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場哨響，菲利普球場的記分牌定格在2-0。

希丁克雙手插兜站在場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樸智星和李榮杓小跑過來擊掌，兩人的球衣都濕透了貼在身上。

更衣室里，羅本正用毛巾擦著金發上的雨水，凱日曼笑著和鮑馬打鬧。

電視里突然插播快訊：“摩納哥9-3大勝拉科魯尼亞.”

更衣室瞬間安靜下來。

希丁克盯著屏幕看了幾秒，轉身在白板上寫下最新的積分：摩納哥12分，埃因霍溫6分，拉科4分。

他的馬克筆在“摩納哥”隊名上點了點：“二十天后，我們去那里。“

范博梅爾皺眉問道：“他們會上主力嗎？”

希丁克搖搖頭：“德尚肯定會輪換，但”

他指了指屏幕上羅伊慶祝的畫面，“這種狀態的前鋒，替補上場也能進球。”

奧耶突然拍了下手：“管他上誰，我們要贏。

歐冠C組的出線形勢也已經進入最后沖刺階段。

摩納哥以四戰全勝的完美戰績提前鎖定小組頭名，他們先后3-1客勝埃因霍溫、5-0橫掃雅典AEK、1-0小勝拉科魯尼亞，以及這場震驚歐洲的9-3血洗拉科，四場比賽狂轟18球僅失4球，展現出了恐怖的統治力。

埃因霍溫目前積6分排名第二，雖然首輪1-3不敵摩納哥，但隨后0-2負于拉科后及時調整，先后客場1-0、主場2-0戰勝雅典AEK，重新掌握出線主動權。

拉科魯尼亞積4分排名第三，他們雖然2-0戰勝過埃因霍溫，但1-1戰平雅典AEK和0-1負于摩納哥的表現不夠穩定，特別是那場3-9的慘敗讓他們的凈勝球跌至-7。

現在的情況很明確，埃因霍溫只要在第五輪客場戰勝已經出線的摩納哥，就能確保晉級16強；如果戰平摩納哥拿到7分，則需要在第六輪主場對陣拉科時保持不敗；而如果輸給摩納哥，就必須在最后一輪戰勝拉科才能確保出線。

拉科魯尼亞則必須在第五輪主場戰勝雅典AEK，同時寄希望于埃因霍溫輸給摩納哥，這樣他們就能在第六輪與埃因霍溫的直接對話中掌握主動權。

由于拉科曾在主場2-0戰勝過埃因霍溫，如果兩隊最終同積7分，拉科將憑借相互戰績優勢力壓埃因霍溫出線。

不過考慮到拉科糟糕的防守狀態和必須大舉進攻的處境，他們的晉級前景依然不容樂觀。

這個小組的最終懸念，很可能要等到最后一輪埃因霍溫與拉科的直接對話才能揭曉，而已經提前出線的摩納哥將在第六輪客場對陣雅典AEK，這場比賽的結果不會影響其他球隊的最終排名。

手機在儲物柜里不停地震動，嗡嗡聲混著隊友們的笑鬧聲。

他伸手掏出手機，齊達內的消息最先跳出來：“對德國人也這么踢就對了。”

10天后法國隊將赴德國展開友誼賽.但這兩隊一向不太友誼。

維埃里的短信帶著意大利人特有的直白：“阿森納出線也是第二，狠狠地踢他們.”

國米慘案阿森納后，英國媒體以一貫的流程找了很多借口，兩國媒體展開了激烈罵戰。

馬克萊萊的短信最簡短：“跑動數據不錯。”

緊接著又補了一條：“你們把拉科踢成什么了？”

圖拉姆發來一長串夾雜俚語的法語。

卡卡的消息來得最晚，帶著巴西人特有的熱情：“上帝今晚一定穿著摩納哥球衣！”

摩納哥主席坎波拉突然推門而入，他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

“羅伊，跟我來。”

他不由分說地攬過羅伊的肩膀。

“發布會”

羅伊扭頭朝德尚投去求助的眼神，話還沒說完就被坎波拉的笑聲蓋過：“讓隨便什么人去！”

穿過燈光幽暗的走廊，羅伊被帶進坎波拉的私人包廂。

巴林王儲薩勒曼正倚在鑲嵌珍珠母貝的阿拉伯式靠枕上，六名身著雪白長袍的侍從如同雕塑般靜立其后。

三個穿著定制小西裝的王子規規矩矩站著，最小的那個突然眼睛一亮，偷偷對著空氣做了個羅伊標志性的慶祝動作。

“啊，這就是你們的雄鷹？！”

王儲的英語帶著優雅的劍橋腔，他起身時袖口的鉆石袖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長子害羞地遞上一件裱好的10號摩納哥球衣——正是今晚比賽的戰袍。

“我的小獵隼們都是你的球迷，”王儲笑著摸了摸小兒子的卷發，“特別是這個9-3的比分，讓他們興奮得不肯睡覺。”

最小的王子突然從身后掏出一個紅色禮盒，打開時法拉利鑰匙躺在里面——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恩佐，全球僅限399臺的躍馬傳奇。

在這個年代，法拉利恩佐（Ferrari Enzo）發售時，購買資質極為嚴苛，必須是法拉利VIP客戶，至少擁有兩輛法拉利經典車型，或累計購買五輛以上新車需通過法拉利審核委員會，由總裁蒙特澤莫羅親自審批。

羅伊剛成名，不可能擁有多輛法拉利，且足球運動員被視為高風險客戶（傷病或職業生涯波動，可能導致轉賣，這會影響車的品牌價值），意大利傳統車企對“新錢”階層持保守態度，更傾向選擇實業家或世襲貴族。

“聽說你的訂單咨詢被婉拒了？”

王儲眨眨眼，侍從立即遞上文件，“現在它是你的了。手續已經辦妥，就停在摩納哥港的特別展廳里。”

羅伊的指尖觸到冰涼的鑰匙時，注意到文件上法拉利總裁盧卡-迪-蒙特澤莫羅的親筆簽名——這位曾拒絕過無數富豪的意大利人，顯然無法拒絕某位王儲的私人請求。

坎波拉適時地輕咳一聲：“當然，這完全符合歐足聯的禮物規定。”

羅伊接過那把沉甸甸的車鑰匙，指尖在躍馬徽標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微微欠身，用恰到好處的語氣說道：“這份厚禮實在令人受寵若驚，殿下。”

王儲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仿佛這輛價值百萬歐元的恩佐對他來說，不過是一輛可以隨手送出的玩具車。

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在鑰匙上多停留一秒，而是轉向了自己的孩子們，輕聲用阿拉伯語囑咐了幾句。

最小的王子興奮地拉了拉羅伊的衣角，仰著臉問：“你會開著它帶我們去兜風嗎？”

他的語氣天真得像是問能不能坐一趟旋轉木馬。

羅伊低頭看著男孩閃閃發亮的眼睛，忽然意識到——在這間包廂里，金錢、名車、甚至足球本身，都不過是權貴們隨手擺弄的玩物。他們享受的不是擁有，而是給予時的從容。

而坎波拉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與那些隨從無異——恭敬、順從，眼神里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算計。

他的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既不顯得諂媚，又不失禮數，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場合，習慣了站在權力與財富的陰影里，等待屬于自己的機會。

在歐冠B組的關鍵對決中，阿森納坐鎮主場迎戰烏克蘭豪強基輔迪納摩。

經過90分鐘的激烈較量，阿森納憑借頑強的防守最終1-0險勝對手，全取三分。

阿森納主帥溫格在賽后新聞發布會上顯得如釋重負。

談到阿什利-科爾最后時刻的制勝頭球，他坦言：“這個進球讓我松了一口氣。我們所在的小組競爭非常激烈，現在每支球隊都還有出線機會。”

溫格承認這場比賽的重要性：“我們都知道，平局或者失利都會讓我們提前出局。但我對球員們充滿信心，他們今天拼盡了全力。有時候我們太追求完美反而會影響發揮，今天能拿下這場必須贏的比賽，要感謝科爾的進球。”

對于科爾這個意外的進球，溫格評價道：“這個進球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但科爾一直是個斗士。作為一名邊后衛，他在禁區內的跑位很聰明，展現出了前鋒般的嗅覺。”

談到比賽最后階段派上四名前鋒的冒險戰術，溫格解釋道：“到了這個階段就像打撲克，必須敢于下注。對手給我們制造了很大麻煩，他們的速度和紀律性都很出色。其實兩周前我們本不該輸給他們，今天的表現比外界的評價要好得多。”

“拿到這三分讓我們重燃希望，更衣室里的氣氛輕松了不少。但接下來的比賽依然會很艱難。”

當記者提到德尚率領的摩納哥9-3大勝拉科魯尼亞時，溫格微微前傾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德尚做得很好，”溫格語氣平和地說，“羅伊展現出了令人驚嘆的天賦，以他的年齡來說，這樣的表現確實罕見，現在他已經是歐洲最出色的前鋒之一。”

溫格停頓了一下，謹慎地補充：“至于能否成為世界最佳，這需要時間來證明。他還很年輕，需要保持專注，繼續進步。但毫無疑問，他擁有成為頂級球員的一切潛質。”

“重要的是腳踏實地，天賦只是起點，職業態度和持續進步才是關鍵。我相信德尚會幫助他繼續成長。”

國際米蘭被莫斯科火車頭1-1逼平，目前只以7分領跑小組。莫斯科火車頭積5分排在第三位。雷科巴狀態復蘇，最近4天打進2球，扎切羅尼上任后球隊3場不敗。

阿森納理論上仍有爭奪小組頭名的機會。

“我們依然會全力爭取小組頭名出線，現在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比賽。”

亨利站在混合采訪區接受采訪。

當記者提到摩納哥9-3大勝拉科魯尼亞時，亨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羅伊？”亨利扯了扯嘴角，“那小子很厲害，他在國家隊能夠幫助我們很多.”

記者還想追問，亨利已經換上那副國家隊老大哥的表情，拍了拍對方肩膀：“說真的，要是今年金童獎不給他.”

他搖搖頭笑了，“那這獎也沒什么意思了。”

這段話他是跟羅伊學的。

前不久，羅伊面對記者的話筒，眼神堅定而真誠：“亨利？他當然配得上金球獎。看看他的數據，看看他在場上的表現——年度最佳前鋒這個稱號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知道有人會說‘但阿森納今年沒拿到英超冠軍’。可冠軍從來都不是評判一個球員的唯一標準，不是嗎？“

“況且，以亨利的實力，以阿森納現在的狀態，這賽季的英超冠軍我相信很快就會屬于他們。”

這一晚的路易二世球場見證了歐冠歷史的改寫。

摩納哥9-3狂勝拉科魯尼亞的比分，像一記重錘砸碎了塵封多年的兩項紀錄——單場進球最多（原紀錄7球）和總進球最多（原紀錄9球）。

說來也巧，這兩項紀錄原本都來自同一場比賽：2000年巴黎圣日耳曼7-2羅森博格之戰，當時初出茅廬的阿內爾卡獨中兩元。

在那之前，歐冠歷史上總共只有5場比賽出現過單場8個進球。

6個凈勝球的差距，讓摩納哥追平了歐冠最懸殊比分紀錄。

這個紀錄要追溯到歐冠聯賽元年，1992年埃因霍溫6-0血洗立陶宛球隊維爾紐斯；八年后，利茲聯同樣以6-0羞辱了土耳其的貝西克塔斯。

在凈勝5球的榜單上，巴薩以3次領跑，皇馬和摩納哥各有2次，還有曼聯、切爾西波爾圖、莫斯科斯巴達、草蜢、曼聯、切爾西、流浪者、羅森博格、瓦倫西亞、尤文圖斯等球隊曾達成這一成就。其中巴薩和切爾西更是在客場創造了這樣的碾壓式勝利。

克羅地亞前鋒普爾索則把自己的名字刻進了歐冠史冊。

他成為第三個單場獨進四球的球員，前兩位都是響當當的人物：1992年范巴斯滕代表米蘭4-0哥德堡時包辦全部進球（含1個點球），2000年小因扎吉在拉齊奧5-1馬賽的比賽中同樣上演大四喜。

更驚人的是，普爾索的四個進球全部在上半場完成，就此創造了歐冠半場個人進球的新紀錄。

當終場哨響時，記分牌上9-3的比分像一道閃電，永遠定格在了歐冠的史冊里。

賽后眾多傳媒均震驚本場比賽的高比分。

歐足聯的官方網站《》賽后認為拉科輕視摩納哥的進攻能力導致了本場大敗。即便10月21日拉科在自己的主場1球小負摩納哥，伊魯埃塔依然自信的認為他們能在路易二世球場有所斬獲，本賽季開賽以來，無論是法甲聯賽還是在冠軍聯賽，摩納哥還沒有在主場輸過一場球，法甲更是豪取11輪不敗，和阿森納并列本賽季至今不敗的兩支球隊，雖然聯賽強度不同，但足以證明統治力。

在近七年中的歐洲聯賽中，摩納哥在路易二世球場也只輸過一次。

西班牙《阿斯報》的標題是《摩納哥的‘圣塞巴斯蒂安之夜’》。

借用天主教中在三世紀基督教迫害中被羅馬皇帝戴克里先“萬箭穿心”的殉道者意象，暗喻拉科遭遇的進球狂潮。

《馬卡報》紅色標題則是“歷史性的恥辱”。?Pesadilla!?Caos!?Humillación!?Sonrojo!噩夢、混亂、恥辱、羞愧。所有極不體面的詞語都給了輸得體無完膚的拉科魯尼亞。

《泰晤士報》打出“摩納哥的紅色颶風”標題，配圖是普爾索慶祝進球的怒吼特寫。

《衛報》專欄作家感嘆：“這不是比賽，而是一場公開處刑。”

《隊報》頭版全紅設計，大標題：“路易二世球場的血色狂歡夜。”

《法國足球》：“摩納哥讓足球變成9宮格游戲。”

《世界體育報》：“巴薩教練組緊急研究比賽錄像。”

《圖片報》：“拉科防線像被轟炸過的馬其諾防線。”

《踢球者》：“摩納哥14次射門進9球的恐怖效率。”

《羅馬體育報》聚焦：“小因扎吉的紀錄僅保持三年就被追平。”

《都靈體育報》警告：“尤文遇上他們會怎樣？”

更衣室里還飄著淡淡的香檳味，羅滕光著膀子，挨個拍打隊友的肩膀：“今晚必須去‘Jimmy'z’慶祝，誰都不準缺席！”

他左耳的鉆石耳釘在燈光下晃得刺眼。

埃弗拉第一個跳起來響應，把濕漉漉的球衣甩在地上。

埃爾法基里和斯奎拉奇也笑著湊過來。

“我就不去了，”久利收拾好背包，“答應要哄孩子睡覺。”

羅滕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慢慢耷拉下來。

“又來這套.”他小聲嘟囔著，眼神里滿是掃興。

角落里，普爾索用克羅地亞語打著電話：“爸媽在球場外等我？好，馬上”

掛斷后用法語解釋。

話沒說完就被羅滕用毛巾抽了下屁股。

羅伊穿好便裝正準備起身，突然被羅滕一把拽住手腕：“嘿，我們的帽子戲法先生不會掃興吧？”

他的手臂汗津津的。

羅滕嚷嚷道：“已知羅伊家里現在就他一個人，他現在回家要干什么？看書？我的上帝啊”

他做了個夸張的扶額動作，“我上次想找他出去獵艷，你們猜他在看什么？《阿赫赫里-波忒赫！》”

羅伊剛套上夾克，聞言直接氣笑了，抓起更衣室里的水瓶就朝羅滕砸過去：“那他媽是《哈利-波特》，懂不懂暢銷書啊白癡！”

羅滕靈活地躲開水瓶，還不忘沖其他人擠眉弄眼：“無所謂啦！”

他故意用帶著口音的英語模仿英國腔，“反正英國佬的書寫的都是那些東西——”

他掰著手指數落，“第一頁下雨，第二頁喝茶，第三頁織毛衣，第四頁——砰！死人啦！”接著夸張地模仿英國偵探扶單片眼鏡的動作，“然后三百頁都在討論‘親愛的華生，兇手用的司康餅有毒’.”

他卡殼了一下，轉頭看向羅伊，“那個總穿著睡衣的熊叫什么來著？”

“帕丁頓熊！”羅伊板著臉接茬。

“對！就是那個總在火車站轉悠的偷渡客！要我說，英國人寫來寫去就這三板斧——”他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要么搞點神神叨叨的魔法，要么就是下雨天喝下午茶破案，再不然就編點動物故事騙小孩”

埃弗拉立刻接梗：“總比他們足球強！貝克漢姆的傳記我看過——”

他也捏著鼻子模仿英國腔：“‘今天訓練完喝了八杯茶！我的新莫西干頭真閃亮！紅鼻子老頭說話真兇，又在更衣室摔茶杯了，但我是英格蘭的驕傲！”突然扭腰做了個辣妹組合的經典舞蹈動作，“‘Oui oui！我愛維多利亞的辣妹熱舞！’”

更衣室響起一陣爆笑。

羅伊氣笑了：“行啊，走，夜店！但是得你買單.”

“成交！”

深夜，摩納哥Jimmy'z Monte-Carlo夜店燈火通明。

厚重的玻璃門不斷開合，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隨著每次開啟傾瀉而出。

“夜店小王子”羅滕輕車熟路。

“今天的DJ是大衛-庫塔，”他湊到羅伊耳邊大喊，“這瘋子剛從瘋人院.不對，是瘋馬秀那邊過來！”

《Love Don't Let Me Go》正通過頂級音響系統震撼著整個空間，低音貝斯讓舞池的地板微微顫動。

“先生們這邊請。”

穿著阿瑪尼定制西裝的經理快步迎上來，目光在掃到羅伊時明顯亮了起來，“我們為摩納哥的英雄們預留了最好的包廂。”

舞池邊的女孩們交頭接耳，目光頻頻投向這群新來的客人。

吧臺后的調酒師熟練地搖晃著雪克杯，冰塊撞擊金屬杯壁發出清脆聲響。

DJ臺上，法國著名DJ大衛-庫塔（David-Guetta）戴著耳機，手指在混音臺上快速滑動。

舞池里的人群隨著音樂搖擺，偶爾有香檳泡沫濺到地板上，很快被服務生擦拭干凈。

羅伊松了松夾克的領口，布料上的暗紋在夜店燈光下若隱若現。

羅滕的金發被霓虹燈染成紫紅色，他湊近笑著說：“猜猜盧多那家伙說什么？‘要哄孩子睡覺’？！”

他突然捏著嗓子，模仿起久利兒子的奶音：“‘爸爸今天9-3贏拉科！爸爸是大英雄！’”

羅伊跟著羅滕走上二樓。

VIP包廂里，真皮沙發圍成半圓，茶幾上擺著冰鎮香檳和新鮮水果，透過玻璃圍欄，整個夜店盡收眼底。

樓下舞池里，隊友們已經玩開了。

埃弗拉和伯納迪的身影在舞池邊緣時隱時現。

斯奎拉奇正倚在吧臺邊，一個穿著黑色皮裙的女人貼在他身上，短裙邊緣隨著動作微微上滑。

隨著音樂的節奏，她的身體像蛇一樣扭動，涂著銀色指甲油的手指已經攀上了斯奎拉奇的胸膛。

羅伊晃了晃手中的飲料，“‘警長’要被女匪徒擒拿了！”

羅滕夸張地挑眉：“你指的是哪個斯奎拉奇？”

兩人相視大笑，笑聲淹沒在突然加強的音樂聲里。

吧臺那邊，斯奎拉奇的右手已經滑到女人的腰窩處，黑色皮裙的衣料在他指縫間皺起。

女人突然仰頭大笑，修長的脖頸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紅唇幾乎要貼上斯奎拉奇的下巴。

埃爾法基里和吉維特被幾個穿著閃亮短裙的姑娘圍在角落的圓桌旁，桌上擺著半打插著小傘的雞尾酒。

羅滕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杯底在大理石臺面上磕出清脆的聲響。

他湊近羅伊，壓低聲音說道：“聽著，你現在可是歐洲最炙手可熱的新星，周薪四萬歐，多少姑娘排著隊想認識你？”

羅伊低頭轉動著杯子。

羅滕繼續說道：“你的小女友竄紅得太快了，現在米蘭、巴黎、紐約的秀場都搶著要她。”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就在你獨守空房的夜晚.”

羅伊抓起一塊冰直接砸向羅滕：“去你的！”

“嗷！”羅滕夸張地跳起來，卻大笑著把冰水往羅伊臉上彈，“惱羞成怒了？看來我說中了吧？”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報復性約會？保證比你的進球集錦還精彩。”

“我都給你想好人設了。”

他豎起三根手指，每說一點就彎下一根，“第一，每次賽后采訪都暗示自己單身；第二，被拍到夜店永遠只喝礦泉水；第三，在更衣室故意讓隊友喊你‘圣人羅伊’。”

他扳過羅伊的肩膀，眼睛里閃著精明的光：“兄弟，你得成為歐洲最搶手的單身漢。”

舞池的燈光掃過羅伊的臉，羅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樣的話，你的‘女朋友’就不是一個模特.”

他拖長了音調，“而是可以把眼睛望向遠方——遠方你懂嗎？今晚這里的每一個辣妹，都有可能是你的女伴。”

羅伊的目光掃過夜店，舞池邊的景象盡收眼底。

右下方的高腳凳上，一個金發女孩穿著銀色亮片短裙，雙腿交迭，細帶高跟鞋的尖頭輕輕點地。她正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雞尾酒，眼睛卻時不時往這邊瞟，涂著莓果色唇膏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遠處，兩個黑發姑娘靠在吧臺邊，一個穿著黑色蕾絲吊帶，胸口若隱若現，另一個則是緊身紅裙，裙擺短到大腿根。她們假裝在聊天，但每次羅伊視線掃過，紅裙女孩就會故意撩一下頭發，露出耳垂上晃動的鉆石耳釘。

舞池邊緣，一個扎著高馬尾的拉丁裔女孩正隨著音樂輕輕搖擺，她的亮綠色短裙在霓虹燈下格外扎眼，腰間的鏈條腰帶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她手里拿著半杯龍舌蘭，目光卻一直鎖定在羅伊身上，甚至故意轉身時讓裙擺飛揚，露出一截小麥色的大腿。

更遠處，一個穿著深V紅絲絨裙的棕發女郎靠在柱子上，指尖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她沒怎么動，但每次煙霧從紅唇間吐出，她的視線都會穿過繚繞的煙氣，直勾勾地盯向羅伊的方向。

整個夜店仿佛成了一個無聲的狩獵場，而這些姑娘們，每一個都在用眼神、姿態、甚至呼吸的節奏，傳遞著同一個信號——她們在等待一個機會。

羅滕咧嘴一笑，舉起酒杯：“單身漢才是最不單身的”

羅伊終于繃不住了，嗤笑出聲：“操，putain你他媽還懂辯證法？”

羅滕的聲音拖得老長，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整個夜店，“只有單身漢才最不缺伴，不然你就只能像盧多那樣.”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羅伊自己想象。

久利現在大概正窩在公寓里，一邊哄孩子睡覺，一邊對著電視回放自己的進球集錦傻笑。

“你自己想想吧，”羅滕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瞇起眼，“我覺得你就不是那樣的人。”

他的視線掃過舞池邊那些躍躍欲試的姑娘們，又回到羅伊臉上，“你可是那種。”

他壓低聲音，“寧愿讓全歐洲的姑娘為你失眠，也不愿意被一個人拴住的人，對吧？”

遠處，斯奎拉奇正被那個紅發女郎拽著領帶往VIP區走，而埃弗拉已經左擁右抱，笑得像個勝利者。

羅滕舉起酒杯，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所以.敬自由？”

羅伊斜睨他一眼，手指輕輕捏住杯腳，手腕一抖，懶洋洋地往前一送，兩個杯子“叮”地碰在一起，清脆的聲響在嘈雜的音樂中格外清晰。

“敬自由。”

羅伊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眼神卻越過杯沿，掃向樓下舞池里那些躍躍欲試的身影。

能進Jimmy'z的姑娘們個個都像是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那些價值連城的奢侈品不過是她們進入這個圈子的入場券。

她們都在等，等一個像羅伊這樣的新貴帶她們跨過那道看不見的階級門檻。

可羅伊抿了口酒，總覺得沒勁——這些姑娘美則美矣，但說來說去都是那套話，連笑容的弧度都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熱羅姆，這可真是稀客！”

女人的紅唇幾乎貼到羅滕耳邊，但熱切的目光卻越過他，直勾勾地盯著羅伊。她左手的鉆戒在燈光下閃爍，右手卻已經自然地搭上了羅滕的大腿。

羅滕大笑著摟住她的腰：“寶貝，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

女人聞言輕笑，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羅滕的襯衫領口，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羅伊的臉。

她微微前傾身體，深V領口下的溝壑若隱若現，左腿優雅地交迭在右腿上，細帶高跟鞋在半空輕輕晃動。

女人貼近羅滕耳邊，壓低聲音說：“我們摩納哥的魔王.”

鞋尖勾住羅滕的小腿，“看起來需要認識些新朋友？”

羅滕的手隨意地撥弄著她的頭發，眼睛卻看向羅伊：“別管他——”

他撇了撇嘴，“這小子就是又餓又挑食。”

這時，包廂的門被輕輕叩響。經理快步走進來，微微欠身，將一個銀托盤遞到羅伊面前。

托盤上放著一張燙金邊的請柬，上面印著雷諾車隊的菱形標志。

“羅伊先生，”經理低聲說道，“有位客人邀請您過去一敘。“

羅伊拿起請柬翻開，落款處是龍飛鳳舞的簽名——弗拉維奧-布里亞托利，雷諾F1車隊的老板。

請柬上簡單寫著：“慶功香檳已在甲板備好，Force Blue號靜候今晚最耀眼的明星。”

幾乎同時，羅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他隨手拿起，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條短信：“贏了球不一起喝一杯？- Kimi。”

羅伊嘴角微揚。

邁凱倫車隊的車手天天跟著雷諾的老板玩？

基米-萊科寧，這位芬蘭冰人雖然常年在外比賽，但和大多數F1車手一樣，都把家安在了摩納哥。

這座紙醉金迷的城邦就這么大，隨著羅伊聲名鵲起，他早已在各類派對和私人酒會上結識了不少體壇巨星。

他瞥了眼已經摟著模特開始**的羅滕，跟著經理走出去。

穿過嘈雜的夜店，乘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推開防火門，夜風迎面撲來，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氣流吹亂了他的頭發。

“五分鐘航程。”飛行員大聲喊著，幫羅伊系好安全帶。

直升機騰空而起，摩納哥的霓虹燈在腳下漸漸變小。不到一杯香檳的時間，漆黑的海面上就出現了一片耀眼的燈光——那是艘足有63長的游艇，甲板上的泳池泛著藍光，人影晃動。

這艘藍白相間的豪華游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三層甲板燈火通明。香檳塔在吧臺邊閃著細碎的光，侍者們端著銀托盤穿梭其間。

“歡迎來到海上宮殿。”經理躬身退開。

羅伊踏上柚木甲板，海風裹挾著香檳、雪茄和高級香水的混合氣息撲面而來。

羅伊踏上舷梯時，萊科寧正倚在游艇欄桿上吞云吐霧。

芬蘭人用夾著煙的手朝他舉了舉杯，冰塊在威士忌里叮當作響。

“來得夠晚，”萊科寧的嗓音比發動機的轟鳴還低沉，“布里亞托利已經開了第三瓶香檳。”

他彈了彈煙灰，火星在海風中劃出細小的弧線。

羅伊接過侍者遞來的酒杯，和萊科寧的杯子輕輕一碰：“等你的新引擎能跑完正賽再說我遲到。”

他故意看了眼腕表，“上次退賽是在.多少圈？”

萊科寧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是他能給出的最大笑容。

他吐出一口煙圈：“至少我的車不會在維修區自燃。”

“你和布里亞托利玩，你們車隊不在乎？”羅伊壓低聲音問道。

萊科寧嘴角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邁凱倫的合同里可沒寫不能和雷諾老板喝酒。”

他晃了晃酒杯，“再說，在這里發生的每一件事，第二天都會變成蒙特卡洛的傳說。車隊？他們巴不得多些這樣的‘傳說’。”

下層甲板的恒溫泳池水波蕩漾，七八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郎正在水中嬉戲。一個金發女孩穿著幾乎透明的白色比基尼，濕透的布料緊貼著飽滿的曲線，她正被一個F1車手托著腰肢浮在水面，笑得花枝亂顫。

旁邊兩個棕發姑娘互相潑水玩鬧，系帶比基尼在動作間松脫，露出大片蜜色肌膚。

泳池角落，某位意甲球星正摟著個東歐模特的纖腰教她仰泳，女孩修長的雙腿在水面拍打出晶瑩水花。

每當她們游近池邊，濕發甩動間總能帶起一陣香風，引得岸邊的男士們紛紛舉杯示意。

派對的主人弗拉維奧-布里亞托利正站在中央，這個意大利人穿著件絲質襯衫，領口敞開露出曬成古銅色的胸膛。他一手攬著德國超模海蒂-克魯姆的纖腰，一手舉著香檳，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布里亞托利既是雷諾車隊的老板，也是出了名的派對動物。他靠賣衣服起家，后來玩轉F1和房地產，身家過億。白天他在車隊對著工程師大吼大叫，晚上就在蒙特卡洛的賭場一擲千金，最愛玩21點，總說“冒險就是我的薪水”。

游艇內部的半露天酒吧光影交錯，人聲浮動。

蒙托亞正站在吧臺后，用調酒器耍著雜技般的花式動作，引得周圍幾個模特驚呼連連——這位哥倫比亞車手向來懂得如何成為焦點。

角落里的費爾南多-阿隆索低頭按著手機，屏幕藍光映在他嚴肅的臉上，按鍵手機發出“滴滴”的聲響。

網球選手阿梅莉-毛瑞斯莫一看到羅伊進來，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還記得今年夏天法網那場難堪的比賽——羅伊不僅公開給小威加油，更在她慘敗后帶頭鼓掌。

事后媒體追問時，這個傲慢的足球新星連句場面話都不肯說。

年輕的網球新星理查德-加斯奎特也在場，看起來有些拘謹，他還沒學會如何在這種名利場中自處。

他在2002年蒙特卡洛大師賽以15歲零10個月的年齡成為ATP巡回賽歷史最年輕首勝選手。

“我們的足球金童終于來了！”

布里亞托利的聲音穿透了游艇甲板上的海風與音樂聲。

他張開雙臂迎向羅伊，古龍水與雪茄的混合氣息撲面而來。

三層甲板的燈光在他身后閃爍，映照出他曬得黝黑的胸膛。

“我在看臺上親眼見證了你的表演——摩納哥9-3血洗拉科魯尼亞，歐冠歷史上最瘋狂的夜晚之一！”

他夸張地比劃著進球動作，“那個開場挑過門將的吊射，簡直是在羞辱西班牙人！”

他一把摟住羅伊的肩膀，手指上三枚寶石戒指硌得人生疼：“皇馬想要你和勞爾、羅納爾多一起踢球，弗格森是不是在把7號給你留著”

他突然壓低聲音，“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德尚今天在場邊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著自己親兒子。”

布里亞托利神秘地眨眨眼：“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你們足球圈的人應該有很多話聊。”

他轉身對著泳池方向喊道：“米諾！來見見我們的明日之星！”

米諾-拉伊奧拉那件皺巴巴的亞麻西裝外套隨意地敞開著，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

他正咬著一塊瑪格麗特披薩，芝士拉出長長的絲。

看到羅伊走近，他立即放下披薩，用絲質手帕仔細擦了擦每一根手指，然后雙手在身前交迭，微微欠身。

“羅伊先生，”他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幾分，帶著明顯的敬意，“終于有機會當面表達我的欽佩了。”

他伸出剛擦凈的右手，動作比平時慢了幾分，像是在等待對方的回應。

當羅伊伸手相握時，拉伊奧拉特意調整了握手的力度——既不過于熱情顯得諂媚，也不過于隨意顯得輕慢。

拇指在羅伊手背上輕輕一按，這個細微的動作既表達了尊重，又暗示著潛在的親密合作可能。

“請原諒我的失禮，”他指了指放在一旁餐盤上的披薩，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微笑，“剛和幾位俱樂部主席談完轉會事宜，還沒來得及”

話沒說完，他已經不動聲色地示意侍者撤走了那份快餐。

“今天終于見到摩納哥的新王子了，”拉伊奧拉的聲音沙啞而洪亮，“我看過你的數據，比伊布19歲時強多了。”

他咬了口披薩，芝士拉出長長的絲，“不過那小子現在在阿賈克斯，我讓他每周加練三次左腳。”

游艇的探照燈掃過拉伊奧拉汗津津的額頭，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莫吉上周還問我，‘米諾，那個法國小子什么時候能來阿爾卑球場？’”

他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大笑，“我跟他說，先把支票本準備好！”

布里亞托利靠在真皮沙發上微笑，像個欣賞自己杰作的導演。

泳池里的水波將藍光反射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拉伊奧拉湊近羅伊，身上的蒜香味和古龍水混在一起：“聽著，孩子，德尚是個好教練，但摩納哥的游泳池再大，也比不上伯納烏的草坪。”

他眨了眨眼，“或者都靈的阿爾卑。”

羅伊微微一笑，目光掃過這位王牌經紀人。

他確實在考慮更換現任經紀人，但絕不是現在，更不該在別人的游艇派對上談這種事。

價值？我當然有。

但合作是雙向的——你得先證明自己配得上這份價值。

誠意不是幾杯香檳就能證明的。

想要談？可以。

但得按我的規矩來。

換句話說：你得尊重我。

羅伊露出輕松的笑容，指尖輕輕敲擊著杯沿：“我想我是來參加派對的，米諾先生。今晚不談足球.”

拉伊奧拉突然沉默下來，那雙精明的眼睛微微瞇起，目光在羅伊身上停留了幾秒。

作為足壇最精明的經紀人之一，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評估一個球員的價值——眼前這個年輕人展現出的不僅是驚人的進球數據，更難得的是那份與生俱來的從容氣質。

他一手將內德維德從布拉格斯巴達帶到尤文圖斯，如今正全力將這位捷克鐵人推向金球獎的寶座。

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在思考一個商業機會，更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19歲的羅伊簡直就像是為現代足球商業帝國量身定制的完美產品——恐怖的場均進球效率，輪廓分明的混血五官，面對媒體時張弛有度的表現，還有那些恰到好處的場外話題.這一切都精準踩在了足球產業每一個盈利點上。

他想起自己花了三個通宵研究的資料：里爾青訓、克萊楓丹“法蘭西嫡系”、拉法布里卡“根正苗白”、18歲登陸摩納哥的精準時機，就連緋聞曝光都選在轉會窗開啟前不久——那個突然躥紅的荷蘭女孩，在羅伊緋聞曝光前不過是個初入模特圈的素人。

拉伊奧拉想起調查報告中那個叫杜晨-科洛斯的荷蘭女孩。

半年多前她還只是阿姆斯特丹某個小經紀公司的新人，現在卻已經登上《Vogue》巴黎版封面，成為《ELLE》年度新銳模特，在《GQ》年度評選中被評為“最令人期待的新面孔”。

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巧合。

“精妙的選擇，”拉伊奧拉在心中暗贊，“比起和吉賽爾-邦辰這樣的頂級超模約會，一個素人女孩的逆襲故事更能引發媒體狂歡。”

“有意思.”拉伊奧拉用意大利語低聲嘟囔，他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十年，見過太多所謂“天才”。

但像羅伊這樣，每個職業節點都踩得如此精準的，背后必定站著個深諳足球政治的老狐貍。

這種級別的形象經營，絕不是普通經紀人能策劃的。

他幾乎可以確定，羅伊背后站著的，是個深諳媒體游戲規則的老手——一個懂得如何將足球天賦轉化為商業價值的操盤者。

阿蘭-米利亞喬確實是法國足壇的老牌經紀人，手上握著齊達內這樣的王牌。

但拉伊奧拉太了解這個圈子了——米利亞喬擅長的是傳統轉會談判，而非這種精準到天的形象營銷。

“你知道嗎，”拉伊奧拉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有些球員天生就懂得如何在這個游戲里游刃有余。”

他意有所指地晃了晃酒杯，“不過.”

拉伊奧拉將酒杯放在柚木欄桿上，海風將他稀疏的頭發吹得凌亂。

他轉過身，直視羅伊的眼睛，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

“聽著，孩子。你這樣的天才，需要的不是幫你談合同的中間人，而是能把你變成傳奇的‘造神者’。”

他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每說一點就彎下一根：

“第一，職業不是選擇俱樂部，而是選擇歷史地位。”

“去皇馬？可以。但必須確保你是頭牌，不是誰的配角。就像齊達內當年從尤文轉會時，沒人會把他當作‘下一個誰’。”

“第二，商業不是接代言，而是打造帝國。”

“阿迪達斯、歐萊雅什么的只是開始。真正的玩家要像貝克漢姆那樣，把名字變成商標。你的‘ROI10’不該只印在球衣上，而該出現在廣告牌、雜志封面，甚至好萊塢電影里。”

“第三，輿論不是公關，而是改寫歷史。”

“金球獎？評委的投票箱里裝的不是數據，是人情。就像我讓內德維德今年成為熱門，不是因為他是意甲最佳，而是因為我讓全世界看到了他的‘鐵人精神’。”

拉伊奧拉突然湊近：

“你想當最好的球員？那就得接受——從今天起，你的每一次轉會、每一腳射門、甚至每一次微笑，都要為這個目標服務。”

他后退一步，攤開雙手：“當然，代價是再也不能‘只是踢球’了。你的生活會被拆解成數字，連和誰約會都要考慮曝光度。”

海風吹散了最后一句話。

拉伊奧拉知道，2003年的足球世界還沒有“超級經紀人”這個概念。

但他已經預見到未來——當商業完全入侵足球時，像羅伊這樣的天才，要么成為規則的制定者，要么淪為別人的棋子。

這番話要么會讓羅伊嗤之以鼻，要么會在他心里種下一顆野心的種子。

而無論是哪種反應，他都已經贏了——因為當球員開始思考“傳奇”而不僅是“合同”時，就注定會需要他這樣的操盤手。

羅伊的眉毛微微揚起。

拉伊奧拉捕捉到這個細微反應，嘴角浮現出勝券在握的笑意。

“你知道我在阿賈克斯對茲拉坦說了什么嗎？”

他突然切換話題，肥厚的手掌拍在柚木欄桿上，“當時那個瑞典小子只會用跆拳道動作踢球。”

他模仿著伊布的口音：“‘米諾，我要當世界第一！’”

游艇的探照燈掃過拉伊奧拉油光發亮的臉：“我告訴他——忘記‘世界第一’，你要當‘上帝’。”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伊布在阿賈克斯更衣室的照片，畫面里瘦高的瑞典人正對著鏡子擺出君臨天下的姿勢。

“看到這個紋身了嗎？”他指著伊布后背若隱若現的雄獅圖騰，獅子面部還有印度神祇提婆的圖案，“不是隨便紋的。每次他脫衣慶祝，鏡頭都會拍到——現在全荷蘭媒體都叫他‘北歐神祇’。”

羅伊嗤笑，可是他是個東歐人。

拉伊奧拉壓低嗓音，模仿著伊布特有的低沉腔調：“‘只有上帝才能審判我’，這句話是我在更衣室教他說的，當時至少有六個記者‘恰好’在場。”

“上個月我對他說：‘茲拉坦，下次記者問起你的進球，就說這是神跡。’”

拉伊奧拉突然壓低聲音，“結果呢？第二天《電訊報》頭版標題就是《阿賈克斯驚現足球上帝》！”

他猛灌一口威士忌，冰塊在杯里哐當作響：“現在荷甲小球隊的后衛面對他時，膝蓋都在發抖，不是怕他的技術，是怕自己真的在對抗‘神明’。”

肥短的手指突然指向羅伊胸口：“而你，比他更完美。你需要的不是人設”

“是神格。”

羅伊突然接話，聲音輕得幾乎被海浪聲淹沒。

但拉伊奧拉聽到了，他瞳孔驟然收縮，賭對了。

“Exactly！（正是如此）”

意大利人激動得領帶都歪了，“齊達內靠世界杯和歐冠封神，菲戈靠金球獎加冕。但你有更好的條件——混血面孔能通吃歐美市場，亞裔血統天然和亞洲有親切感，我聽說你還懂他們的傳統文化，而法語系背景能撬動非洲市場，再加上.”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泳池方向，“那些精心安排的‘神跡’。”

遠處傳來香檳開瓶的脆響，拉伊奧拉趁機湊到羅伊耳邊：“想象一下，明年歐冠決賽你進球后，對著鏡頭說——‘這不是射門，是神諭’。”

他后退兩步觀察羅伊的反應，“我打賭，第二天梵蒂岡報紙都會討論你。”

羅伊輕輕撫平袖口的褶皺，抬眼看向拉伊奧拉：“米諾，你說的這些，我的團隊已經在做了。而且——”

他嘴角微微上揚，“我猜你也覺得我們做得不錯。”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讓拉伊奧拉消化這句話的分量。

“所以問題很簡單，”羅伊的聲音很平靜，“你能帶來什么我的團隊給不了的東西？”

海風突然變得強勁，吹得游艇上的旗幟獵獵作響。

拉伊奧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用錢就能打動的普通球員。

這不是在談傭金比例，而是在問：你有什么別人給不了的價值？

意大利人松了松領帶，突然笑了：“有意思。”

他放下酒杯，雙手撐在欄桿上，“看來我們得換個方式談。”

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

能談，就意味著有機會。

羅伊輕聲說：“.也許還要換個時間。”

（不好意思，主要是資料出現紕漏，劇情幾乎都是重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