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凜鳥的速度極快,如流星墜地般在天邊劃過。
離荔甚至沒有看清那條橫跨兩邊穢氣河。
于昭昭在見到神獸的激動中冷靜下來,每隔一會就會偷偷地瞅離荔一眼。
離荔被她看的沒脾氣了,臉上綻開一抹笑直接問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于昭昭被她的臉晃了一下,不知不覺間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我們合歡宗的功法很厲害的,你要不要雙修?”
離荔的笑直接僵在臉上,面色變得鐵青,她一把拽住于昭昭的衣領把她從玄凜鳥的背上扔了下去。
于昭昭死死扒住阿武的羽毛,呼嘯的風把她道歉的話吹得支離破碎。
離荔抱臂冷笑著看她掙扎。
真是色膽包天,不打斷她的尾巴都算是她脾氣好了。
“我錯了,我開玩笑的,我再也不敢了,這里全是穢氣我掉下去就飛不上來了,快讓我上去吧。”
離荔俯視不為所動,“你下去不正好嗎?靈植我已經在來的路上幫你找好了,你捏碎識別牌出去就能晉級內門。”
于昭昭的回答很快,像是沒過腦一樣就把答案大聲的喊了出來:“我不,你是我的朋友,我得和你一起出去!”
離荔怔愣,第一次聽到別人說她是朋友,于昭昭的話還在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我朋友不多,雖然還不知道你真實身份是什么,但是你這個朋友我于昭昭認定了。”
阿武不習慣身上有個跳蚤一樣的東西抓著她亂扭,尾羽輕動直接把于昭昭甩了出去。
離荔眼疾手快地把流云錦甩出去接住大罵阿武的于昭昭。
她神色復雜的輕聲介紹自己:“你可以叫我離荔。”
于昭昭還在罵著身下的阿武,聞聲沉默了一瞬,然后正襟危坐嚴肅開口問道:“那你們五角戀里的二師兄到底喜歡哪個?”
離荔......
真是沒救了。
離荔還想動手就被阿武的話打斷了,“境中核心被人發現了,里面的人很多,你們得趕快進去拿到你姐姐留下的神劍。”
阿武盤旋在一片斷壁殘垣的上空,聲音罕見的帶著一絲急迫:“核心對我有禁制,但是神劍上留有綾娘的一抹靈力,它會給你指引方向,快下去吧。”
離荔皺眉,沒想到系統要的神劍居然是姐姐留下的。
當初離家繼承人身死為了不影響公司她主動換成了姐姐的名字,頂替了她的身份,為了也是引出姐姐口中的‘那個東西’。
看來系統確實和害死姐姐的東西有關系。
眼底劃過一絲暗芒,離荔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于昭昭緊跟其后。
下面的景象果然只是一個障眼法,核心的入口就在其下,離荔剛觸碰到地面就感到了一陣眩暈。
眩暈過后入眼的是一個鏡中界,成千上萬個她在鏡中反射出現,如走馬燈般不斷的變換著場景。
這只是一個進入核心世界的考驗,它似乎能折射出人心底最痛苦的回憶。
離荔沒有故意屏蔽掉五感,她百無聊賴的看著鏡子里她從小到大經歷的所有不公和排斥,只覺得無聊,哪部悲劇電影里的主角不比她可憐?再說最后那些嘲笑她的人都被她打斷了一條腿。
“怎么總是這種老套路,沒意思。”降玨從識海里發出嗡鳴,受召出來后把面前的鏡子打得粉碎。
碧綠色的長劍在離荔的手里散發著濃郁到實質的殺氣。
境中核心真正的出現在眼前。
居然是還沒毀壞時的郯國皇宮。
斬月以綾的靈力在她一進來時就認出了她,細小的靈氣纏綿的卷住她的小指。
離荔站在縱橫殿的殿外見于昭昭沒有出現后沒有再等,持劍急速朝著靈氣的指引方向前進。
阿武說的不錯里面確實進來了許多人,大多數都是三大宗門里的核心弟子,其中幾個曾經還與離荔有過過節。
離荔盡量的避開他們,奈何越往神劍藏身的地方走人就越多
一道遲疑的聲音在離荔身后響起:“離贗品,是你嗎?”
離荔加快腳步,咬牙咒罵,好死不死偏偏讓這個最難纏的把她認出來了。
身后那人不依不饒的緊跟離荔,甚至使用了瞬移符,眨眼間出現在離荔的面前。
他穿著一身淡粉色衣袍,是南嶼九霄花瓣浸染千年霜雪后凝成的‘九霄霏’,其價不可估量,腰間懸著七十二個靈石雕刻而成的鈴鐺,綴在廣袖間叮當作響,吵得離荔腦仁脹痛。
是滌塵宗第六峰的首席弟子溫釉白,也是執法堂下一任的堂主,表面看起來灑脫隨性,其實早在心里暗想怎么整死你了。
以前離荔殺了他池子里的一條錦鯉做給樓風吟補身體,結果樓風吟喝了中毒靈氣紊亂了兩天,她也被溫釉白倒吊在樹上抽了三天,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
溫釉白緊盯著離荔的臉,用來裝風流的折扇不輕不重的敲打在手心,面若桃花的臉上的流露出一絲柔情。
離荔惡心的往后退了幾米,不情不愿的捏著鼻子打招呼。
沒辦法,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打不過這位溫師兄,當然以前也打不過。
溫釉白見狀冷哼一聲,手中的扇子脫手狠狠敲了一下離荔的額頭,他翻著白眼數落:“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當時還逼掌門交出你的尸身,要為你招魂重生,果然沒臉沒皮的禍害遺千年。”
離荔忍住打回去的沖動,聽到他的話先是感慨溫釉白還有點人性再然后就是暗道不好。
“這事蕭師兄怎么說的?”
溫釉白停下搖晃折扇的手,輕咳兩聲后訕笑著說道:“你管這么多做什么?沒死就跟我回去,別給我說你是追著樓風吟進來的。”
離荔看著他轉移話題的樣子心里咯噔一下。
整個欽天界誰人不知滌塵宗的下一任堂主有個善妒的瘋狗道侶,曾經有個女修士對溫釉白一見鐘情,想要生米煮成熟飯,蕭翊知道后追著女修狂砍了一年,掌門見影響不好想讓蕭翊給他個面子別鬧了,結果這位蕭師兄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宗訓石碑上口出狂言:“你的面子,我道侶的鞋墊子。”
這次溫釉白為了她不顧執法堂下一任堂主的身份頂撞掌門,下一個遭殃的可別是她,她可遭不住那樣粘牙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