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了。”
促織走來,眼底神色復雜。
“再等等!”柔只滿臉不在意。
“你曠課那么多次,沒想到是跑去煉器呀!”
李懷禎想辯解,促織此刻就在身旁,他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柔只還在圍繞著李懷禎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促織臉色蒼白,平靜的聲音有了一絲轉(zhuǎn)變看著李懷禎,眼中全是委屈,不由讓李懷禎心頭一顫。
“好了,上課去。”
李懷禎對柔只說道。
促織收回思緒,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開始為他們講解煉丹,這次講的很少,便讓他們自由煉丹。
李懷禎跟柔只則是再次走到角落閑聊起來,絲毫沒有煉丹的舉動。其實此刻他內(nèi)心也是煎熬的,他也知道這番舉動會引起促織的不滿。
中途柔只有事,提前走了,這讓李懷禎更加坐立難安起來,只好百無聊賴的翻閱著煉丹書籍。
課程結(jié)束,李懷禎頭也不回,徑直走出門口。
“唉!”
想起之前的所作所為,李懷禎還是沒忍住,心想最后一面了。
快走出門口時,假意回頭,不經(jīng)意看到促織正在自己身后滿臉委屈看著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竟然讓自己微紅的雙眼和忍不住顫抖的雙肩出賣了她,緊閉的雙眼已經(jīng)飽含淚水,瑟瑟發(fā)抖的長睫毛像是在水中浸泡了一樣,緊緊咬著的嘴唇也已經(jīng)滲出一絲血痕。
他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心里像是扎滿了玻璃渣般疼,卻要忍住不能發(fā)聲。垂著頭沒有說話,潮濕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悲。
他喉嚨發(fā)干,吸了口氣,整個人都很安靜清冷,一個人往前走,走在陰影里。
裝作是不經(jīng)意回頭的錯覺,他故作常態(tài)再次轉(zhuǎn)頭走出門口。
她就靜靜站在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李懷禎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還是一動不動。
她努力追趕他的腳步,只要李懷禎稍微回頭就能看見,然而此刻開始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在孤獨的夜晚,他獨自一人躲在角落,流下的眼淚比雨滴還要冷。
他想了很久,不知道如何面對。
“若是喜歡,為何掩飾?”
他實在想不通。
“既然不能在一起,為什么要相遇,要互生情愫···”
“宗門大比即將開始,我也是時候該收心了。”李懷禎漫無目的走在路上,一旁的柔只卻跟了上來。
“走那么快干嘛!”
李懷禎無語,他不是受不了促織那憐惜的神情么!
他可沒有這個分量去安慰人家,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呢?
他無奈搖了搖頭,好奇道:“剛才去干嘛了!”
不過隨后也沒有深究,囑咐道:“煉器之事,切記不要過分透露給外人!”
“不好!”柔只故意說道,“天亮之前這件事宗門內(nèi)絕對傳得沸沸揚揚!”
“切!”
李懷禎可算摸清了她的底子,說道。
“好吧!”
“多幫我宣傳宣傳,介紹介紹生意。”
“靈器只買上品,次品不賣!”
“一億靈石一個,先到先得,過時不候!”
說著,他便不再搭理柔只,自顧自走了。
“等等!”
她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
“我的靈器就在剛才被其他人看見了,估計消息很快就變成我說那樣,傳遍附近地方。”
“到時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你要早做打算!”
她的眼睛空洞而遙遠,就像是透過眼前的世界,不再有著閃爍的星光只留下無盡歉意。
“完了!”
“這下全完了!”
完了!李懷禎內(nèi)心咯噔了一下。
他可知道極品靈器的含金量!雖然他煉制靈器時間用時長,但好在是上品靈器!
如同那天水樓,最多也才有個中品靈器作為鎮(zhèn)宗之寶!
蒼梧門,情況好點。畢竟作為南部首屈一指的一流宗門,上品靈器雖然多點,但遠遠沒有到達泛濫的程度。后續(xù)也有煉制的靈器,數(shù)量仍在增加。
但是煉器師難覓,能煉制出上品靈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特別是在貧瘠的南部,那可算得上鳳毛麟角!
材料難覓!只是其一,上次他精挑了些好東西,好在用量不大,還有些剩余。
他不知道的是天帚不僅是太上長老,更是本門德高望重的煉器師。這些材料是他求爺爺告奶奶才從京城搞來的稀缺物!他準備給自己的外甥煉制把上品靈器!
即使有些剩余材料,僅供一次煉器,他沒可能萬無一失,一次就成功!
他準備了四份材料,就是為了萬無一失!
李懷禎大方用掉兩份,剩余一份用于測試無玄水加持下自己的水平,當然失敗了!只給他留下可憐的一份!
這還是李懷禎又加了其它材料,微瑕調(diào)修,鍛造出了極品靈器。
按照傳統(tǒng)的單一屬性,他最多煉制出上品靈器中的最次品,這一向是李懷禎嗤之以鼻的!
“可憐!”
“那可是極品靈器呀,上品靈器中的極品!”
“比起你來,太上長老簡直一無是處呀!”
“每年浪費了大量資源!”
“依我看你完全可以申請個煉器長老職位,有了這個身份!”
“看在你背后蒼梧老祖的實力,大部分外來勢力怕是不敢動你!”
“單一的掌門弟子身份還是過于薄弱單一了!”
她可憐兮兮,眼帶淚花,望著李懷禎。
李懷禎沒想到這么快自己的這個秘密就要暴露了。他長嘆一口氣,輕松了不少!
終于不用在隱瞞了!這么多天來一直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畢竟自己這么逆天的能力,不能公之于眾,受到萬人敬仰,還是很難受的!
看著李懷禎一副釋懷輕松模樣,柔只微微愣了下,緊接著神情大變。
“沒意思!”
“這都騙不到你!”
“不好玩!”
他微微轉(zhuǎn)頭,疑惑道。
“你騙我?”
“是了!”
“我哪有那么不靠譜!”
“你不是看出來了還問我!”柔只一副理所應當?shù)哪樱炊肿锲鹄顟训潄砹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