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簌斜靠了一會兒,腰實在酸,“皇上,扶我起來走走,腰不舒服,躺不住了。”
“難受的厲害嗎?從何時開始的,請?zhí)t(yī)來看看。”肖政擔(dān)憂道。
曲簌扶著肖政的手慢慢起來,“最近幾天才開始的,沒多嚴(yán)重,月份大了自然會這樣,今日坐久了才愈發(fā)嚴(yán)重些。”
“辛苦了,朕扶你到屋外走走。”
肖政一只手抱著女兒,一只手?jǐn)v著曲簌的胳膊,慢慢在昭純宮的院子里走。
“皇上,聽說首戰(zhàn)勝利了。”
“第一次反擊勝利了,此戰(zhàn)勝利,錢書林該當(dāng)首功。”一邊走,肖政慢慢與曲簌說了搪報中敘述的事。
曲簌對戰(zhàn)場上的事不了解,全當(dāng)故事聽,聽完后曲簌發(fā)出感慨:“耶律陽好厲害。”
肖政笑著回道:“小七也很厲害,小七的新作坊幾時開建?”
說到新作坊,曲簌興致高昂,“正月十九動工,預(yù)計五個月竣工,六月中旬便可投入使用,此次的新作坊里面的學(xué)堂設(shè)四個到六個班,我想在容納四季如春匠人的子女的同時,接收周邊一些家庭困苦,但愿意送孩子念書的。”
“我知道,這是件很復(fù)雜的事,貧困家庭的確認(rèn)、篩選、學(xué)堂的管理,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而且進(jìn)四季如春的學(xué)堂有前提,家中有適齡女孩的必須一同入學(xué),否則不收。”
學(xué)堂是公益性質(zhì)的,不能與其他學(xué)堂搶生源,所以面向的是貧困家庭,最要避免的就是有些能力尚可的家庭占便宜,還有,她創(chuàng)辦學(xué)堂的初衷是為了一些女孩可以多讀點書,如果最后收的全是男孩子,她的初衷便沒了。
想到此,曲簌補充道:“皇上,我的學(xué)堂還免費提供一頓午飯。”
肖政很是驚訝,“還免費提供午飯?”
曲簌解釋,“貧困人家的孩子讀不成書最大的原因是缺錢,可還有一個延伸的原因,對貧困家庭來說,七八歲的孩子就能當(dāng)勞動力用,孩子全讀書了,誰來干田地里的活,學(xué)堂含了一頓飯,家中孩子在學(xué)堂吃了,節(jié)約了糧食,很多家庭看在飯食得份上會同意孩子讀書了。”
“皇上,我算過這筆賬,夫子我打算請一個舉人和三個秀才外加兩個女夫子,請六個夫子一年不會超過一千兩,一個孩子一天吃食錢加筆墨紙硯的錢最多四十文,就算招了三百個學(xué)生,一天一萬二千文,也就是十二兩,一年四千三百八十兩,加上夫子和管理人員的費用,一年最多六千兩,只需一家四季如春一個月左右的利潤便足夠了。”
“我最擔(dān)憂的是舉人夫子和女夫子不好請,但慢慢來,總能尋到合適的,實在不行多出一點錢,以后四季如春的名聲打開了,從四季如春里面走出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夫子這些就不需要擔(dān)憂了。”
肖政靜靜的聽著曲簌說話,他有一種感覺,小七在說她的規(guī)劃時身上閃閃發(fā)光。
小九兒很少見過這樣的母妃,與往日的好動相比,今日乖乖的趴在肖政肩上,默默聽著。
“女夫子不是難事,宮里每年都會有退下來的嬤嬤,她們大多識文斷字,啟蒙不是問題,這些是皇后在管,需要可以去問皇后。小七,你做的很好了,不急,慢慢來,還有很多時間,等新作坊開業(yè),你應(yīng)該做完月子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
提到坐月子,曲簌就忍不住來氣,“不是懷著這個,我真想出宮親自監(jiān)督。”
肖政知曉兩個孩子困住了她兩年,心中偶爾不舒服是正常的,連忙安慰道:“再堅持堅持,最多還有七個月就好了,到時候你想干什么都行。這個生完,以后你不想生便不生了,一兒一女,夠了。”
“當(dāng)然不生了,再來一個,我不活了。”
曲簌話一出口,肖政立刻呵斥道:“胡說,什么活不活的,懷著孩子呢,嘴上沒個忌諱。”
“好,我的錯,下次注意。”曲簌認(rèn)錯的很快。
走了兩刻鐘,三人才回屋內(nèi),小九兒再也不愿意被抱著了,在肖政懷中動來動去,肖政只好把他放在地上,看著她在地上追著曲小八爬來爬去,直至玩累了,扒著肖政的腿站起來,拍拍小肚子,“餓,餓。”
曲簌讓宮女去端了一個蒸蛋上來,小九兒很快吃完了,抓著碗不放手,一看就是沒吃飽,曲簌有意控制小九兒的進(jìn)食,“沒有了,小九兒乖乖去睡覺,晚上吃魚泥面面好不好?”
小九兒聽懂了,扁著嘴放開小碗,靠在肖政懷中,沒哭,可眼睛不住的看肖政,肖政哪受得住。
“要不再給她吃點?”
父女倆同時看向曲簌,曲簌覺得此時此刻的她就像一個不給孩子吃飯的壞人,有些生氣的道:“皇上想給她吃就吃吧,小孩子腸胃脆弱,積食了發(fā)熱了皇上管。”
小九兒很少積食,但小九兒本就比同齡的孩子胖了許多,過胖過瘦對小孩來說都不好,曲簌才不要小九兒隨便吃的。可不說嚴(yán)重點,肖政根本經(jīng)不住女兒撒嬌。
肖政知曉曲簌生氣了,低聲與女兒商量著,“小九兒乖,我們睡覺起來再吃好不好,等小九兒睡了起來父皇舉高高。”
“好。”父皇都不幫她,小九兒只能跟著奶娘下去。
肖政眼神心疼的追隨著女兒,讓曲簌覺得沒眼看。
“好了,別看了,我不是后母,小九兒的身體我比誰都在意。”
肖政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朕沒別的意思,朕看九兒乖巧,朕心疼而已。”
曲簌:“呵呵……”不想接肖政的話了。
用完午膳,肖政和曲簌也睡了會兒午覺,肖政先醒,醒了就去隔壁看女兒。
小九兒也剛醒,見著父皇來,立即伸手要抱,肖政兌現(xiàn)承諾,舉著小九兒轉(zhuǎn),整個昭純宮充滿了小九兒笑聲。
曲簌是被父女倆的嬉笑聲吵醒的,略帶煩躁的拉起被子將頭蓋上繼續(xù)睡。
然而,隔壁的肖政父女,根本考慮到會吵醒人,玩夠了,讓奶娘給女兒換上衣服,裹上斗篷,準(zhǔn)備抱著女兒去訓(xùn)練場,檢查皇子公主的騎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