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你們想要自己開店了,我與夫君或許還能幫上一些忙。”
王蓉很是真誠地說著。
雖說她與陸晚認(rèn)識不久,卻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這年頭能遇到個值得信任,不會被背刺的朋友知己,實(shí)屬不易。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看得出陸晚是個有能耐在身上,她男人也是一把好手,這樣的人家,夫妻和睦,孩子乖巧,便是最大的財(cái)氣了。
怎么過都不會差的。
“好!”
陸晚一口應(yīng)了下來。
“不過我這人腦子笨,不大會做生意,日后怕是要多多勞煩你們的。”
王蓉卻笑著說:“不妨事,我瞧小海棠是個聰明的孩子,日后說不定,也能成為你的得力幫手呢。”
他們都是過來人了,小孩子的這點(diǎn)兒心思,有時候一眼就能看透。
雖說未來的事情很難說準(zhǔn),但小海棠以后不會差的。
陸晚也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以后兩個孩子有緣,結(jié)成佳偶,她自然樂見其成。
程嘉衍跟著他爹回去后,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
說啥也不樂意去大石村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以前聽人說過,大石村那里四面環(huán)山,窮得叮當(dāng)響,他要是去了,能不能習(xí)武先是一說。
怕是連飯都吃不飽,睡覺都睡不暖的。
他在縣城,有奴仆伺候著,有祖母寵溺著,大不了以后他不出門去欺負(fù)人了。
他好好讀書還不成嘛。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程博是鐵了心要把他送走的。
最后將他的東西都收拾好,直接打包全都丟了出去。
“爹,爹,我可是你親兒子呀,哪有你這樣對親兒子的,你把我送去大石村,那就是要了兒子的命啊!”
“祖母,祖母快救救我!”
程嘉衍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是萬般舍不得這樣的好日子的,去了那鄉(xiāng)下,說不定他都沒命回來了。
“哼,你要是不學(xué)好,那才是要斷了你爹我的前程!”
“我告訴你程嘉衍,去了大石村以后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否則別怪我不認(rèn)你這個逆子!”
程博今日也總算是硬氣了回。
以前總是順從他老娘,很少對程嘉衍動手。
今日不論他老娘說啥,他也得把人送走。
“阿娘,程縣令不會舍不得把他送來跟咱們一起走了吧?”
金枝他們已經(jīng)在城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還是不見程縣令帶著人過來。
“不送來正好,反正那樣的紈绔子弟,送來也是個累贅,咱家可養(yǎng)不起那樣的富貴大少爺。”
四清冷哼了聲,小海棠和俞子期也在。
此番回村,下次再見,就得是開年后了。
小海棠沒打算回去,家中也有來信,讓她寄錢回去。
小海棠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管。
她已經(jīng)脫離那個虎狼窩了,為什么還要管他們的死活?
娘現(xiàn)在生了弟弟,那日子左右都不會太差的。
且對于小海棠來說,娘在她挨打的時候,總是默默抱著弟弟,一言不發(fā)。
從那個時候起,小海棠就知道了。
弟弟的出生,消磨了她在娘心里最后的一點(diǎn)兒位置。
不是不愛,只是娘更加愛弟弟而已,因?yàn)榈艿苣芙o娘帶來好日子,她不能。
最后,程嘉衍在程博的提溜下,被扔到了陸晚面前。
他還想往回跑,奢求他爹那一點(diǎn)兒可憐的憐憫之心,企圖讓他收回成命。
卻被程博又一腳踹了回去。
“趕緊滾!”
“你個不學(xué)好的混賬東西,你要是一輩子不學(xué)好,就一輩子也別回這個家!”
程嘉衍哀嚎著,但架不住他爹此刻的鐵石心腸。
“趙老弟,犬子就拜托你了。”
“若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們盡管訓(xùn)斥,這混賬東西,我是看一眼都嫌心煩的。”
反觀陸晚的長子趙四清,進(jìn)退有禮,待人也溫和,程嘉衍但凡有人家一半好,他都不至于這么心狠的。
“程縣令只需記得,年底之前將人接走便是。”
程縣令也聽出了這話語里的嫌棄。
笑道:“一定一定!”
他們將買好的東西全都放在牛車上,金枝和寶珠坐在板車上,四清打算和他爹走一段路再說。
他腿腳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勉強(qiáng)跟得上趙元烈了。
爹說,男孩子就是得多多鍛煉,強(qiáng)身健體,得揮的動大刀,掄的圓錘子,拉的開弓箭。
男兒郎,當(dāng)有血性些。
而非羸弱不堪。
程嘉衍看著車上堆滿了東西,陸晚和兩個孩子也都坐了上去,完全沒有自己的位置。
立馬不滿的說:“小爺我的位置呢?”
他們不會要他走路吧?
陸晚瞥了他一眼:“若你不想去,可現(xiàn)在就回去找你爹。”
“你!”
程嘉衍氣得說不出話來,非要上板車,趙元烈卻在前頭拉著牛就走。
壓根兒沒管他。
“你、你們這群刁民,豈敢如此對我!”
程嘉衍爬不上馬車,只得跟在后面走,一邊走一邊罵著,走了一段路后就累得像條狗似得,吭哧吭哧喘著氣。
也罵不出聲兒了。
臨走時,他爹只允許他帶了幾身衣裳,別的都沒給,連一個水壺,一塊兒餅都沒給。
“喂,你們有水嗎?小爺我口渴了,趕緊把你們的水拿出來!”
他快渴死了。
雖說是大雪天,但走了這么長的路,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陸晚沒理他,手在板車?yán)锏臇|西翻找著,實(shí)則卻是從空間里取出早就燒好的靈泉水裝在水囊里。
“阿娘,這水還是熱的呢!”
“嗯,臨走時,俞夫人給咱們裝的熱水。”
陸晚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免得兩個孩子總是追著她問個不停。
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跟你們說話呢,你們到底聽見沒有,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程嘉衍大喊著,累得大口喘氣,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平日里出行,不是騎馬就是乘坐馬車,嬌生慣養(yǎng)習(xí)慣了,什么時候走過這么遠(yuǎn)的路。
地上還全都是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下去,雙腿發(fā)酸發(fā)軟,那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恨不得整個人都要栽倒在雪地里似得。
“來,吃塊兒餌餅暖暖身子。”
“四清,要吃餌餅嗎?”
陸晚遞了塊兒熱乎乎的餅子過去。
那餅子都是她提前做好放在空間里的,現(xiàn)在拿出來,還熱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