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７、萬水千山

在我的印象里面，“出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基本上一個手提箱就能解決——箱子里面除了慣用的靈界偵探七道具之外，剩下的就是幾套衣服、數額不大的美鈔和少量散碎金銀、常用的一些藥物……差不多這些東西就足夠了，最多為了防備意外稍稍攜帶一點點壓縮食物和淡水。

所以，在我看到阿虛他們準備的那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箱子時，忍不住發出了驚訝的感嘆。

“這也未免太多了吧！你們帶這么多東西干嘛？我們是去尋人，又不是建立星際爭霸分基地……”我指著其中一個足有半人高、還貼著“退縮轟擊炮”標簽的箱子說，“這又算什么啊？哪有人出門帶著大殺器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所謂“退縮轟擊炮”其實就是勇彥飛碟主炮的復制品，威力堪比中高當量的核彈，無論到什么時代什么國家，都絕對屬于違禁到不能再違禁的超級違禁品！

“哈哈……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阿虛撓撓頭，笑得很假。

鬼才信這種東西能夠保障安全呢……你帶個強力外星人打手還不夠嗎？本名朝倉涼子的那一位，可是資訊統合思念體專門為了輔助戰斗而制造出來，雖然十二年的空白期讓她的實力下降了很多，但得到了勇彥的重新授權之后，她的實力迅速提升，現在只怕比我還要強一些。要是連她都擺不平的話，核彈又能幫得上多大忙呢？

話雖如此，阿虛依然堅持帶上了那個極度危險品的箱子。

“這東西上不了飛機的！”我說，“再怎么白癡的檢查人員也不會忽略這么大一個箱子！”

阿虛想了想，說：“我們可以借用私人飛機。”

世界上哪有能夠載得下這么多東西的私人飛機！

其實，還真是有的。

比方說，克洛斯組織的運輸用飛空艇。

“咱們這算是公物私用吧？”我看著腳下飛快遠去的陸地，忍不住問，“真的沒問題嗎？克洛斯難道就沒紀檢部門？”

梅里沒有理睬我。

“這怎么能算公物私用呢！”測繪員古妮雅嚴肅地指出了我的錯誤，“這是為了尋找失蹤的獸神將雷凰大人，絕對屬于公務！”

這么說倒也沒錯，可看著堆滿甲板的各種武器裝備，我就感到心虛。

其實就算不考慮那些武器，光是這里二十多位超獸化兵，加上堪比獸神將的梅里，就已經構成“侵略英國”的罪名了吧？

會被擊落的！一定會被擊落的！英國自從十二年前那次恐怖襲擊之后，在國家安全方面可是極度敏感的啊！

……對了，十二年前，貌似就是我對它進行了恐怖襲擊……

好在沒人知道。

“和也君，”好子阿姨突然用很嚴肅很正式的態度說，“在恐怖襲擊方面你是行家，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才能突破英軍的防空部隊攔截？”

為什么我是恐怖襲擊的專家啊？這種問題應該問宗介那家伙才對啊！

“我打電話咨詢一下，相良宗介大約有辦法……”

“但我覺得你應該比他更專業啊，畢竟十二年前那場摧毀了整個白金漢宮、導致英國皇室三名直系繼承人死亡的近代最嚴重恐怖襲擊，就是你一手操縱的啊。”

為什么她會知道？當時的知情人應該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眾人陡然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一時間都呆住了，過了片刻回過神來，看我的眼神便截然不同。

“果然不愧是情侶呢……”已經沒了妖力，從主戰人員轉成文職的莉芙路對身邊的伊斯力低聲說，“我本來還以為這家伙比較和善一點，原來他殺起人來也不比‘煉獄’差！”

“嗯，嗯，雖然數量比較少，可質量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啊！”

“以后咱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天曉得會不會被當成同黨……”莉芙路又對古妮雅說，“你不希望被世界各國通緝、出門都要喬裝改扮吧？”

古妮雅把腦袋點得跟小雞吃米似的。

可惡！這分明是在敗壞我的名譽！

“我真的沒有搞恐怖活動的經驗……當初我們就是乘著飛機過去，然后大鬧一場就跑路，沒做什么詳細的準備工作啊！”

經過一番艱難的解釋工作，大家這才相信我真的不懂得什么潛入刺殺之類勾當。

一眾出身恐怖組織，常年以殺人為業的俊男美女們紛紛表示了最深切的遺憾。

于是，我們只好把飛空艇停在英國外海，從克洛斯英國分部調了艘大船來接應。

“那么就再見啦。”我向克雷默特別隊的諸位揮手告別，“嘉拉迪雅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肯定把她完好無恙地帶回來！”

說著，我縱身跳下飛空艇，用靈力緩沖之后，輕飄飄地落在接應的“科考船”上。

身邊輕輕一響，一個矯健的身影緊隨在我之后跳了下來，同樣輕飄飄地落在船上。

梅里？！

她來干什么？要到英國出什么公務嗎？

“我不放心隊長。”她走開兩步，仿佛我身上有什么臟東西似的，皺起眉毛說道，“我也去。”

……去就去吧，多一個幫手也不錯。

英國時間十二點整，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卡特的修車鋪子。

卡特看起來氣色不錯，依然還是那身牛仔服，依然還是酒壺不離手，當初受的傷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這讓我很高興。

聽到我們的請求之后，他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你們要借用‘黑暗之門’？”他問，眉宇間有毫不掩飾的擔憂，“你們知道那是什么嗎？”

“知道，那是無底深淵通往地球的門戶。”早已做足功課的阿虛回答，“從那里可以進入無底深淵第一層。”

“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要去？”卡特的眼中充滿不悅，“你們以為無底深淵是什么地方？旅游景點嗎？就憑你們幾個——尤其是你！在那邊很難活下去的！”

“我們只是要路過一下。我們要去的那個世界和現世有著幾乎無法逾越的阻隔，如果使用暴力突破這重阻隔，可能引起嚴重的天災。所以我們只能去無底深淵的第一層，借用世界上僅有的幾處的‘萬界之門’，唯有借用那個能通往任何世界的傳送門，我們才能在不引起大災難的前提下到達預定的目標。”

卡特沒有說什么，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悶悶地喝酒。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示意我們跟上。

“我不打算問你們究竟要去哪里，既然你們已經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便阻攔，自己多小心就是。”他領著我們走進修車鋪子地下室，推開墻邊的柜子，露出一條陰暗的甬道。

“四十年前，黑暗之門突然出現在倫敦，大量的惡魔涌了出來——真是一場痛快的戰斗啊！我、萊拉、考拜客、申公豹、美狄亞、宗次郎……我們六個并肩作戰，先是殺光了沖進人間的惡魔，然后反攻到無底深淵里面——那邊是浩浩蕩蕩的惡魔大軍，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一眼望不到邊，而且還在不斷從其它各層深淵沖過來……我們就在那邊殺啊殺啊，也不知道究竟殺了多少惡魔，最終他們怕了、退了，我們就把那些尸骸煉化成一座血肉要塞，剩下的造成無數魔像，護住要塞。然后回到這邊，把黑暗之門封印在我鋪子下面……”卡特的聲音在狹窄昏暗的甬道中回響，“一轉眼，這么多年過去了……”

穿過了甬道，我們來到了一間寬闊的大廳，整座大廳都泛出鮮艷的紅光，仔細看去竟然完全用賢者之石建造！地面、墻壁、天花板……到處都刻滿了各式各樣的符文，神秘的力量在大廳中不斷流動。

大廳中央，有一扇散發著紫黑妖光的大門，一個穿著舊工作服的瘦高青年依著大門坐在地上，閉上眼睛輕輕打鼾，睡的正香。

考拜克·阿爾卡特拉茲……他怎么會在這里？

卡特毫不客氣地踹醒考拜客，讓他幫忙解開了黑暗之門的封印。

“先說明一下，我們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情況如何，或許很安全，或許很危險，說不準。”卡特攔在黑暗之門前面，沉聲說道，“但是只要你們過去了，我們立刻就會把這道門重新封印起來，想回到地球的話，就去找那個什么萬界之門吧！”

這個當然，我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讓人間冒著再次被深淵惡魔侵的危險。

當我們準備穿過黑暗之門的時候，考拜客突然拿出了一個布滿復雜花紋的金屬球體遞給我：“這是我研究出的穿界儀，可以在各個世界之中穿梭，就測試的結果看來還不錯，只是不知道從那些未知的世界能不能順利穿梭回來……回程的大魔法陣設在我迷宮的最深處，那邊絕對安全，盡可放心。”

“謝謝！”我真誠地道謝。

“不客氣，那邊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你們自己多小心。”

我們依次穿過了猶如水波一般的黑暗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繁華的要塞城池。

這是以當初那座“神威要塞”為核心，建設起來的飛空城。

這座城池現在的主人是一個名叫黎雪峰的人類魔法師，他居然是從地球穿越過去的——當然，是我們剛剛過來的那個地球——正是托了地球人的身份，他才得以成功地獲得了魔像大軍首領“蛋糕”的認可，執掌這座在無底深淵中赫赫有名的要塞，并且把它建設成了今天的繁榮景象。

“萬界之門？”早已躋身神祇行列的大魔法師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寫了封介紹信，讓他的副官帶著我們乘上骸骨巨龍，在布滿黑色暴風的空中飛了大半天，直到阿虛忍不住打著呵欠昏昏欲睡的時候，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顆光彩奪目，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的巨型水晶。

因為有神威要塞之主的介紹信，我們很順利地獲得了使用萬界之門的資格，帶著阿虛那堆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箱包，走進了貌似水晶的光之門戶。

嘉拉迪雅，我現在就去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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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掉出紅票日榜了……

仔細想想這也是必然的，這本書的讀者本來就不是很多，之前能夠一直在紅票榜上占據一席之地，只不過是因為其它小說的讀者不那么積極而已。

現在人家也積極投票了，我這邊的讀者卻有不少人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黑票榜上……此消彼長之下，掉下來也是難免的。

沒啥，就算不在榜上，日子還是要過，小說還是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