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走后,祝元良推開審訊室的門。
陳輝蜷在詢問椅上打擺子,襯衫被汗浸濕,袖口還沾著嘔吐物。
“給他喂點葡萄糖。”祝元良皺眉,對小陳交待道。
小陳掰開陳輝咬出血的嘴唇,硬灌進去半管糖水。
剛灌下去沒多久,陳輝開始劇烈干嘔。
“裝什么死?”祝元良拍桌。
陳輝的肌肉抽搐,整個人突然暴起,手銬在鐵椅上刮出刺耳聲音。
“給...我吸一口...就一口...求求你!”他眼球凸出,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淌。
“先在筆錄上簽字再說。”祝元良把筆塞到他手里。
陳輝手顫抖著,歪歪扭扭寫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懇求道:“現(xiàn)...現(xiàn)在可以給我了嗎?”
祝元良抽走筆錄,拿起剩的半管葡萄糖給他灌了進去:“給你,都給你,補充點營養(yǎng)多好。”
陳輝咬住軟管,陷入癲狂:“你他媽騙我!”
“騙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祝元良掐住他的后頸按在桌面上。
派出所外停下兩輛車,周晉帶著兩個人下車。
他推開審訊室的門,瞥了一眼陳輝:“老祝,就是帶走他吧,吆,這是犯癮啦。”
祝元良和周晉打了個招呼,從小陳手里拿了檢驗報告和物證遞給周晉。
“周隊,看看,證據(jù)確鑿。”
周晉伸手接過,大大咧咧道:“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癮君子。”
嘴上雖這樣說,手卻翻開了文件夾。
看了兩分鐘,周晉合上文件夾。
“好了,給他把銬子解開,人我就帶走了。”
小陳拿鑰匙把手銬解開,按住陳輝移交給周晉。
周晉嫌棄的用手拎著陳輝:“快走,媽的,一身口水,埋汰死了!”
幾人押著陳輝走到車邊。
祝元良一把將拿著錄像機錄像的小陳推上車。
周晉瞪著祝元良:“你什么意思,他上車湊什么熱鬧!”
祝元良笑了一下:“看你這話說的,他得全程錄像,省得有人說咱們程序不合法。”
周晉撇撇嘴,沒再說話。
翻著白眼把陳輝押上車:“你老實點,敢吐車上自己舔干凈。”
陳輝縮縮脖子,沒敢說話。
畢竟是局長家公子,他看的出來這是禁毒的來接他了,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老陳也救不了他。
兩輛車駛離派出所。
祝元良悠閑的泡了杯茶,特地多放了幾十顆枸杞。
人老了,熬夜傷身,得補補!
他嘴里哼著甜蜜蜜,端著枸杞茶晃到值班室,拉住一個小警員。
“把電話線接上吧。”
小警員應了一聲,接上電話線。
前院傳來剎車聲,陳聞一腳踹開派出所的門,大喊道:“祝元良人呢?”
祝元良茶杯舉在嘴邊,被這死動靜嚇的一激靈,茶水濺了些在前襟上。
媽的!煩死了,打了小的來老的,老東西還敢狂,一會讓你哭出來!
“陳局大晚上不睡覺來視察。”祝元良拿著保溫杯向陳聞走。
陳聞聽到祝元良說話就來氣。
“祝元良!”陳聞踹飛接待臺的塑料椅,警用宣傳冊嘩啦啦掉了一地。
“把我兒子交出來!”
祝元良擦掉衣服濺到的熱水:“陳局,令公子這會兒該到禁毒大隊...”
話音未落,陳聞拿著桌邊的玻璃杯砸了過去。
玻璃杯擦著祝元良耳朵飛過,在墻壁上炸開。
祝元良手背被碎片劃出道血口子他甩了甩手,
“陳局這是襲警啊。”祝元良用拇指抹掉手背的血,轉(zhuǎn)頭朝縮在角落的小警員喊:“愣著干什么?把錄像打開!”
陳聞一把揪住祝元良的領(lǐng)子:“少他媽裝蒜,禁毒大隊收人什么時候這么快了,幾個小時就來接人?”
他唾沫星子橫飛:“馬上把陳輝給我?guī)С鰜恚瑒e逼我扒了你這身皮!”
祝元良被勒得有些難受,臉上卻帶著笑,他掰開陳聞的手指,整了整皺巴巴的衣領(lǐng),慢條斯理道,
“還不相信,你不信就去搜,看看陳輝在所里嗎?”
陳聞愣了一瞬,隨后大手一揮,王隊長帶著人搜了起來。
到這時,陳聞有點慌了,祝元良這個不粘鍋居然這么剛,這件事透著不對勁!
十分鐘后。
“陳...陳局,搜過了,陳輝真的不在這。”王隊長縮著脖子匯報。
陳聞青筋暴起,手用力拍在桌子上:“你們是違規(guī)操作!陳輝不可能吸毒,這是陷害!”
祝元良擰開保溫杯抿了口枸杞茶,他看了眼陳聞脖子上的青筋,呵呵,真像上吊的麻繩。
他把陳輝的尿檢報告遞了過去。
大大的陽字映入陳聞眼簾。
“這就是污蔑,尿檢報告可以作假,誰知道你們用的誰的!”陳聞太陽穴突突直跳,狡辯道。
祝元良沒有急著辯解,而是走到證物間拿了錄像機出來,遞到陳聞面前。
屏幕亮起,畫面里,警察破門而入,陳輝穿著褲衩想跳窗,被按在地上,角落里的袋子里裝著白色粉末。
“還不夠嗎?如果還不夠的話,再過幾個點,禁毒那邊的毛發(fā)檢測結(jié)果也能出來!”祝元良嚴肅道。
陳聞大腦瘋狂轉(zhuǎn)動,錄像里兒子被抓了現(xiàn)行,如果人真的這么快被交到禁毒大隊,這不是一個所長能辦到的。
到底是誰?是誰要整他?
陳聞突然笑了起來,他看向祝元良:“你什么時候搭上房文山的?”
“老祝啊老祝,你以為姓房的真能看上你這條老狗?他拿你當槍使呢!”
“陳局說笑了。”祝元良把保溫杯放在桌上:“咱們都是給老百姓服務的,抓到涉毒人員當然是交給禁毒的同志了,他們更專業(yè)嘛。”
他突然湊近陳聞耳朵:“您要是實在不放心您家公子,要不現(xiàn)在給房局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他應該還沒睡呢。”
“好,好得很。”陳聞退后兩步,死死盯著祝元良的眼睛。
“祝元良,你記著,中街派出所歸秀明分局管。”他指著祝元良的鼻子:“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你們所里的蟑螂都別想領(lǐng)到樟腦丸!”
祝元良突然抓住那根手指往下一掰。陳聞吃痛彎腰。
“陳局,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襲警威脅,是真不把我當個人啊!”
陳聞臉色發(fā)黑,狠狠瞪了一眼祝元良,轉(zhuǎn)身踹開玻璃門,帶著人離開。
【義父義母們,別養(yǎng)文啦,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