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意看著二人的眼神來回交流,下意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緩解尷尬。
剛放下杯子,再次和裴云洲視線對上,明顯看出他一副快要憋不住的樣子。
見狀,她緩緩開口試探,“請問……是有什么事嗎?”
對方見她主動提起,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南枝意頷首應答,“抱歉,我真的沒有印象。”
裴云洲小聲嘟囔,“不應該啊,不都是只忘記自己愛的人嗎?怎么連帶我都忘記了。”
盡管聲音小,南枝意仍是能清晰聽到,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周隨身上。
只見他雙眸微垂。
那廂,裴云洲似是想起什么。
一掃方才的疑惑,“誒,那你肯定不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咯?”
南枝意搖搖頭,臉上滿是歉意。
裴云洲卻來了興致,“我們也是在吃飯的時候認識的。”
“我和你吃飯?”南枝意下意識詢問。
裴云洲搖頭,“說起來有點復雜,簡單來說就是我英雄救美。”
話音落下,容燦燦忍不住笑出聲。
裴云洲頓住,“怎么?不相信?”
“不是。”容燦燦擺手,“你繼續。”
裴云洲繼續道,“當時讓你陪我一起吃飯,你還不答應呢,說起來我還是你恩人。”
聞言,南枝意微怔。
努力回想著沒有絲毫印象的記憶,最后自然是想不起來,便直接放棄。
潛意識里仍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會這樣對待幫助自己的人嗎?
“后來呢?”容燦燦來了興趣。
“后來……”裴云洲賣著關子掃視了一眼。
開口道,“后來我給她看了隨哥的照片,她就答應了。”
話音落下,南枝意陡然反應過來,不假思索的開口辯解,“不可能。”
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面對陌生人只需要一張照片就妥協了?
說罷,察覺到周隨的視線看過來,有些心虛的不敢回看。
心底琢磨著自己方才是不是太明顯了。
容燦燦在一旁憋著笑。
南枝意兩頰一紅,尷尬的喝水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小聲嘟囔,“我真的沒有印象。”
“好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低聲開口,旁側的裴云洲收了話語。
周隨話語中帶著安撫,“不記得就不要想,別勉強自己。”
南枝意抬目對上他的目光,應答道,“好。”
裴云洲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心底泛起了嘀咕。
不是說失憶了嗎?
怎么覺得這兩人之間,還是帶著別人插足不了的氛圍。
陌生人也可以曖昧?
他想著極是不解。
吃飯期間,裴云洲接了個電話,笑著道,“隨哥,你說巧不巧?律哥居然也在,他待會兒要過來。”
周隨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真的如此巧合?
裴云洲摸了摸鼻子坦白,“其實我和律哥約好了。”
南枝意微頓,心底暗暗腹誹,這又是誰?
隨即,裴云洲便給她做了解答,“齊律白,我表哥,你也認識的。”
聞言,南枝意臉上扯出一抹笑。
心底禁不住哀嚎,她不認識啊。
話音落下,包間的門被打開。
一身棕色大衣的齊律白走進來,直接坐在了裴云洲旁邊。
南枝意看見長相漂亮的男人,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
這還是男人嗎?比女人還漂亮。
齊律白第一眼看到初次見面的容燦燦,隨即便唇角揚起,“這美女是誰?第一次見。”
“你好,我叫容燦燦,是小意閨蜜。”容燦燦自我介紹道。
隨即偷偷靠近南枝意耳旁,低聲道,“周隨身邊這都是什么人啊,帥哥真的只和帥哥玩?”
全是帥哥。
聞言,南枝意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齊律白繼續道,“嫂子,你閨蜜單身嗎?”
話音落下,先是裴云洲目露震驚。
他心底不禁腹誹,自己表哥什么時候也改口叫嫂子了。
但現在不是時候,他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服,低聲告知。
齊律白聽完后第一時間偏頭看向一旁的周隨,似是在確認真假。
周隨默不作聲。
齊律白了然,雖好奇為何會突然失憶,然而這是別人**,這種場合他不好窺探。
只是眸中卻不禁閃過一絲興致。
南枝意看著齊律白比化妝還好的皮膚正出神,卻陡然對上他轉移過來的目光。
只見對方眸中浮現幾分逗弄之意 。
緩緩啟唇,“既然失憶了,那就不是嫂子了。”
南枝意雖覺得哪里怪異,還未來得及細想,瞧見齊律白笑的耀目。
南枝意被他看著有種不祥的預感,抬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齊律白忽的開口。
“咳咳……”南枝意還未來得及咽下的水嗆住,引得她咳個不停。
一旁的大手給她遞上紙巾。
南枝意趕緊接過擦了擦嘴唇。
終于平復,抬眼對上齊律白含笑的眸子。
心中腹誹,看著是個漂亮的謙謙君子,怎么一開口說話竟這般大膽。
齊律白一副并不打算停下的架勢,繼續道,“考慮一下,你看我比阿隨漂亮多了。”
聞言,南枝意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的周隨。
不可置否,齊律白確實比周隨漂亮。
要是在娛樂圈,不需要任何才能,僅憑一張臉就可以躋身頂流。
但是……
南枝意很清楚知道,面對他明顯是沒有任何臉紅心跳的波動的。
這一對比,南枝意忽的反應過來。
盡管周隨不存在于她的記憶中,但是面對他,自己的心好像要比記憶更快認出他。
只是自己現在還不能接受罷了。
那廂,仿佛是察覺南枝意沒有反駁。
齊律白仍不放棄道,“你看看阿隨,冷臉的時候可兇了,我就不一樣——”
“不兇。”南枝意鬼使神差的開口打斷。
包間內幾人的目光齊聚在她身上。
對上周隨帶著幾分喜悅的眸色,南枝意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么。
臉上一陣羞臊。
隨瞥見齊律白計謀得逞的神色,南枝意才察覺被他套住了。
齊律白一副哀怨模樣,“行行行,就算失憶了,我也不及阿隨好啊。”
聞言,明明清楚知道齊律白就是故意的,但她仍是心跳抑制不住的狂跳。
一旁的裴云洲附和道,“律哥你是不知道,陌生人和陌生人都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