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侯府的人不能白死。

雖然只是些仆人，但既然他們在汝南侯府出事，這份公道梅凌然自然要為他們討回。

梅凌然進宮，便是為了這事。

更何況，太子本就欺人太甚。

梅凌然握著江沅滟的手，入宮之后，他與她一起走大殿。

幾年未見，皇帝在看見梅凌然那一刻，驚喜交加，他甚至從龍椅上站起身來，主動走向梅凌然。

梅凌然手捧著一份名單，低頭道：“陛下，微臣要狀告太子。”

皇帝身子一頓，原本的喜悅頃刻間消散。

“你告太子？何事？”

梅凌然：“太子派弓箭手偷襲汝南侯府，射殺死了侯府五十五名下人。”

皇帝目光震驚，下意識便脫口道：“太子他瘋了，為何要射殺汝南侯府的下人。”

梅凌然輕聲道：“是啊，為何呢，微臣也想不明白，微臣只知道，要為這五十五人討回公道。”

皇帝心思百轉千回，他手指緊握，隱約間已經猜到，太子為何會這么做了。

“你可有證據。”

“微臣已經活捉了幾名弓箭手，他們指證背后策劃者，正是太子。”

皇帝沉思，此事關系重大，一旦曝光，太子面臨的將是什么，大鄴面臨的又會是什么。

這三年間，太子與二皇子相爭，他做為一個父親，已然蒼老了些。

更何況，這是家事，亦是國事。

皇帝眼神復雜的看向梅凌然，道：“你可知道，此事若是坐實了是太子所為，后果如何？”

“若是太子有什么閃失，整個大鄴將會如何？”

面對皇帝的壓迫，江沅滟心頭微微一顫，她偷偷瞥向梅凌然，只見他背脊筆直，面色不變。

梅凌然：“微臣只知，無良者不配為君。”

皇帝眼眸瞇起，多年的帝王早已經疑心四起，他狠厲的眸色打量著梅凌然，正欲開口之際，有內侍上前一步道：“陛下，二皇子在殿下稱有急事求見陛下。”

皇帝心中無比煩躁，這個時候老二又過來添什么亂。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讓他等著。”

“可二皇子說了，若是今日見不到陛下您，恐怕他日父子再也無緣相見了。”

“混賬東西！”皇帝怒罵，“他這是什么話，他是在威脅朕嗎，行，讓他滾進來。”

二皇子從殿外進來，全身是傷，身上好幾處刀口向外冒著血。

皇帝的火氣在看見二皇子受傷那一刻便熄滅了，他震驚道：“老二，你這是怎么了？”

二皇子跪下，滿臉悲痛：“父皇，太子殿下他結黨營私被兒臣發現了，他便要殺兒臣滅口！”

“當真？”皇帝滿臉不可置信，“太子他是瘋了嗎？”

“陛下，若是不信兒臣的話，只管派人去東宮搜查，里面一定有證據。”

太子昏庸無道，皇帝是知道的，所以這么多年以來，皇帝一直猶豫儲君之位是否該立賢而非立長。

可若是換了太子，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近幾年，太子和二皇子內斗，皇帝也不是沒有看在眼里，可是那些在他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根本就傷不了國本。

可眼下……

皇帝瞇了瞇眼，命令道：“來人，給朕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