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肖政領著孩子們回了一趟老家。安婳沒去,在家帶老小。
雙胞胎回來的時候是兩個極端。
團團特別疲憊,“好遠啊,坐了好久的車,爸爸的車子進不到村里去,還坐了馬車,顛死我了,媽媽,村子里好多土,下雨后踩得鞋子上全是黏糊糊的泥巴......以后我不想再去爺爺家了......”
團團則特別興奮,“爺爺家可太好玩了,能打鳥,能摸魚,還能去地里逮兔子逮野雞,爸爸給我們逮了野雞烤著吃,噴香!媽媽,爺爺家比我們以前在云縣還好玩,明年我還要去!”
安婳問冬冬和宋翊,“你們呢,覺得好玩嗎?”
冬冬聳聳肩,“還行,跟小時候的印象差不多。”
宋翊:“挺好玩的,主要是村里的人很好,很熱情。”
肖政聽見,說道:“想去的明年再去,讓二伯來接你們,不想去的就不去了。”
雙胞胎都很高興,覺得爸爸好極了。
幾個孩子從老家回來后,紛紛返回學校。
五月份的時候,王彩燕生了一個兒子。
安婳讓楊桃給她送了些月子禮過去。
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后,王彩燕大約是舍不得孩子,也就不像之前,沒有急著提回來上班的事。
***
這天,安婳剛到單位,就被領導叫去了。
領導辦公室還坐著個四十多歲的禿頂中年男人,看到安婳就站了起來,彬彬有禮地笑著。
安婳不明所以。
領導和藹道:“安婳同志,這位是咱們省電視臺的余長清,余導演,慕名來拜訪你的。”
安婳忙禮貌地伸出手去,“余導演,你好。”
余長清略顯激動地握了握安婳的手,“安婳同志,你好你好,我從很早以前就聽過你的大名了,今天總算是見到本人了。”
安婳謙虛地笑笑,“不敢當不敢當。”
余長清:“是真的!以前你在樂團當首席的時候,我就跟我爸爸一起去聽過音樂會,后來你的名字出現在電影字幕上作曲人的后邊,我還納悶了很久,心想這是一個人嗎!不瞞你說,我在今天見到你之前,還在懷疑這兩個‘安婳’只是同名同姓呢。”
安婳笑道:“風格差異很大是吧?”
余長清:“簡直太大了!一個是西洋古典樂,一個是熱血澎湃的主旋律......難以想象啊。”
安婳主動問道:“你今天找我,應該不止是為了確定你所知道的兩個‘安婳’是不是同一個人吧?”
余長清哈哈笑道:“沒錯,我今天來啊,主要是為了邀請你合作的。電視臺在籌備拍攝一部關于古典名著的電視劇,委任了我當總導演,我想邀請你來當總作曲,替電視劇制作相關配樂。”
安婳聽了很感興趣,“目前處于什么階段呢?”
余長清道:“我想,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安婳同志意下如何?”
現在是上班時間,安婳看向領導。
領導立馬道:“你放心地去,盡管配合電視臺的同志的工作,單位里的事可以交接給別人。”
安婳和余長清找了個茶館,詳細聊了聊電視劇的制作情況。
“......我就想著,電視劇的呈現效果一定要古色古香,那么,服飾、美術、音樂,都要相得益彰才行,不過服飾和美術還好說一些,音樂上我找了幾個人,制作出來的效果我都覺得不太理想,那個調調都偏民樂的風格,總覺得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經歷你也知道,也沒有制作過這種風格的音樂,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你想要的。”
“可以試試嘛安婳同志,我覺得啊,你的風格反差這么大,說不定你就是個全才,什么風格都能把握得住呢。”
“你太夸獎我了......那就試試?”
安婳和余長清聊了很久,有些忘了時間,等到肚子都餓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還沒跟家里說要晚回家。
“喲,到點吃飯了,安婳同志,不如我請你吃個晚飯?咱們還可以在飯桌上繼續聊。”
安婳連忙擺手,“改天吧,我今天沒跟家里人說,現在得馬上回去,怕他們著急。”
余長清也不勉強,“那行,我們再約時間。”說著寫了一串號碼和一個地址給她。
安婳把紙條收好,連忙往家趕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肖政見她反常的沒有到點回家,也沒有往家捎回只言片語,立馬就慌了。
人呢?去哪了?出什么事了?
肖政背著手在家踱了幾個來回,當機立斷出去找人了。
就這么的,回家的安婳跟出去找人的肖政剛好錯開。
安婳到家時,肖政正對著她單位的領導噴口水。
“我媳婦呢?”
“走了?走哪去了?家里都沒見到她人!”
領導對著這突然冒出來問他要媳婦的部隊首長,只覺得一陣無語。
這什么人吶!離了媳婦活不了是咋的?
幼兒園小朋友晚回家兩個小時,家長都不會這么著急!