這么多年。
事情到這里告一段落,最后的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
邊懷琬提議一起去吃頓飯,順便八卦一下那兩人剛才出去都干什么了。
其他三人沒有意見,去了最近的火鍋店。
天氣冷還是要吃點熱的暖暖身體。
吃完飯后,謝酌跟時淮之出門透氣。
邊懷琬跟林嬙則坐在位置上,講悄悄話。
她從進餐廳的那一刻就想問了,時淮之總算是走了。
她臉上帶著激動地表情,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怎么說怎么說?你們和好了?”
林嬙唇角揚起笑容,點了點頭。
然后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那些事情,邊懷琬聽得驚嘆不已,她想起了什么開口道。
“我說你怎么能懷上雙胎呢,原來他家就有這個基因啊!”
林聽夏面色微頓,她還真沒想過有這個原因。
邊懷琬還有些惋惜,要不是因為這些破事,哪能到現在才終生眷屬。
“你們兩個,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邊懷琬拍了拍林嬙的手,心里還是為他們感到開心的。
“什么時候辦婚禮?我要當伴娘!!”
邊懷琬說完后像是意識到什么了之后又馬上撇了撇嘴。
“我都忘了,我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不合適了。”
“嗚嗚嗚,時間過得真的好快,好懷念那個時候的我們。”
邊懷琬的語氣里充滿了可惜,嘴角都垮了下來。
林嬙沒忍住彎了彎眉眼,“是嗎?我怎么覺得你比之前還要更幼稚了?”
“誰說有孩子了就不能當伴娘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伴娘的位子只有你一個。”
林嬙笑瞇瞇的看著她,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邊懷琬一把抱住林嬙,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宛宛,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選個日子把敘敘跟夏夏的婚事也定了吧。”
林嬙:“?”
我把你當閨蜜,你想偷我女兒?
她沒好氣的將人扒拉下來,“我家夏夏還沒成年呢。”
“那就先訂下來嘛。”
“我了解我家那小子,他跟他爸一樣,喜歡上一個人就認定了。”
林嬙想了想,這倒是。
“到時候我問問夏夏的意見吧。”
邊懷琬嘿嘿一笑,說起其他有趣的事情,兩人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徹夜暢談,聊起八卦根本停不下來。
室內溫度舒適,兩人臉上時不時露出淺笑,從外面往里看都能感受到她們之間的溫馨氛圍。
謝酌跟時淮之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望著里面的兩人,眼里都帶著笑意。
謝酌看著某人明顯的好心情,調侃道:“這有了愛情滋潤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感覺都返春了。”
時淮之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很老?”
他上下打量著謝酌,嗤笑一聲。
“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