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的金屬義肢在指揮臺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全息星圖的藍光映得他眉頭深鎖。失蹤飛船的求救信號像隨時會破的水泡,在屏幕上一閃一閃;遠處金字塔頂的光柱越來越亮,銀河系正被一點點拉向二維的深淵。他想起第一次當艦長時,老司令說過:“當艦長的要能把眼淚咽下去,把責任扛起來。“ 這句話此刻像火炭一樣,在他胸口燒得生疼。
星瀾族艦長的影像突然出現在通訊屏上,他的樣子在風暴里忽明忽暗:“我見過自己的母星被壓成薄片,“ 他的聲音像碎玻璃摩擦,“但也見過因為救一個人丟了整個星系的文明,最后都沒好下場。“ 艦長看著他眉心的光粒 —— 聽說那里面封存著他們祖先的靈魂。
“極光號、夜鶯號、挑戰者號留下救人,“ 艦長咬著牙圈出三艘船,每點一下都像在割自己的肉,“剩下的跟我走。記住,必須炸掉能源站,不然……“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看見留下的船員正在往救生艙里塞氧氣罐,每個人都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
主力艦隊離開時,三艘救人的船已經圍在那片藍光周圍掃描。“這里的空間疊了十一層,“ 夜鶯號的科研員聲音發抖,“就像把紙折成了那種永遠走不出去的畫。“ 突然,所有儀器都響起來,藍光里面傳來 “咚咚“ 的心跳聲,每一下都讓飛船跟著晃。
引力突然變大,挑戰者號的警報響得人耳朵疼。“動力不夠了!“ 舵手大喊,“我們要被吸進去了!“ 透過窗戶,大家看見藍光里有好多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有飛船的殘骸,有些船上還有沒完全壓碎的生物 —— 像是幾百萬年前的外星人。
就在這時,一道綠色的光劈開了風暴。出現的外星飛船讓所有人愣住了:船身是用星塵和暗物質做的,上面的花紋居然和銀河系的旋臂一模一樣。“我們是織星者,“ 他們的聲音像冰水流過石頭,“這個監獄是我們用來關遠古怪物的。“
織星者飛船發出一道波,藍光的引力一下子變小了。“那些鎖鏈是用恒星的引力線編的,“ 他們解釋說,“要打開它,得用你們艦長匕首上的光粒。“ 就在這時,主力艦隊發來消息:“到能源站了,但防御系統要自毀了,還有 19 分鐘!“
救人的艦長看著兩個倒計時,突然明白織星者為什么現在出現 —— 原來所有文明的命運早就連在一起了。“把光粒的頻率給我們,“ 他握緊操作桿,“同時算好炸能源站的最佳位置。既然命運要我們兩邊都做,那就做給它看,我們能行!“
當光粒的光和織星者的波一起震動時,藍光里的格子開始一個接一個倒塌。被困的 “獵鷹號“ 終于露了出來,身上的鎖鏈 “咔嚓咔嚓“ 地斷了。另一邊,主力艦隊的炸彈也打進了能源站,中子星核心炸開,亮得像第二個太陽。
奇妙的是,兩邊的畫面好像疊在了一起:救人的船員看見織星者船上的花紋,和星瀾族古書里的一模一樣;主力艦隊的艦長則看見,爆炸的光里有好多光粒飛向織星者的飛船,像回家的星星。
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早就安排好的?當艦隊帶著救出來的人離開時,“維度深淵“ 已經縮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織星者的飛船也不見了,只在星圖上留了個坐標,指向銀河系中心 —— 那里不知道藏著什么秘密,也許是新的希望,也許是更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