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霍飛白安排司機送祁寧回去。

祁寧想到早上離開時，霍飛白曾問她關于婚禮的想法，即使有謝允賢全權操辦，他還是希望祁寧能夠滿意。

但他們之間本就倉促，再提出要求，便不合時宜。

司機將她送到祁家時，時間剛到九點，林麗芳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似乎一夜沒睡，沒有半點平日精致的模樣。

祁寧本想避開但她并不給她機會，另外她的眼神太過可怖：“母親。”

“你還敢回來？”林麗芳指著祁寧步步緊逼。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你姐姐被警察帶走，連我都不能把她保釋出來！你害了你父親還不夠，還要害你姐姐？”林麗芳目眥欲裂的瞪著她，手背青筋暴起，顯然是恨極了她。

祁寧的胳膊被她抓住，指甲幾乎嵌進她的肉里，疼痛感卻讓她無比的清醒：“母親從未想過是大姐做錯了事嗎？”

“她能做錯什么？她那么善良，連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都是你，都是你惹出來的事！”林麗芳疑惑的側了側頭，接著聲嘶力竭地沖祁寧質問。

祁寧看著她哪怕是不正常也在維護著做了錯事的祁樂，忍無可忍地道：“我才是被她傷害的人，你能不能別這么偏心？明明我也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也愛我一次？媽媽！”

“你不是！你是個壞人，你是祁東陽的私生女！我恨你！恨你！你不要叫我媽媽，你不配，你不配！”林麗芳像是受了刺激，瘋狂的大喊大叫，捂住自己的頭不斷的喊。

自小祁寧就被林麗芳要求不許叫爸爸媽媽，年幼時她不明白，總是因為怯生生的喊被打罵，可是現在她懂了，哪是祁東陽說的是叫父親母親是禮儀，只是祁樂討厭她，林麗芳恨她而已。

祁寧看了許久，還是怕她傷到自己，抓著她的手想讓她停下，但林麗芳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控制不住。

“你們在做什么！”祁東陽的聲音在身后出現。

林麗芳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變得平靜許多，幾步跑到祁東陽的身邊道：“快救救樂樂，她還小，她只是個孩子，你不能不管她啊！她不是故意的……”

祁寧覺得她的話有些奇怪，來不及多想，祁東陽的大聲呵斥炸響在耳旁。

“住嘴！”興許是丈夫的嚴厲對待讓林麗芳愣在原地，不過一會兒，眼神中逐漸恢復了一些光彩。

“樂樂已經是個成年人，她比寧寧還要大2歲，你現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做錯了事，都沒有承認的勇氣？現在警方還沒出定論，你在慌什么？”祁東陽的呵斥讓林麗芳不敢說話，只是嗚嗚的哭，方才狀似瘋癲的人似乎已經消失。

“寧寧，你母親說的話別往心里去，她就是太擔心樂樂……”興許是知道這番話并沒有任何說服力，祁東陽捂著胸口，躲開了祁寧的視線。

“父親，您好好照顧母親，我上樓了。”祁寧看了他一眼后低垂下眼眸，不想再看兩人。

臨進門時，祁寧側目看向樓下，林麗芳蹲在祁東陽身邊不知道在說什么，她的臉上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