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修住處。
在許安的堅持下,厲霆修撤案了。
聽說沈夢梨還是待在警局不肯走,警察讓她走,她也不走。
最后是秦川開車把她送回來的。
厲霆修沒讓沈夢梨進(jìn)門,沈夢梨就在別墅院子門口蹲著。
蹲了好幾個小時了,也沒挪動一下。
許安也沒有出來,她其實也不太想面對沈夢梨。
撤案,已經(jīng)是她做的最大讓步了。
可沈夢梨不走,也不吃飯,就蹲在那里,好像一定要等到許安和厲霆修出來。
“在看什么?”厲霆修從書房開完會出來,就看到許安站在二樓窗戶的位置巴巴往外看。
“沈夢梨……她都蹲在那里好久了,肯定也沒有吃早飯和午飯,你要不要……去見見她?”許安小聲問了一句。
“不用管她。”厲霆修蹙了蹙眉,走過去看了看許安胳膊上的外傷。“還疼嗎?”
許安搖了搖頭。“早就好了,皮外傷。”
“肚子還疼嗎?”厲霆修抬手輕輕將許安拉到懷里。
這些天,他一直都很自責(zé),自責(zé)自己沒有保護(hù)好許安。
“不疼了。”許安搖了搖頭。
厲霆修腦袋抵在許安的肩膀上。“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許安趕緊搖頭。“不是你的錯。”
許安想了想,再次開口。“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其實沈夢梨來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想到的。”
厲霆修剛想安撫許安,門鈴響了。
一輛幻影停在院子外面,車上下來的是陸銘舟的助理,他下了車,打開車門,恭敬迎下了一家三口。
厲銘城抬頭看著別墅,一臉的淡然,厲霆修的東西本就應(yīng)該屬于他這個父親。
厲銘城的妻子卓雯更是兩眼放光。“老公,這里就是咱們家嗎?”
厲銘城哼了一聲。“這只是在海城的其中一套房子,是我前妻生的兒子的家。”
卓雯一臉羨慕。“這么好的房子,要是咱們臣東的就好了……他在厲家白白受了這么多年的富裕人生,咱們臣東卻跟著過苦日子。”
說完,還抽泣了兩下。
厲臣東蹙眉看著別墅。“媽,你這是什么話?從昨天爸的解釋來看,是他自己主動離開厲家的,你也是在他離開厲家后才和他在一起的,要是爸不離開厲家,你也遇不見他,這和哥哥有什么關(guān)系?”
厲臣東其實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突然成了有錢人的富二代,也不太能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一個哥哥。
他也不確定哥哥會不會接受他。
總之,他不想聽爸爸的一面之詞,當(dāng)年他爸離開厲家,一定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不然他爸這樣好吃懶做,干活打個工還要他去幫忙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放著好日子不過。
卓雯瞪了厲臣東一眼,示意他閉嘴。
一旁角落里,一直蹲著畫圈圈,腿都麻了的沈夢梨看著這一家人,愣了一下,扶著墻緩緩站起來。“你們找誰?”
卓雯和厲銘城被嚇了一跳,沒看到角落里還蹲著個人。
厲銘城打量著沈夢梨,問了一句。“我找厲霆修,你是……看門的?”
沈夢梨看了看屋內(nèi)出來的厲霆修和許安。“舅舅,他們找你。”
厲銘城看著走來的厲霆修,愣了一下,這么多年沒見,當(dāng)年 那個小孩兒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而且,氣場壓迫感太足,他都不敢直視厲霆修的眼睛。
“厲總,這是厲銘城先生,您的父親,是陸總讓我把他們一家人給您送過來。”陸銘舟助理笑著開口。
陸銘舟是故意的,故意讓厲霆修知道,他也會給他找麻煩。
厲霆修冷笑了一聲,覺得陸銘舟很幼稚。
以為給他找個爹,找個便宜弟弟回來,厲氏集團(tuán)的情況就能和陸家一樣了?
“回去告訴你們陸總,他讓私生子進(jìn)陸氏集團(tuán),是他沒本事,他廢物,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廢物。”厲霆修沉聲開口。
助理笑不出來了,又不敢反駁,點頭趕緊開車跑了。
許安有些驚訝的看著厲銘城他們,父親?
厲霆修的父親不是死了嗎?
“你就是霆修?都長這么大了。”厲銘城說了一句,就要帶老婆往家里走。
厲霆修抬手?jǐn)r住厲銘城。“這是我家,非法闖入,我可以報警抓你。”
厲銘城臉色不悅。“厲霆修,我是你爸,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卓雯也趕緊開口。“你得就是你爸的,怎么還能不讓進(jìn)家呢?”
卓雯打量著別墅。“霆修是吧?你房子肯定很多,這套給你弟弟,離他上學(xué)的地方近。”
厲臣東覺得羞愧,有些著急。“媽!”
厲霆修沒有理會卓雯和厲銘城,倒是把視線放在了厲臣東身上。
這應(yīng)該就是那個學(xué)習(xí)成績很不錯的弟弟。
老爺子之所以動搖,就是想要讓這個孫子回家了。
“對不起,今天上門挺冒昧的,我爸他……”厲臣東想要解釋解釋。
“當(dāng)年,厲家欠債百億,他沒有擔(dān)當(dāng),丟下一切,簽署自愿放棄厲家家產(chǎn)的協(xié)議,玩兒失蹤逃離,把所有的爛攤子都扔給了爺爺和我,現(xiàn)在有臉回來?”厲霆修質(zhì)問厲臣東。
厲臣東震驚的看著厲霆修,隨即看向厲銘城。“爸,是真的嗎?”
除了厲臣東,許安和一旁的沈夢梨也很震驚。
原來厲銘城當(dāng)年沒死,是逃走了。
厲家丟不起這個人,才對外說這個兒子已經(jīng)死了。
厲銘城心虛的別開視線。“那時候,厲氏確實快不行了,可那是你爺爺,是我爸,他的東西繼承人就應(yīng)該是我。”
厲銘城確實是聽無賴的,許安也看出來了。
她上前緊緊握住厲霆修的手。
那一刻她大概明白了,為什么這些天厲霆修一直悶悶不樂。
原來,原因在這里。
“爸,如果當(dāng)年厲氏集團(tuán)危機(jī)的時候你臨陣脫逃了,那我們就回漁村,繼續(xù)過我們的生活,沒有學(xué)費我可以賺獎學(xué)金,以后我可以賺錢養(yǎng)你們,我們不要打擾別人的生活,這不屬于我們!”厲臣東拽著厲銘城要走。
“你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卓雯急了,這可是厲氏集團(tuán)。
幾千億的資產(chǎn)啊,為什么不爭?
就算爭不到大頭,厲家隨便賞一點零頭也夠吃一輩子了。
何況,厲家老爺子就厲銘城一個獨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