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聞言,眉梢輕輕一挑。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寡婦。
“清雪?”
“嬸子,白出力氣的事兒,我可不干。”
這話說得直接。
柳寡婦臉上的笑容不變,甚至還更深了一些。
“瞧你這孩子說的。”
“哪能讓你白出力氣,嬸子是那樣的人嗎?你還不了解嬸子?”
她語氣熟稔,仿佛兩人關系多好一般。
李建業心中微動,下意識調出了系統面板。
【柳寡婦好感度:18。】
18點的好感度,低得有些可憐,距離解鎖第一次抽獎的門檻還差2點,還不知道要沉淀到啥時候。
他還真不了解柳寡婦。
不過,從柳寡婦那雙閃爍的眼睛里,他總覺得對方似乎還有些什么言外之意,藏著掖著沒說出來。
李建業沉吟片刻,覺得這事兒或許沒那么簡單,幫個忙倒也無妨。
“行吧。”
他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然后,他轉頭對屋里的安娜和艾莎,還有王秀蘭知會了一聲。
“嫂子,艾莎,秀蘭,我出去一趟,幫柳嬸子家清下雪。”
說完,他便跟著柳寡婦一起,出門朝隔壁院子走去。
到了柳寡婦家。
院子里。
柳寡婦朝著屋里喊了一聲。
“棟梁,還不趕緊把梯子搬出來。”
李棟梁應聲從屋里出來,拖著那把有些年頭的木梯子,腳步略顯踉蹌。
“媽,放哪兒?”
“就放那檐坎下,讓你建業哥好上去。”
柳寡婦指了指屋檐,李棟梁吭哧吭哧地把梯子架好。
“扶穩了。”
柳寡婦叮囑兒子。
李建業走到梯子前,伸手晃了晃,確認梯子還算牢靠。
他接過柳寡婦遞過來的鐵鍬,動作麻利地爬了上去。
屋頂上的雪積得頗厚,李建業二話不說,揮動鐵鍬,大塊大塊的雪被鏟落,在院子里堆起一座座小雪丘。
他賣力的干活。
柳寡婦站在下面,仰頭看著,她的心思,像被風吹散的雪花,飄飄忽忽地飛遠了。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覺得李建業其實挺不錯的。
大概是那次,李建業打獵回來,毫不吝嗇地分了塊肉給她們孤兒寡母。
村里人,平日里誰要是對她家表露出半分幫襯的意思,眼神里總夾雜著些別的什么,讓她不自在。
只有李建業,那肉給得痛快,眼神清澈,不像是圖她什么。
那份坦蕩,讓她心里踏實。
現在回想起來,心里頭也跟著泛起一絲絲暖意。
她甚至有些享受這種被李建業關照的感覺,一種久違的安穩。
可這份安穩,如今卻讓她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李建業家,如今可熱鬧了。
那個叫安娜的毛熊國嫂子,高挑漂亮,不像村里女人那般束手束腳。
還有那個艾莎,更是活潑得像只小鳥,一雙藍眼睛水靈靈的。
現在又多了個王秀蘭。
這么多女人圍在他身邊,個個都需要李建業照顧。
李建業以后,還有余力顧得上她們娘倆嗎?
柳寡婦倒不覺得李建業跟幾個女人攪和在一起有什么不對。
李建業有本事,身邊多幾個女人,她能理解。
她只是擔心,往后李建業再上山上去,得了什么好東西,怕是想不起她們家這份了。
她倒不是非要貪圖那點好處,只是……有些舍不得那份被惦記的感覺。
家里之前李建業給的肉,早就被嘴饞的李棟梁天天吵著要吃,吃完了。
那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饞肉饞得厲害。
以后,棟梁想吃口肉,還能像先前那樣容易嗎?
柳寡婦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梯子已經挪了幾回,她們家屋頂上的雪,都被李建業清理干凈。
他將鐵鍬扔下,發出“哐當”一聲輕響。
李建業動作還算靈巧地從那把吱呀作響的木梯上下來,穩穩當當落在雪地上。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腳。
柳寡婦依舊站在原地,目光有些飄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建業在她臉前擺了擺手。
“嬸子,發啥愣呢?”
“這天寒地凍的,快給我整碗熱水喝,凍死我了。”
柳寡婦被他這一聲喊,才猛地回過神來。
“哎,哎,瞧我。”
她臉上擠出一絲略顯慌亂的笑,連忙應著,轉身就往屋里走。
“建業,快進屋,快進屋暖和暖和。”
李建業跟著她進了屋。
屋里比外面暖和不少,但也算不上多熱乎,一股淡淡的煙火氣混合著老房子的味道。
柳寡婦手腳麻利地倒了碗熱水,端到李建業面前。
“建業,喝口熱水暖暖身子。”
李建業接過來。
他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滑進胃里,驅散了不少寒意。
“哈……”
他舒坦地哈了口氣。
放下碗,李建業見柳寡婦就那么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眉梢輕輕一挑,笑道。
“嬸子,你不會是給我喝口熱水,就把我打發了吧?”
這話帶著幾分調侃。
柳寡婦聞言,臉頰沒來由地就是一熱,她有些不自然地擺了擺手。
“瞧你這孩子說的,等會兒,等會兒。”
說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扭頭就朝著院子里喊了一聲。
“棟梁,你先出去玩會兒吧,我跟你建業哥有點事要談。”
院子里,李棟梁正費勁地把那把沉重的木梯子往墻根下拖,準備放好。
聞聲,咧嘴一笑。
“好嘞,媽!”
他應得干脆,把梯子往墻上一靠,拍了拍手上的土,便一溜煙跑出了院子。
雪地里很快就傳來了他撒歡的叫喊聲。
柳寡婦見兒子跑遠了,這才走到屋門邊,伸手將門上的木栓插上。
木頭的輕響,在安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李建業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他愣住了。
“嬸子,你鎖門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