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順利,后續事宜處理妥當,林平勝上任,官員調配陸續進行,肖政在四月中旬,準備返程。
與大部隊走,行程緩慢,肖政著急回去,與暗衛、錢書林、耶律陽一路,只帶了兩百人的親衛,與大部隊分開,先行趕回寧州城。
經過了整整半個月的緊趕慢趕,終于在五月初一的上午,肖政一行人順利地抵達了寧州城的東城門。
路的兩旁站滿了百姓,都在歡迎他們的皇上凱旋歸來,百姓眼中,贏得戰爭,天下太平,比什么都重要。
耶律陽從未來過寧州城,看著城中寬闊的街道,琳瑯滿目的商鋪,精美的房屋建筑,耶律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期盼,在這樣一個繁榮的地方,她即將重新開始,迎來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肖政沒帶耶律陽進宮,也沒讓錢書林暫時照顧,而是交代親衛,把耶律陽帶去了寧州城中的皇家行館,等待一起功封。
耶律陽沒任何意見,隨著親衛一起去了行館,住在宮外比住進宮內更合她意,她和小蠻,從踏進城門時,就想好好逛一逛了,進宮哪有宮外住著方便。
肖政回宮后,第一件事便是見大臣,直至下午未時末了,肖政才得空回了后宮,皇后帶著后宮所有妃子和皇子公主等在鳳傾殿門口。
見肖政來了,皇后帶領所有人跪下,“臣妾/嬪妾參見皇上,恭賀皇上凱旋歸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兒臣參見父皇,賀喜父皇平安歸來。”
曲簌站在皇后身邊,還未跪下,便被肖政扶住了,所以,曲簌成了全程唯一一個站著的人。
肖政心情很好,抬手道:“平身。”
“謝皇上。”
“謝父皇。”
肖政扶住曲簌后就松開了,轉身對皇后說道:“朕離開這段時間,辛苦皇后了。”
“謝皇上夸獎,臣妾身為皇后,替皇上管好后宮,是臣妾的職責。皇上戰事辛苦,臣妾準備今晚在久安畫堂設宴,為皇上接風洗塵,皇上認為如何?”
接風宴是宮里歷來的習俗,肖政也不會駁了皇后的面子,“好,辛苦皇后安排了。”
皇后去安排晚宴的事,肖政與幾個有孩子的嬪妃說了兩句話,然后才看向幾個孩子。
大公主牽著小九兒站在中間,大皇子二皇子等分別站在兩邊,肖政先與兩個女兒說話。
大公主喊了聲‘父皇’,小九兒也隨著姐姐喊了聲‘父皇’,脆生生的,聽得肖政心都軟了。
剛才他就注意到站在皇子公主中個子最矮的小九兒了,懵懵懂懂的學著大公主跪下起來,起來還拉了一下身旁的大公主,三個多月不見,離開時還不會說話的小女兒,現在居然會走會喊‘父皇’了。
一瞬間,肖政覺得心酸無比,她他到底錯過了小女兒多少事。
肖政先輕輕揉了一下大公主的發頂,溫柔的說道:“樂兒長高了,騎射學的如何了,身體還受得住嗎?”
大公主幾月沒見父皇,見著父皇很是激動,“回父皇,兒臣已經會射箭了,師傅夸兒臣學的好,兒臣身體很好,父皇身體好嗎,母后說父皇去打壞人了,父皇受傷了嗎?”
面對女兒的貼心,肖政心中慰貼,“父皇沒受傷,等父皇得空了,親自教樂兒騎射課。”
“多謝父皇。”大公主高興的道。
與大公主的高興相比,大皇子內心不那么美好了,父皇問了大妹妹功課,會問他的功課嗎,放飛了三個月,迎接他的,肯定會是父皇的漫天怒火。
肖政問完大公主,蹲下身子,看著緊緊牽著大公主手的小女兒,“小九兒,還記得父皇嗎?”
小九兒仔細瞧了瞧,“記得,畫,看。”
肖政猜測女兒說的是他留在昭純宮的一幅丹青的同時驚嘆女兒的聰慧,把女兒抱進懷中,“小九兒,再叫一聲父皇好不好?”
小九兒覺得懷抱很溫暖,很安心,與任何人抱她都不一樣,她很喜歡,仰著頭,甜甜的喊道:“父皇。”
“父皇在。”肖政抱著小九兒,舍不得放下,干脆一直抱著。
大皇子最高,想躲都沒一個弟弟妹妹能遮住他,對上父皇看過來的眼神,大皇子強撐著喊了一句‘父皇’。
然后不說話了。
肖政收起前面對兩個女兒時的溫柔,略帶嚴肅的問道:“大皇子在朕離開的這段時間,功課如何了,武學課進展到哪一步了?可曾認真聽夫子的教誨?”
“還……還好吧。”大皇子眼神閃躲,明顯底氣不足。
一看大皇子的表現,肖政不用想就知道學的不盡人意,但才回來,肖政不便斥責于他,只是說明日檢查功課。
明日檢查功課幾個字落在大皇子耳中,像是懲罰通知,大皇子生無可戀的臉上,仿佛已經看到了明日他的慘狀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肖政話音剛落,小九兒指著大皇子,“不乖,打。”
曲簌恨不得去捂住小九兒的嘴巴,真是個小混蛋,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怎么能做。
更甚的是,肖政接著小九兒的話,“對,小九兒說的對,不乖,不認真學習,該打。”
肖政以為女兒會認同她的話,哪知肖政的‘不認真學習、該打’一出,小九兒瘋狂的搖頭,“不學,不打,不學,不打。”
小九兒的反應如此大,肖政一臉懵,求助的看向曲簌,曲簌憋笑憋得厲害,別過頭去,不理他,自己引起的,自己哄。
小九兒雙手捧著肖政的臉,可憐巴巴的,“不學,不打。”
肖政無法,“好,我們不學,不打。”
聞言,小九兒終于笑了。
肖政挨著問過其他的皇子后,對候在一旁的其他嬪妃說道:“你們先退下,朕隨儷貴妃去昭純宮。”
意料之中的結果,其它的嬪妃雖失望,卻也不敢逗留,“是,臣妾/嬪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