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弒父,萬國混戰(zhàn)即將拉開帷幕。
于昭昭在半空中緊緊的抓住宮女的衣服,面上不顯但心里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快壓不住了。
這位國師居然是個凡人,純正的沒有一點靈力的凡人。
一介凡人居然受到神界萬民的敬仰,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宮女為了能讓她在后面舒服些特意給她加了一道靈力屏障,于昭昭透過透明的屏障看向地面。
巍峨莊重的宮殿經(jīng)歷了嚴重的靈力對沖變得殘破不堪,大量的宮女侍衛(wèi)正混亂的找地方躲藏,就在她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要挪開視線的時候突然覺得右下角出現(xiàn)了一個閃光的點,肉眼凡胎的她還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就感覺到一陣劇痛,疼的她兩眼發(fā)黑,耳朵里朦朧傳來女人的聲音。
“父皇,兒臣勸您別動她,不然我手里的劍不會再對您留手了。”
于昭昭努力的睜開雙眼就看到對面虛空而立的斬月以綾,她身后拖曳著一對雪白的巨翼,羽軸在陽光下近乎透明,隨著氣流的變動微微震顫,手里拿著一柄通體碧綠的劍,直指于昭昭身后的郯國皇帝。
被她稱為父皇的男人正緊緊掐著于昭昭的脖子,力道很大,不發(fā)一言。
斬月以綾眼底劃過一絲悲慟,猛然攻來。
于昭昭像塊破布一樣被人丟出去,頭暈?zāi)垦ig被宮女接住,半空中的兩人又廝殺在一塊。
“大人,快跟我走吧!”
于昭昭沒有多想,只是點頭,在遠離皇宮后她似有所感的往后一看,只見帝姬的一邊翅膀被自己的父皇斬斷,而叱咤千年的郯皇身首異處,那把結(jié)束他生命的劍和他的頭顱一起落在塵埃里。
于昭昭一直想著帝姬剛才眼中的悲痛,第一次懷疑古書上所書寫的真實性。
周圍突然出現(xiàn)碎裂聲,世界開始變得平面,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縫越來越大直至空間幻境被打破。
于昭昭一抬眼就看到了臺下斬月以綾冰冷憤怒的眼神,耳邊傳來阿武平板無波的聲音:“國家覆滅,那位不知所蹤。”
“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演才能讓殿下開心了,求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一時不察著了那個小宮女的道,阿武說了兩個事情,一個是國家覆滅,一個是國師失蹤,那么只要反著做好這兩件事一定可以達到帝姬的要求。
在里面扮演侍衛(wèi)宮女的修士們聽到于昭昭的話全都惶恐的齊聲附和,求再給一次機會。
斬月以綾垂眸冷笑,“憑什么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對別人來說并不公平。”
于昭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沉穩(wěn),“因為國師大人她并不是自己想離開的。”
她在賭,賭這位國師對帝姬的意義非常。
國師兩個字一出來整個大堂變得格外安靜,良久之后帝姬的聲音才悠悠傳來,“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別讓我失望。”
頭頂?shù)木薮竽九际且淮涡缘模洗蔚哪九家呀?jīng)報廢了,暗門再次打開,一個巨大的國師出現(xiàn)。
相同的流程,紅線和上一次一樣纏滿全身,只是在幻境形成的瞬間她腦海里響起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于昭昭,是我。”
“于玲瑯?”
“嗯,是我。”于昭昭激動的幾乎要流下淚來,她從來沒覺得于玲瑯的聲音這么悅耳過,冷靜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問題,“你怎么在木偶里?”
問到這個離荔也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她自從出了地下隧道之后就進了一個純白的空間碎片里,空間像是某種蟲類孵化蟲卵的巢穴,里面密密麻麻的擺放著數(shù)不盡的人形蠶蛹。
進去后她總是心神不安,繭絲里包裹著的東西好像有魔力一樣不斷誘惑著離荔打開它。
離荔的躁狂期已經(jīng)到了尾聲,但是興奮易怒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消退,她直接操控著降玨把繭絲全部剖開。
赫然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都和她長著同一張臉。
這個空間碎片里竟然躺著數(shù)千個一模一樣的離荔傀儡!
里面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波動,說明這里不是幻境
離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后在空間的盡頭發(fā)現(xiàn)了連接外界的暗門,暗門一旦打開蛹繭里面的傀儡們就會變成木偶。
她收斂自己的氣息在暗門打開的間隙里觀察著外面的情況,故事輪回第三次的時候看到了于昭昭,在木偶出去的剎那將神識附在上面。
“我把神識附在上面了,進了幻境之后你按我說的做。”離荔的傳音縹緲,像是神游時說的囈語。
她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真相終于要被她窺探出一了角。
于昭昭對離荔的話深信不疑,連聲說好。
和上次一樣,于昭昭剛緩過神來就見一個宮女御劍進來,語氣急促的讓她離開此地。
于昭昭認真的打量宮女想在她臉上看出一絲為什么帶她走的線索,但是無果,思忖了幾秒后還是決定先離開這里。
“好——”她話音未落就被離荔打斷:“別跟她走,去縱橫殿。”
離荔透過于昭昭的眼看向周圍,恢宏的大殿帶著嚴肅莊嚴的冷漠味道,不知不覺間壓抑著人性。
她這么愛熱鬧的人怎么會甘愿把自己困在這里,這么做真的值嗎?
離荔腦海里全是另一個人的一顰一笑,和她生來陰郁的性格不同,原本離家的繼承人她的姐姐是一個開朗溫柔且極具有情緒帶動的天生領(lǐng)袖,可惜...
“玲瑯,這個宮女要跟著我怎么辦?”
離荔看向跟在于昭昭身后的宮女,那張保持在少女時期的臉上全是真情實感的焦急,眼里的擔(dān)心不似作假。
但這畢竟是幻境,一切都是外面那位帝姬幻化出來的,真真假假,不可大意。
“怎么?你與生俱來的鮫族能力和你的腦子一起被丟了嗎?”離荔連不耐煩都沒有了,無可奈何地嘲諷。
長相這么精明的人為什么會這么沒腦子,“腦子是水做的?動腦加熱就宕機蒸發(fā)了?”
于昭昭被噎了一下也不敢反駁,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會不由自主地依賴對方。
“那宕機是什么?”于昭昭虛心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