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說上玄大陸文雅聚集,許負可就是你們上玄大陸的最負盛名詞人了!”
“想必你也多少沾染點了把!”
“好呀!”
李懷禎一口答應。
他最喜歡寫詩詞了。
昨夜星光燦爛,夜半卻有習習涼風。酒宴設置在畫樓西畔,桂堂之東。
姜言不學無術,自然不能作詞。湯聽也是眼巴巴望著。
李懷禎醞釀一番脫口而出。
“春生偶伴,無他至,一路松花伴,今夜(宸)沉醉。”
湯聽拍手叫絕:“李兄詩詞造詣果真不凡!”
只見姜宸夕,身著白衣,面容如玉,聽得眉目間盡是柔和之色。
她手持浮塵,緩緩出口。
“縱孤燈淡,冷浸一天星,亦照(禎)真曜生。”
“好詞。”
姜言也沒想到自己姐姐居然還會作詞。
“我看這兩首詩不如合并為一處,并無不妥。”
“春生偶伴,無他至,一路松花伴,今夜(宸)沉醉。縱孤燈淡,冷浸一天星,亦照(禎)真曜生。”
大家并未聽出其中的蘊含意味,都贊同。
姜言、湯聽起哄讓時知雨也來一首。
時知雨眼神失去了神采,輕飄飄的,沒有一絲生氣。
她自然聽出了這首詞的弦外之音。
隨即她看著李懷禎,眼中仿佛有淚。
“清風漸漸息,雨露輕盈。漫天星斗,映寒水。驚起月寒,夜有霜。昨夜星辰昨夜夢,辭柯落葉,最知雨。”
“哎呀呀!”
姜言雙眼放光!
“原本以為我姐與李兄的詩詞造詣已極好。”
“今日才知道原來時小姐的詩詞才稱得上極字!”
湯聽也說道:“這么美的詩詞我也第一次聽到!”
“來人,即可記下!”
姜時聽一聽這話,急忙叫人取來筆墨紙硯。
“李道友,這等小事何須麻煩女子,請你代為受累,記下這詩詞。”
“也算一段佳話了。”
李懷禎微微一愣,他自然聽出來了時知雨的意思。
此刻她已經借故起身離去···
“怎么走了!”
姜言帶帶看著,滿心失落。
他自然知道對方對自己毫無興趣。
湯聽為李懷禎磨墨,李懷禎隨即一一記下。
“春生偶伴,無他至,一路松花伴,今夜(宸)沉醉。縱孤燈淡,冷浸一天星,亦照(禎)真曜生。”
很流暢的字體,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清風漸漸息,雨露輕盈。漫天星斗,映寒水。驚起月寒,夜有霜。昨夜星辰昨夜夢,辭柯落葉,最知雨。”
字體微亂,卻有著一種雜亂美感。
“好了!”
李懷禎微微笑道。
“沒想到李兄字體也如此好!”
姜言再次恭維起來。
湯聽也是笑道:“李兄果真是才調絕倫,詩詞書畫樣樣精通。”
“畫作倒是不敢當!”
李懷禎不由想起之前送給時知雨的那副拙作,笑了起來。
人家還當做稀世珍物!
“天色已晚,也不再多聊,告辭。”
湯聽也沒興趣在這逗留了,他又不是姜言這個傻子,自然看出了姜宸夕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起身離去。
姜宸夕拉住李懷禎:“你還不去看看她。”
“這次生氣了!”
李懷禎苦笑,隨即也起身離去。
來到客房,時知雨已然睡下。
“睡了沒有···”
迎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
李懷禎知道她還沒有睡。
微微顫抖的身軀出賣了她。
李懷禎心中早已有了想法,之前姜宸夕早已經解開自己的心結。
他喉嚨發干,吸了口氣,臉色蒼白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還是沉默···
李懷禎站在窗邊,也不說話,深色滿是落寞。
“你還愛我···”
他終于忍不住了,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在萬籟俱靜中,她只能無聲無息落淚。
時知雨輕輕回眸,眼睫微顫,眼神如夢似幻,嘴角里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仿佛有無盡的溫情在這一瞬悄然綻放,令人心動。
“抱我。”
在這夜,柳絮飄飛,桃花盛開。
情愫悄然相遇,情感如春水般蕩漾。
她衣裳輕薄如煙,腰肢纖細,如弱柳扶風,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猶如三月桃花,嬌艷動人。
可是手觸摸到被褥確是濕的。
她早已悄無聲落淚···
“對不起···”
“讓你傷心了多次···”
李懷禎突然情感爆發,突然時知雨背對著他,早已經睡著···
哎!
一聲嘆息過去。
次日,李懷禎一行人就此告別眾人。
即可前往天星城,問道樓。
臨別時,姜言對李懷禎告狀:“李兄,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我姐把你寫那副詩詞拿走了!”
“我想著還能賣個百八千靈石呢!”
“啊!”
李懷禎驚訝,自己的字畫這么值錢!
“你可不知道,我們這屬于洞虛大陸,崇尚詩詞,文人地位很高的!”
姜言解釋:“許負的字畫在這隨便就能賣個千萬靈石!”
“別聽他瞎說!”
姜宸夕走來說道:“我只是拿走了我寫的詩詞!”
“當然···有一半是你寫的。”
她那深沉的眸底隱藏著難以察覺的情愫,透著歡喜,透著真誠,還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愛戀之意。
姜宸夕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視著李懷禎。
她對李懷禎說道:“我們是朋友。”
“對!”
“以朋友身份,能抱我一下嗎?”
她眼含淚水,小聲說道。
李懷禎僵在那,哪怕后知后覺,也感受到她的委屈。
“你不說當你默認了。”
她輕輕抱住,像是在撫摸。
“如果···我比她早些遇見,你會不會···”
“會。”
李懷禎輕聲說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卻又仿佛蒙上了煙雨,委屈而憂傷的讓人心疼。
“把那副字畫拿來給時小姐,這是她的詞!”
姜言極不情愿拿出來給了她。
姜宸夕遞給時知雨輕輕說道:“他很愛你。”
“至少···要勝過我。”
“你可得看好他,否則他這般模樣,不知又要迷住多少女子。”
說完,她就走了,沒有再看李懷禎一眼。
看著她的背影,李懷禎懸在半空的手狼狽放下,垂著頭沒有說話,潮濕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