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娥想要查看宋慕淮的傷口,卻被宋慕淮一把摁住了。
宋慕淮道:“霜娥,我沒事。”
冷霜娥:“慕淮哥哥,你臉上都沒什么血色了,還說沒事。”
不仔細(xì)瞧倒還好,仔細(xì)一看,冷霜娥這才發(fā)現(xiàn),宋慕淮不知怎么的,不過一段時間沒見罷了,居然瘦了些許。
“慕淮哥哥,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慕淮搖頭道:“沒事。”
“那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冷霜娥手還未動,便被宋慕淮一把推開了。
他力氣用得大,將她的身子推搡至一旁。
冷霜娥險些沒站穩(wěn),好在迎夢在一旁扶住了她。
冷霜娥滿臉震驚,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宋慕淮。
宋慕淮解釋道:“我說過我沒事了,霜娥,你莫要多想。”
冷霜娥道:“可是慕淮哥哥,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瘦,我不過是擔(dān)心你罷了。”
“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這一段時間我們也先不要聯(lián)系了。”
這一段時間,他要用來專心治病。
等他病好了,便能放心的將霜娥娶進(jìn)門。
到時候又有丞相岳父做依仗,定能平步青云。
冷霜娥心中疑惑,道:“可是我還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慕淮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宋慕淮望著她,無奈嘆了口氣。
他將衣袖掀開,上面并不見任何傷口。
他笑著對她道:“現(xiàn)在可放心了?”
冷霜娥這才滿意地點頭。
宋慕淮用手指捏捏她的鼻子,道:“等八月初八,我便能迎娶你過門了。霜娥,你就在家里好好備嫁吧。”
“嗯!”
宋慕淮笑著轉(zhuǎn)身離去,腳步未做停留。
冷霜娥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浮現(xiàn)出強(qiáng)烈不安。
是她的錯覺嗎?
慕淮哥哥他好像變得不再關(guān)心自己了?
宋慕淮從酒樓出來后,便直接去了江府。
這次門房沒有攔他,他很順利地見到了江沅滟。
“沅滟,”宋慕淮原本以為進(jìn)來要受一番折騰的,他奇怪道:“你沒有讓人攔著了?是不是代表著,你原諒我了?”
江沅滟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道:“一個將死之人,何必花力氣攔他呢。”
宋慕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思緒百轉(zhuǎn)千回,道:“沅滟,你是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那酒樓是我與霜娥用來幽會的地方?所以才將那家酒樓買下來了。”
江沅滟瞥他一眼,道:“我買下那兒不過是恰巧那兒值得我買下罷了,既然是開酒樓,自然是在商言商,你們那些情情愛愛,還入不了我的眼。”
“沅滟,你不要再給自己找借口了,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宋慕淮迫不及待道:“否則你也不會在我身上花這么多的心思了。”
江沅滟聽罷,只覺得好笑。
她在意的不過是冷霜娥這個重生女所占的那些先機(jī)罷了。
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冷霜娥利用的那些,好像原本就是屬于她江沅滟上輩子的氣運。
雖然她不清楚冷霜娥非宋慕淮不嫁所圖的利益是什么,但江沅滟現(xiàn)在可以肯定。
那利益必定是在她江沅滟自個身上。
而不是在宋慕淮那兒。
江沅滟問道:“宋慕淮,你知道為何冷霜娥非你不嫁嗎?”
宋慕淮道:“自然是她對我情有獨鐘。”
江沅滟目光直視著他,眼神里的嘲弄一展無遺。
宋慕淮有些惱道:“霜娥她是性情中人,她與你不一樣,她看中了我,便不會半途棄我而去。”
“是嗎?那便祝福你們百年好合了。”
江沅滟不愿再與宋慕淮多費口舌了。
此番談話可見宋慕淮是個糊涂的,他到現(xiàn)在也沒弄明白,冷霜娥到底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等等!”
宋慕淮可沒忘記今日來的目地。
他道:“江沅滟,你是不是料定,我宋慕淮離了你就一定會死?”
“你是不是特別想看我后悔流淚,甚至不惜下跪向你求饒的模樣?”
江沅滟回頭,安靜地看向宋慕淮。
宋慕淮當(dāng)著她的面,掀開衣袖。
衣袖底下的手臂,白凈的皮膚,上面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之前長過的毒瘡竟然消失得一干二凈。
江沅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道:“毒瘡怎么會無故消失?”
宋慕淮嘴角含著一絲得意的笑,道:“自然是已經(jīng)治好了。我找到了神醫(yī),他能治好我的病。”
宋慕淮說的神醫(yī),便是池神醫(yī)的師弟。
池神醫(yī)師弟醫(yī)術(shù)也極佳,而且他跟池神醫(yī)不同,他嗜財如命,只要給錢,他任何人的命都治。
宋慕淮這一段時間,便是在他那兒治醫(yī)。
他吃了幾副藥,雖然感覺身子還是不適,可身上的毒瘡消了,已然大喜。
只是那長了毒瘡的地方,一碰還是鉆心的疼。
江沅滟目光在宋慕淮身上打量著,隨即笑了笑。
“你的病需要溫養(yǎng)慢調(diào),如果能急速壓制你病的,恐怕不是治病,而是用毒。”
“你不過是嫉妒我,嘴硬罷了,總之,我離了你也能活,還能活得更好,這是我與霜娥的請?zhí)綍r候你記得來。”
宋慕淮說罷,竟然當(dāng)真從懷里掏出請?zhí)旁诮滗倜媲啊?/p>
流芳當(dāng)即怒罵道:“誰要你的請?zhí)遗蓿灰槪∵@世上哪有給前妻送請?zhí)模文交矗皇俏覀兗倚〗悖氵€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呢,你個忘恩負(fù)義的王八蛋!”
流芳?xì)獾么罅R,可惜宋慕淮早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了江府。
流芳看著那大紅色的喜帖,氣得直掉眼淚。
江沅滟:“行了,他早就與我無關(guān)了,何必如此動怒呢,去將這請?zhí)恿税桑獾门K了我們的地。”
“是。”
依蘭此時走了進(jìn)來,她向江沅滟匯報酒樓的一切。
“小姐,酒樓那兒,想必冷霜娥和宋慕淮再也不會去了。”
“可惜了,”江沅滟拿起剪刀,一邊修理著花枝一邊道:“以后不能賺他們倆的酒錢了。”
依蘭:……小姐你想的就是這個嗎?
江沅滟吩咐道:“依蘭,去查一下宋慕淮最近在哪治病。”
“是。”
依蘭出了江府,很快便帶回了消息。
“奴婢打聽到了,宋慕淮請了池神醫(yī)的師弟叢神醫(yī)為他治病。”
“叢神醫(yī)?”江沅滟詫異了一瞬,很快便道:“也難怪宋慕淮身上的毒瘡暫時消了。不過,他恐怕?lián)尾坏酱蠡槟侨樟恕!?/p>
“小姐,怎么了?”
“這位叢神醫(yī)他治病只求急速,可萬事欲速則不達(dá)。且看著吧,到了宋慕淮大婚那日,恐怕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