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岳就在外面。
只要秦驍宇愿意脫光上床,陪她演一出戲,她就能羞辱盛岳一番。
報答?
鴨子能要什么?
不就是兩萬塊嗎?
紀凌嘲諷一笑:“只要你配合,怎么報答都行。”
秦驍宇松手。
紀凌拉下他牛仔褲的拉鏈,將牛仔褲往下一扯,旋即直起身,干脆利落道:“去床上!”
她轉身,扯開浴袍的領子,開門,雙臂環胸,瞧著站在外頭的盛岳。
盛岳濃眉大眼、高大壯實,一身昂貴的英式手工西服,襯得他俊朗、貴氣。
“在洗澡?”他一把將紀凌拉入懷里,唇往她額頭抵了抵,柔聲問,“你不是說晚上有局,不見面么?”
紀凌側開身子:“進來吧。”
盛岳進屋,在貴妃椅坐下,架起右腳準備脫皮鞋,視線自然而然地看向對面大床。
秦驍宇光著身子,被子一角堪堪遮住腿間,慵懶地半靠在床頭。
盛岳脫鞋的手一頓,后背往貴妃椅靠去,瞇眼瞧向紀凌:“紀凌,這是什么意思?”
紀凌慵懶地靠在吧臺邊,揉著腰,佯裝剛和男人大戰一場后的酸楚。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盛岳慍怒:“紀凌,你不是這種人。”
紀凌好笑道:“那你認為我是哪種人?像你媽、像我媽那種忍辱負重的人?”
盛岳咬了咬牙,雙手五指收緊:“為什么要這么做?”
紀凌點煙,咬在嘴邊:“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很公平不是?”
這話意味著紀凌確實出軌了。
盛岳面上掛不住,怒目看向床上的秦驍宇,吼道:“滾出去!”
他闊步走到紀凌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往上扭:“跟我走!”
紀凌掙扎:“放開!”
盛岳不放。
紀凌吼道:“你再不滾,我就把你去靈修班的事情抖出來!”
盛岳面色一震,正想解釋,紀凌驀地被秦驍宇拉入懷中。
盛岳一拳頭揮過去。
秦驍宇反應極快地偏了偏臉,盛岳沒打中他,一拳又過來:“敢碰老子的女人,找死!”
倆人扭打在一起。
紀凌打電話讓江翊進來幫忙。
江翊練過,盛岳很快被他控制。
紀凌怒視盛岳,對江翊下命令:“把人給我帶走!”
江翊:“盛總,對不住了。”
盛岳恨恨望了紀凌一眼,拂袖離去。
門被江翊從外面關上,房內恢復安靜。
紀凌平復情緒片刻,又點了一支煙咬上。
她走到陽臺后,在窗簾的掩蓋下,邊抽煙,邊瞧著被江翊帶出門的盛岳。
見他怒不可遏地踢了幾腳車胎,大仇得報的快感在紀凌心中散開。
她轉身回屋。
秦驍宇穿上牛仔褲,沒穿上衣,裸著上身,彎身坐在床邊看手機。
紀凌走到吧臺邊,從包里拿出手機給江翊發去語音:“送兩萬塊進來。”
江翊把錢送來。
牛皮紙袋丟到秦驍宇身旁,紀凌后腰抵著吧臺,冷聲說:“你可以走了。”
秦驍宇收起手機,雙臂往后一撐,兩條大長腿微敞,與倚在吧臺邊抽煙的紀凌對視。
他裸著上身,手臂這般一撐,胸肌就漲得更大了,像要撐破皮膚似的。
可細看之下,胸口卻有一處不甚明顯的疤痕和數字紋身。
紀凌抽著煙,瞇眼打量他,視線從他緊繃隆起的胸肌、粉色的**,來到緊致的腹肌。
她笑著抖了兩下煙灰:“你看著瘦瘦的,沒想到身材挺好。”
秦驍宇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身體:“喜歡么?”
紀凌失笑:“喜歡又怎么樣?”
“你可以甩了剛才那個人,跟我在一起。”
“甩不了。”
紀凌緩緩呼出一口煙,瞇眼回想往事。
紀家這兩年資金緊張,前陣子又因為材料問題,被歐盟巨額罰款,資金鏈即將崩裂。
盛家入股了多家當地的股份制銀行,紀家需要她和盛岳的婚約,來獲得續貸。
一旦她和盛岳解除婚約,紀家大概率要破產。
所以她即便知道盛岳屢次出軌,也很難提出分手。
紀凌再度把香煙舉到唇邊。
女士香煙細長,她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狠狠吸一口,臉頰凹了凹。
秦驍宇望著她,視線掃描她纖細的腰身、豐滿的胸脯,眸色晦暗不清。
紀凌把燃盡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里,呼出最后一口白煙:“你多大了?”
“26歲。”
比紀凌還小一歲。
紀凌下巴點了點他胸膛部位:“傷怎么來的?”
秦驍宇抬手撫上胸膛,摩挲著心口的傷疤。
他情緒暗涌,胸膛的起伏和呼吸都急促起來:“小時候,家里倉庫著火,燒傷。”
這副模樣在紀凌看來,像極了自慰,頗具**沖擊。
紀凌心頭發癢,別過臉的同時,瞥見他胸口的紋身,圈著雙臂往前探了探身子,仔細瞧那串紋身。
紋身是兩行數字,尾部分別綴著N和E。
她抬眼看向秦驍宇:“這是哪個地方的經緯度?”
秦驍宇眼底閃過極細微的情緒:“仇人的家。”
紀凌笑著直起身:“你挺有意思。正常人把愛人的家紋在身上,你把仇人的家紋在身上。”
她進浴室換衣服,穿戴好一身出來,交代道:“房錢我付過了,你可以住到明天。走了。”
……
紀凌宿醉,中午醒來頭疼欲裂。
剛上車,就接到財務總監的電話:“紀總,鷺州銀行剛才來電話,說咱們的貸款今天下不來了。”
紀凌看向開車的江翊:“怎么回事?”
江翊說:“周行長說,總行沒批下來。”
“什么?”紀凌臉色大變,“昨天不是說已經批了嗎?怎么又沒批下來?”
她昨夜宿醉,臉腫了一圈,這會兒沒化妝,又逢壞消息,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江翊擔心她的身體:“您先不著急,我去找周行長問問。”
“一起去!”
……
黑色奔馳駛出鷺州支行。
紀凌白著臉看窗外:“剛才周行長的意思,這筆貸款,是今早被總行緊急叫停的。有人故意卡貸款。”
江翊看一眼后視鏡里的她:“我會調查,您一定要注意身體。”
紀凌嘆氣,拿手輕按心臟部位,緩解疼痛。
還有一周就該給工人發工資,可如今貸款卻被卡了。
到時候沒錢發工資,工人會鬧、會罷工。貨做不出來,紀家會破產。
紀凌懷疑是盛岳搞的鬼,抬手按脹痛的太陽穴:“我昨晚那么處理和盛岳的關系,是不是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