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正在看秦十月來信的安昕忽然心有所感。
他明顯感受到,靈氣灌入體內的數量、速度猛然增加了!
如果說之前灌入的靈氣是氤氳水汽,現在則是牛毛細雨了。
這代表著自己的修行速度、靈力回復速度都會有一個不小的提升。
內觀識海,盤龍寶印身邊果然已經多了兩顆圍繞著它旋轉的青色光團。
“看來我對五仁縣的影響,已經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安昕閉著眼睛,意識仰望天穹之上宛如三日凌空的青色光團。
他碰觸其中一個青團。
青團炸開,破碎,一個個字符散做漫天星,又快速消隱不見。
“掌心雷!”
在寶印的灌頂之下,安昕迅速掌握了一個新法術。
安昕睜開眼睛,左手掐雷決,右手呈劍指,電弧在手掌之間奔流,隨著他左手往前一推,“滋啦”一聲炸響,銀光電弧打了出去,落入了銅盆之中。
盆中水波翻滾,水珠彈飛,濕了一片地面。
威力簡直沒眼看!
安昕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另一個青團隨著他的碰觸,為他帶來了一道神通。
七十二地煞術之——登抄之術。
當了解了這一道神通以后,安昕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手掐雷決,雷霆奔流。
屋內瞬間亮起劇烈白光,耀目的雷霆纏繞在他的手掌之中。
正要打出去的安昕連忙止住動作,這一記掌心雷給他的感覺與剛才截然不同,如果打出去動靜必然不小,他連忙撤掉了法術。
但他的眼睛卻越發的明亮了。
“登抄之術,在事物原有的基礎上加倍增幅。雖然消耗的靈力也大幅增加,但疊加了登抄之術的增幅后,法術明顯能對人造成傷害了!
而且,我這段時間天天練習五雷法,再加上這次掌握了掌心雷這道法術,現在我對于雷電的掌握明顯也更穩定了。”
他匆匆回到了后宅,將插座取了出來。
手指捏著插頭,魔方插座上的數字頓時跳了起來。
隨著他靈力加大輸出,數值停留在了功率7.5W(0.5A),電壓15V上。
施展出登抄之術,功率忽然跳升到了20W,隨著安昕加大靈力輸出,還可以繼續上升,一直上升到35W才不再跳動。
“這個功率還不夠給筆記本充電的。”
如果是輕薄本,功率30W就完全可以充電了。
但安昕的電腦是高性能筆記本,充電功率最低也要達到100W才行。
不過可以給手機和平板電腦充電了。
又過了小半天,吃過了午飯,安昕體內的靈力恢復以后,取出手機和充電器,開始給手機充電。
在他捏著插頭輸出電流的時候,忍不住苦笑一聲,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形充電寶。
人家修仙無不是騰云駕霧、身化流光,一劍開山、一劍斷江,千里之外取敵人首級,恣意瀟灑,仙氣飄飄。
到了自己這里,給手機充個電都廢了老鼻子力氣。
不過,當看到手機“噔”的一聲,冒出開機圖標,在這個世界再次開機成功的時候,安昕心里的喜悅還是油然而生。
維持了十來分鐘,手機電量達到了35%的時候,靈力耗盡,充電中斷。
“施展雷決來充電,中間的損耗太大了。”
雷決本就是瞬時高發的攻擊性雷電,被他強制用來以一個較為穩定的頻率持續輸出,本就不是它該干的事兒,這其中的損耗也自然不小。
安昕拿起手機,掃臉進入主頁。
失去了互聯網,手機里絕大部分軟件都失去了作用,只有幾個工具性的“APP”還能繼續發光發熱。
穿越以前,在白天工作中,下班寫作中,近十年的時間里,他查找和積累了大量的各類資料。
這些資料被他分門別類,分區整理,大部分都儲存在了存儲盤上。
在手機里,他也備份了部分資料。
其中就包括他原先想要的水力紡紗機的資料。
充電不易,安昕舍不得浪費電,短暫看了看相冊里面的照片,回憶了一下以前的日子。
前后還不到半年時間,回憶起來卻已恍如隔世。
也不知以后能否成仙,又能否尋回自己的世界。
“可惜,穿越的時候怎么沒有帶上打印機!”
安昕關掉相冊,找到水力紡紗機的資料以后,看到上面的資料圖,頓時感覺頭大!
他的眼睛不是尺,只能找出木尺,拿過炭筆在紙上慢慢畫。
圖紙尚未繪完,隨著“噔噔”兩聲,手機沒電了。
好在如今安昕的記憶力驚人,靠著記憶將圖紙補完,疊好了放在了一邊。
“老爺!”
萬澤文找來了后院,在門外呼了一聲。
安昕出了門。
“老爺,剛剛從流民口中得知消息,在北皖出現了反賊!”
萬澤文秉著幾分小心,小聲說道。
安昕聽了也不自覺的心跳快了幾分:“不能吧?”
反賊可不是土匪、強盜這等賊寇了,而是有這自己的政治意圖的暴力群體。
“這伙反賊攻破了芒山府署,殺了芒山知府。”
萬澤文小聲說道。
安昕聞言,倒吸了口涼氣:“那不管是不是,現在也是了。”
“這對咱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們距離芒山府,也就隔著銅山和葉城,如果反賊勢力最大,很容易波及到咱們這。”
安昕的擔憂不無道理。
只要賊寇做大,沒道理看著伍仁縣這樣富庶的地方而不來搶。
就像餓犬看到肉會想著撲咬一樣。
“我們去一趟城南兵營。”
安昕當即決定。
不論這一伙反賊能否做大,都要提前做好防備。
在這種時候,靠外力是不靠譜的,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真的。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安昕的成道之基就在伍仁,不論賊寇也好,反賊也罷,誰也不能來破壞!
北風陣陣,衣衫獵獵。
一行五騎自縣衙而出,朝著城南而去。
一出城上了官道,安昕立馬就感覺出不同。
時而看到成群結隊的難民路過,一個個拄著木杖,佝僂的背著包袱,一步一步的往前磨蹭,這不是他們懶,而是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
走了沒一會兒,安昕看到一個掉隊的,黑黢黢的、瘦成“骷髏”一樣的人側倒在路邊,身上的衣裳也被人扒走了。
如果不是彌留中的一雙帶著求生的渴望的眼睛,和安昕的眼睛碰撞在了一起,安昕還以為這是一具尸體。
他的身上,還有一個襁褓嬰兒,被他死死的抱在懷里。
“吁~”
安昕一勒韁繩,馬鞭指了指此人:“去,給他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