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微微皺眉,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對師父說道:“師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做好了面對一切困難的準備。孟瑤的姥爺對她的疼愛,我能理解,我也一定會努力讓他認可我。”
師父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那老頭雖然有些固執,但他的擔心也并非毫無道理。雖說他當了大半輩子的農戶,但是年輕那會,畢竟瑤瑤姥爺也是幾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所以,他這一輩子什么事看不明白啊。”
“其實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畢竟你們二人門庭懸殊,那老頭是怕孟瑤將來會受氣,一入高門深似海,這個道理無論是放在古代,還是今天都是一樣的。孟瑤的姥爺是覺得瑤瑤小的時候經歷的太多了,太過挫折,他不想孟瑤將來還要過這提心吊膽的生活,他只希望孟瑤能平淡一些,這其實并沒有什么錯,你們也要理解。”
白澤聽后,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如磐:“師父,我會讓他老人家放心的,您不必擔心。”
師父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白澤的肩膀:“澤兒啊,這世間事事無常,你雖然也是自幼經歷諸多磨難,但無論多大的風浪,實則還是在你掌控之中的,倘若有一天,你無力掌控這世間的無常,你又當如何?”
白澤微微一怔,隨即目光變得深邃而堅定,他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師父,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無力掌控世事無常,我也絕不讓孟瑤受到一絲傷害。”
師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掠過幾分落寞,似乎白澤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
“澤兒,為師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參透為師的話。”
“師父我……”
白澤想要問師父,他這句話究竟是何意,可師父卻打斷他的話,說了句:“好了,這時間也不早了,沒什么事,你就帶著你的司機先回去吧,你如今公司事情忙,也不好留在為師這里。好在你們現在都還年輕,有些事情急不得。”
白澤雖說滿心疑惑,但見師父并不愿多說,他也不好再問。
恭恭敬敬對師父行了一禮后,便退出了書房:“是,師父,那徒兒告退下了,您老早些休息。”
“嗯去吧。” 師父點點頭。
見白澤轉身要走,我連忙對師父說了聲:“師父,我去送送他。”
“嗯,去吧,送走澤兒之后,你回書房一趟,為師還有話要與你講。”
“好,我知道了師父。”
我脆生生應了句,便和白澤手拉著手,肩并著肩,笑盈盈的走出了書房。
我倆剛一進院,還沒走幾步,就撞見了一個黑影,把我倆嚇了一跳。
白澤甚至還以為我倆撞見了臟東西了,反應極快一把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后,喊了聲:“誰?”
我也被嚇了一跳,心臟差點都跳出了嗓子眼。
“師弟,是我啊。” 大師兄的聲音毫無聲線,詭異般的傳來。
我不禁皺眉,躲在白澤身后,探出個腦袋,仔細瞧了瞧他。
此時的大師兄,就站在院子正中間,他身著一襲黑衣,幾乎跟夜色融為了一體,身上帶著一股死氣。
他眼神發直,板著張臉,直挺挺地杵在那兒,像根木頭樁子似的。
“哎呀,大師兄你嚇死我了。大半夜的你站這干嘛?” 我忍不住嗔怪道。
大師的音色依舊毫無波瀾,幽幽的說道:“師弟,師妹,我在這特地等你倆,就想和你倆說聲恭喜,愿你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和白澤聽了大師兄這話,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怪異感。
雖說大師兄恭喜的話語聽起來并無不妥,但他此刻的狀態實在太過反常,那毫無起伏的語調,就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實在是有些詭異。
白澤警惕地看著大師兄,隨后他抬頭看了眼天空,此時的天空烏云壓頂,一點星月之光都沒有,難怪這院子會這么黑。
白澤低下頭,便直面大師兄,語氣甚至夾雜幾份不悅與警告:“多謝大師兄,時間也不早了,大師兄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別讓月色染了大師兄的元炁。”
大師兄點點頭,一張臉藏在夜色里,實在難看出他的表情,只聞他的聲音依舊淡的如水,沒有波瀾。
“那好,你回去路上慢點,我就不送你了。”
白澤拱手,客氣了一聲:“師兄留步。”
大師兄再次點點頭,轉回身,便慢悠悠的往正房方向走。
白澤緊盯著他,像是在看賊人一樣,竟盯得出神。
我晃了晃他的手,連忙把他從出神的狀態給叫了回來。
“喂,你看什么呢?干嘛那樣盯著大師兄啊?”
白澤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等大師兄進屋之后,又看了看天上原本被烏云遮蔽的星月。
見他這副認真的神情,我也跟著抬頭看了看,奇怪的是,大師兄前腳剛一進屋,這天居然就開始放晴了,原本漫天的烏云,竟快速消散,露出漫天繁星與明朗的月光。
轉回頭,白澤忍不住問我:“瑤啊,你覺不覺得,大師兄最近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認真想了下,便回道:“之前并沒覺得他哪不對,只是剛才我好像在他身上察覺到了一股死氣。許是他給人操辦喪事久了,難免沾染上一些陰氣吧。”
白澤又問:“還有呢?你沒覺得他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
我嘆了口氣,有些傷感的回道:“唉…… 他這心情能好嗎,白天他剛跟林雪姐分手,晚上就看見我倆成雙成對的,師父知道我倆的事后,不但沒說我倆,還挺支持我倆的,他這知道了心里能不難受嗎。”
緩了口氣,我繼續說道:“他今天白天跟林雪姐說出了那些話,害的林雪姐那么傷心,他不傷心都怪了。要我說,他心里是有林雪姐的,只是礙于師父,礙于林雪姐的身份,他沒辦法承認而已,他們倆還真是對苦命鴛鴦啊,也不知道,他們倆能不能走到最后。”
“哦?是因為林雪?” 白澤皺著眉,看向大師兄消失的方向。
我噘著嘴,一副費解的模樣看著他:“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會這樣啊?他就是嘴硬不承認。你看他剛才那副德行,和我倆說話都跟丟了魂似的,不是因為林雪姐還能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