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越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抖了抖手中的保險合同,把筆塞到舒母手上,
“一人能賠二十萬,多劃算的買賣?!彼钢侗H四菣?,“來,簽字吧?!?/p>
舒母臉色變的猙獰,突然發(fā)起瘋來,她搶過保單,幾下撕的粉碎。
“想讓我們死,你想都別想。”她拉過舒倪姐妹,“要殺要剮沖那倆賠錢貨去。”
“媽!”舒珂眼眶紅了,顫抖著大喊。
舒倪瞄了眼她的口袋,里面裝了左佳做的辣椒素噴壺。
嘿嘿,看來一會自己能親手報仇!
項越看著這出鬧劇,忽然嗤笑出聲,
“真有意思!”他沖童詔擺擺手:“走,讓人守著門口,現(xiàn)在就讓人家自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說罷,他帶著一眾小弟走了出去。
童詔跟在后面,順手給屋子上了三把鎖。
門剛關(guān)上,舒父的巴掌就朝舒倪扇過去。
舒倪偏過頭躲開,從兜里拿出噴壺就噴,辣椒水滋了舒父滿臉。
舒父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蹲在地上,痛苦哀嚎。
舒母看到舒倪竟然敢還手,
“白眼狼!敢打你爸,我要打死你!”說著,她張牙舞爪的朝舒倪沖過去。
舒珂沖上去死死抱住舒母的腰,保護著妹妹。
被這一耽擱,舒倪調(diào)整姿勢,將噴壺對準舒母的臉,狠狠按了幾下。
蹲在地上哀嚎的人又多了一個。
“反了天了!”舒父捂著眼睛亂抓,辣椒水混著眼淚糊了滿臉。
舒天賜縮在桌底裝死,褲襠濕了一片。
舒倪眼里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笑著向姐姐伸出手,
“姐,他們并不是不可戰(zhàn)勝,你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像不像條狗!”
舒珂看見妹妹眼里的光,緩緩把手伸過去,握緊妹妹的手,
“小倪,不管你要做什么,姐姐都會陪著你?!?/p>
可惜,舒倪沒有沉浸在姐妹情里,她又從兜里掏出銀針盒,拿出一根,遞給舒珂。
“姐,這針用二荊條泡過,反正我欠了這么多錢,明天還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今天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說著,她挑出一根最粗的針,朝舒天賜走去。
舒天賜看到這一幕,嚇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賠錢貨!你要干什么!媽,媽,快來救救我,賠錢貨要打我啊!”
可惜的是,他的救世主現(xiàn)在還蹲在地上哭呢。
這可是左佳和童詔研究出來的升級版,效果杠杠的!
舒天賜還沒來得及再多說幾句,一陣火辣辣的痛傳來,銀針入體。
“啊啊?。≠r錢貨我要弄死你!”
兩分鐘后,舒天賜沒了之前的囂張,哭著求饒,
“姐姐,姐姐,我錯了,放過我吧!”
舒倪開懷大笑,這輩子都沒這么暢快過。
哈哈哈,原來一直壓著自己的大山,這么脆弱。
像是被妹妹的舉動激勵,舒珂控制著自己顫抖的手,一步步朝舒父舒母走過去。
“不要,不要,珂珂,爸爸(媽媽)是愛你的。”
舒父舒母看著緩緩走近的舒珂,臉上滿是驚恐。
另一邊,
警員敲了敲祝元良辦公室的門。
“祝所,這是從李德彪的弟弟包里找到的,就是那個在賭場逃跑的光頭,他就是李德彪的弟弟?!?/p>
警員說著,雙手遞上文件夾。
“好的,你先下去吧?!弊T冀舆^文件夾,朝警員擺擺手。
警員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退出去,順帶輕輕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祝元良坐在辦公椅上,打開文件夾,他夾煙的手微微顫了顫。
這是彪哥賭場的賬本,他逐頁仔細翻看。
“特殊服務(wù)費?”祝元良輕聲自語。
這是什么?他發(fā)現(xiàn)賬本里每個月都記著一筆特殊服務(wù)費。
且每筆數(shù)額都占了當月收益的百分之十。
他的腦子里閃過一個詞—“分成”!
同樣的比例,同樣的周期,只能是分成了。
祝元良神色愈發(fā)深沉,彪哥每個月向誰上供?
他在紙上重重地畫了個問號。
祝元良又翻開第二份文件,這是一本支票復(fù)印件。
幾十張復(fù)印件裝訂成冊。
祝元良仔細翻查,尋找蛛絲馬跡。
冊子里的支票復(fù)印件,大部分都是小額的,只有三張大額的,金額一樣,都是十萬。
祝元良的視線定格在收款人一欄,每張上都寫著一個名字—田坤。
他狠狠吸了一口香煙:“田坤,這是坤叔的名字!”
看來,彪哥每個月都向坤叔輸送分成。
“呵,看來李德彪也是只狐貍!”他冷哼一聲,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
祝元良想起彪哥那張笑瞇瞇的臉,現(xiàn)金換成支票,還特意留下復(fù)印件,這可不是道上規(guī)矩。
除非...祝元良突然笑出聲,彪哥這是一直防著坤叔呢,黑吃黑嘛?
他又拿起那三張大額支票復(fù)印件,仔細查看。
日期分別是02年10月,03年6月,最后一張的日期就在前幾天。
最后這張近期的支票,大概率就是彪哥找坤叔出面平事的錢。
呵呵,十萬塊錢就把自己兒子打了?
這真是陰差陽錯查對了,有了這些證據(jù),過幾天和宗天成見面,自己會更有說服力。
坤叔?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祝元良又看向另外兩張大額支票。
他陷入沉思,這兩張?究竟是什么事,需要送十萬找坤叔解決?
半晌,他還是毫無頭緒。
祝元良索性拿起文件夾,朝審訊室走。
想不通還不會問嘛!彪哥現(xiàn)在可是關(guān)在所里呢!
審訊室里。
大燈對著彪哥照射,彪哥戴著手銬坐在鐵椅上,整個人有些萎靡。
小陳把筆錄往桌上一拍:“李德彪,老實交代!”
彪哥癱在座位上:“我還要交待什么,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祝元良踏入審訊室,目光落在彪哥身上。他將文件夾重重拍在桌上,打破了審訊室的僵持。
“李德彪,你還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彪哥眼皮跳了幾下,強裝鎮(zhèn)定道:“祝所,我真不知道你還想讓我交代啥,該說的我都交代了?!?/p>
祝元良冷哼一聲,翻開文件夾,抽出那三張寫著田坤名字的大額支票復(fù)印件,遞到彪哥眼前,
“這是什么?別告訴我你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