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計,胎死腹中。”
眾人聽完之后覺得許澤分析得頭頭是道,基本上也覺得是袁譚的手筆,畢竟那周膺真的同時與曹、袁都有往來。
而且那兩年局勢并不明朗,朝中很多人還認為曹操定會敗給袁紹。
因為袁紹是踩著戰功赫赫的公孫瓚威震北方的,再加上當年雒陽謀劃的大智,以及無人能比的世家身份。
對他的印象就像是一座大山,難以撼動。
結果,許澤在瑯琊把青州端了,讓袁譚身死于幽州大戰之中,很多謀劃頓時就沒了,那周膺當然會很慌,畢竟一旦決堤,這事決計瞞不了多少年,總會有人來查。
就算是青、徐、揚三州的洪泛再常見,也總會有紙包不住火的那一日。
袁譚一死,南方這些曾經得到密信的家族,所布局就遙遙無期,故而周膺需要將家資全部送去江東,然后躲藏起來。
而后這些事虞、步這些家族便可能會知曉,畢竟他們很早就已經在經略江東,孫策去到之后也只是威懾,未能取代。
所以,這兩家殺死周膺的可能最大,而根據虞翻交代的話來看,很可能就是他家族中人。
果然,沒過三日,周瑜終于回信,信使帶來了幾封密信,乃是周膺和袁譚密謀往來的書信,其上的確寫有堤壩弱曹、山越亂孫的計略。
此子心性還是很高的,他想要一口氣吞下叔父袁術曾經的所有地盤,同時根本不把駐守徐州的鮑信放在眼里。
至于為何不放在眼里,是鮑信也有往來,還是他狂妄自大,許澤不會再去深查了,對于鮑公來說那都是過去的事,無需執拗的考證。
該固執的是固執,不該固執的就得過且過,亦是一種權衡之道,否則這日子過得也太累了。
【你清查了一樁過往大案,智力 1】
【智力:96(識途)】
識途是許澤的智力達到95之后的頂級能力,諸如楊修常有的才思敏捷,和諸葛亮的顧全廣思,以及賈詡那種處理堆積如山的情報游刃有余還能發散聯想的能力一樣。
當然,相比之下許澤這個顯得比較一般,目前表現只是記得路而已。
周瑜提供的證物,還有虞氏、步氏的書信,這些書信之中,記錄了買賣沼澤毒蒲的乃是許貢的一位門客,現在許貢已有降曹的心思。
而虞氏中的虞忠則是為周膺的堤壩保駕護航,也就是不質檢、不收關稅,從中收取大量的賄賂。
許澤根據書信、證物,讓虞翻將虞忠押至廬江舒城,歸案受戮。
因為公文告示貼滿了案情,百姓知曉了周膺、虞氏、劉勛、步氏等諸多勾結的脈絡,又時值剛剛遭逢洪災之時,民怨沸騰,豫章大亂。
許澤率軍至城門之下,虞翻已棄城而走,守城將士在抵擋數日之后,嘩變擒獲了虞忠,交給許澤軍歸案。
許澤占據南昌、余干、黃金采諸地,直逼鄱陽、臨汝,豫章北幾乎被他的兵馬占據,且上繚得知此案,人人高呼許澤英明,皆踴躍投軍。
他的兵馬在豫章郡內不斷壯大,不到十日新丁已達三萬之數,且新得戰甲亦有上萬,戰船足備,水寨四座,牢牢把控了彭蠡澤到鄱陽湖一帶。
……
六月中旬時,天氣炎熱,許澤在舒城華宅游玩。
這是當初陸康在的時候,他購置的宅邸園林,亦是依山傍水的別院之所。
賈詡從坡下入院門,拾級而上,沿途有水簾美景,可見遠處蔥翠,此山未經戰亂糧災,難得的峰巒疊翠。
到正院時許澤正在射箭,他剛好進來稟報:“君侯要的步氏族人找到了。”
賈詡進來即拿著一份密報,邊看邊說:“步氏當年躲避戰亂,至廬江立足,后來兵禍及此地,一支渡江去了江東,一支因曹氏兵馬到來而留駐。”
“去江東的,為宗脈,留在廬江的則是婦孺居多,亦有少數支脈的男丁因沒有入仕、入幕為賓的資格,因此參與過一些私運之事,以掙取大量的錢財。”
他收起密報,拱手道:“這些人,有幾個還參與了堤壩修建,說當時的確是讓他們去倉中取草筋,可那時就覺得不對勁,但卻沒人敢說。”
“如此,可洋洋灑灑寫出無數篇幅,將此案送往許都,交由大理寺呈陛下。”
“那就好,”許澤松了口氣,接著道:“壯憲那里,可算比出工程款了?”
“賬目裝訂成冊了嗎?”
許澤最關心的還是這個,這一段時日,其余軍政皆有人主事,連豫章之戰和孫策去扯皮的使者也盡皆安排好。
唯獨這個工程款,是許澤親自在追。
因揚州諸多堤壩都有被破壞的嫌疑,且質量本來就不怎么好,今年這罕見的洪災之后,許澤打算全部重修,且順帶疏通河渠。
為此還和陳登書信往來,請他帶人來揚州駐留一段時日。
賈詡苦笑道:“哪有這么快,這可是全揚州堤壩的賬……”
沒錯,許澤要算的是全揚州。
包括豫章、會稽、吳郡、丹陽。
雖然六郡他現在只有兩個半,可他是州牧。
從流程上這筆錢就該他以州牧府的印章、自己的私印,發往許都丞相府,再呈陛下定奪,而豫章取得的勝利和如今即將要寫的這一份案件卷宗,都是許澤的底氣。
卷宗他打算讓楊修來寫,因為他爹肯定猛夸。
籌算賬目之事則是交給賈璣。
隨后再去幾封書信上下打點,再難估計都能弄到錢。
那整個揚州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陡然而富!
兩樁大案、搶險揚名、進駐豫章之后,許澤打算進入二階段,開始按自己的路子攬財!
“那就再抓緊一些,”許澤放下弓箭,活動了一下筋骨,道:“你來就說這些?”
“倒不是,”賈詡笑道:“伯言昨夜和我說,這廬江步氏,有一家女子生得極其美麗,名為步練師,各家求娶的子弟,絡繹不絕,甚至有威逼者令其母不堪煩擾。”
“只是,步氏在江東亦有人脈,宗脈已和孫策、孫權兄弟取得聯姻,所以也不敢太囂張。”
許澤咂了咂嘴巴,伸手撓頭:“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我是正人君子,不好女色。”
賈詡也愣住了,然后很敏捷的道:“老朽的意思是,若是州牧能施以援手,解其難處,結交這步氏之人,日后家族傳信到了江東,那步騭亦會感念君侯之恩德。”
“如此便可趁機交好虞、步兩家,以削孫策之羽翼,為取江東歸附下一步妙棋。”
許澤恍然:“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